但是这些人依旧只是一些小喽啰,王信想要抓捕那些铸造银币的人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不过在经过大量审讯之后,朝廷找到了一些线索,有一犯人的供述中有几个人是重合的。在发现这种情况后,绣衣使立刻行动,直接派人就将这些人全部抓了回来。
被供述最多最多的是一家名叫‘春芽张氏粮铺’。在之前廷尉和巡查御史、绣衣使没有来的时候,这家商铺就已经被供述出来,但是当时负责审讯的官员并没有抓人。
而是以犯人相互攀咬,证据不足等原因,放过了。
现在经过重新审问,加上这些天抓捕的犯人,一共有十几个人供述是‘春芽张氏粮铺’给他们假银币的。
廷尉蒙捷看着手中的证词,然后冲之前的主审官说道:“赵卿,既然有如此多人供述是‘春芽张氏粮铺’在购买的时候给他们了假银元,你们为何没有去将他们传唤来?”
“蒙尉长,非是我们没有传唤,我们已经传唤了,但是他们都否认,不承认这些假银元是他们给的,我们也没有证据,仅凭这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将人强行拿下!”
“呵呵,一面之词?”蒙捷冷笑一声道:“这是一面之词?十几人供述也是一面之词?”
“蒙尉长,除了这些人外,这些人之前相互攀咬,我们不敢相信,所以按照规矩,这些并不足以取信。”赵启朗声说道。
“赵卿果然精通司法规则,我会向朝廷汇报,赵卿到时候去和陛下说吧!”蒙捷冷笑一声,然后下令道:“来人,去将‘春芽张氏粮铺’上下所有人全部抓来!”
“唯!”绣衣使和巡检司官兵以及洛阳府差役应下,然后一起前往捉拿。
很快‘春芽张氏粮铺’的人就被尽数抓了,商铺也被直接查封。
很快蒙捷就亲自来到皇宫,向王信汇报:“陛下,假银元的案子已经有了一些消息,多人指认是‘春芽张氏粮铺’昨日巡检司、绣衣使等已经将其拿下,这些人知晓这是死罪,臣派人将所有人分开单独审问,并且告知,第一个供述的人可以免罪,并且有赏赐。”
“那些粮店的伙计很快就都说了!”
王信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审完之后流放吧!”
“唯。”蒙捷继续说道:“陛下,大理寺少卿赵启.”
蒙捷将之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王信冷笑,有些人真是活腻了,什么一面之词,王信以前也去朝廷各司观政过,知道这些把戏,不过是故意借助制度放水罢了。
“那几人供述了什么?”王信没有说赵启的事情,继续问道。
蒙捷说道:“那几个伙计知道的并不多,毕竟他们只是伙计,假银元制作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每日里他们需要去城外何人交接,那些人将假银元交给他们,他们再分批将假银元带入城中。”
“他们供述的地点是城外一处庄园,庄园明面上是邯郸一名商人,我们今天派人去抓那个商人,商人已经跑了。”
王信问道:“那商人籍贯是那里?可有派人过去?”
“已经派人去了,陛下我们经过审问,又抓到了两家使用假银元的商铺,也已经全部抓了起来,正在抓紧审问。”
只是抓到了三家出货的,真正制作假银元的依旧没有抓到,而且负责中间交易的商人又跑了,线索又断掉了,显然这些人的行动很是周密。
不过就算是行动密切,这些人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线索都抹去,既然知道是这些人在出货,那就查查他们的人际关系,查查他们平常的交易对象,什么人和他们交好,关系不错。
假银元这种事情,不是关系密切,其他人根本不敢掺合,没有足够的信任,怎么会选这几家出货?而且十有八九是和勋贵有联系。
廷尉监狱。
王信已经将案件从洛阳府划给了廷尉,洛阳府无权管辖。廷尉监狱是朝廷最高的监狱,也就老百姓口中俗称的天牢。
天牢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住的,只有那些官员犯罪,或是在各地闹的很大的犯人,或者是造反的犯人才有资格。
夏鸿今年不过三十几岁,正值壮年,原本经营的货栈赚了不少钱,过的也是富裕生活,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惜,已经被打遍体鳞伤。
廷尉蒙捷亲自提审,看到他的样子,微微皱眉道:“现在还嘴硬吗?你硬顶着不说,是不是觉得还有人会来救你们?伱的大儿子今年十六了,刚刚被打断了两条腿,昏死过去了,你的哥哥胡乱攀咬,洛阳的勋贵、官员攀咬了数十人。”
“你父亲身体不行,差点受刑不过被打死,好在陛下仁慈,派了太医来诊治,运气好救了回来,现在被太医署当药人呢”
夏鸿本来低垂的脑袋,听到这些话,耗费力气抬头道:“都进了天牢了,还有什么说的,说不说都是个死!”
“死也分很多死法!”蒙捷道:“比如一刀下去,没有痛苦的死,或者受刑不过被活活疼死!其他两家已经有热招供,你选择怎么死?”
夏鸿有气无力道:“我说的话,能否放过我的家小?”
“你儿子,父亲是别想了?陛下下令,你家中男丁尽数斩杀,直系女眷充入教司坊。若是现在说,可以让你家女眷放了。”
“朝廷法令,私铸劣币是流放,怎么是族诛?俺不服。”
“陛下登基时增补律法,主犯族诛,余者流放西域、岭南、辽东。”蒙捷冷笑道:“既然知晓法令,为何还敢犯?”
“不服?没有夷三族已经是陛下仁慈了!”
朝廷之前法律只杀首恶,余者流放,因此很多犯罪的只杀了一人,剩下的流放西域,而这些人流放西域之后,有往日旧交帮衬,过的也不错,毕竟西域需要乾人充实人口,很多时候都是流放,而不是杀戮。
结果就有很多人一直抱着侥幸心里,眼前这位就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