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这个大旱的情况下,搞一出酒池肉林的奢靡场景刺激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直接掀桌子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抄家。
这一次若是抄家找到这些人欺压百姓,侵吞土地,盗取常平仓的证据,即便是自己被罢官免职,那也是值得,可是现在看了,这一次不仅没有找到那些证据,就连自己也要折进去了。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容不得后悔,而且这一次抄家也得到了八万石粮草,足以支撑一段时间,至于说财货这些,他并不打算动。这些金银不能吃也不能喝,现在更不能买来粮食,拿了只会遭人记恨。
“绣衣使去搜了没有?”刘景问道。
“已经搜了三遍,就连一些地窖暗格都找到了,但是除了一些金银藏宝书籍之外,并无他物。”旁边一名绣衣使都尉上前汇报道。
“恩,你们下去安置灾民吧,那些粮食也收入粮库之中,其他的东西不要动,等陛下处置。”
“唯!”
“城外的庄园中应该也有粮食,记得将粮食全部运来!”刘景又吩咐了下去,既然已经知道被算计了,那自然不会再客气。
说完,刘景让人他们继续做事,自己则是前往大厅,准备去见见那些人。
大殿之中,众多家主刚刚吃了一份稀粥,看到刘景进来,也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聊天,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自然不会再估顾及什么。
“诸位好算计啊!”刘景面色冷峻的说道。
“算计什么?你将我等关在这里是我们算计你的吗?”其中一人冷笑道。
刘景自然也清楚,昨天晚上,他若是能忍下去,不用这坏了规矩的办法,自然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说到底是他技差一筹,当即说道:
“诸位也是大乾官吏,勋贵,应该知晓国事为重,城外百姓缺粮,我想要知道常平仓四十万石粮食被谁盗走了?”
“刘御史不是卯定了是我等盗取的吗?现在这是来审讯?”那人冷笑一声道。
刘景微微摇头道:“粮食不是诸位盗取的,要不然也不会设下这局等着我钻进去,但是粮食虽然不是伱们盗取,这么一大批粮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是不可能的,你们乃是邯郸勋贵、官员,定然知道什么。”
“刘御史想要找那些粮食?只怕已经晚了。”那人微微摇头。
自从朝廷每过一段时间清理勋贵、豪强、世家官员。虽然皆是师出有名,但是他们也察觉到了朝廷的态度。
因此也改变了方式,至于说造反是不可能的,他们清楚朝廷的力量,造反是死路一条,但是保全家族却能做到。
“粮食在哪里?怎么被盗的。”刘景问道。
“是上一任邯郸令和仓守一起干的,我们虽有察觉,但是其为此地主官,我等都受其节制。至于说粮库剩下的那些粮草,应该是为了防止被发现,应付检查的。”
“粮库中以柴草堆积其下,上以粮食覆盖,只要不往下挖开,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不是粮食。”
“至于说那些粮食到底去了哪里?我等确实不知。现任的邯郸令赵沛见到常平仓没了粮食,只能以粮食换麦麸以赈济灾民,只是蠢了点。”
刘景脸色阴沉,他原以为是赵沛和这些勋贵豪门合伙将那常平仓粮食盗走,没想到是上一任邯郸令干的。现在都已经一年过去了,那些粮食只怕早就被他给卖了。
现在他只能等城外庄园中是否还有粮食了。
邯郸的情况很快就被绣衣使上报,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传到了洛阳,在看到刘景的做法之后,王澈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不过依旧继续看了下去,在看到后面的事情后,一巴掌就拍在桌案之上。
“这刘景可惜了!”王澈叹了口气。
刘景是他看好的人才,从巡查御史开始,后来又担任县令、郡守,再一步步升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本来想着以后让他担任丞相,结果在邯郸出了问题。不仅刘景的前途没了,甚至就连他在朝堂上的布局也收到了影响。
刘景没有证据,对官员抄家寻找证据,这已经犯了朝廷大忌,严重违反了《大乾律》,这件事要是轻轻放过,整个朝堂就要出大问题。
一旦他不追究刘景的行为,或者认同其所作所为,那么到时候下面那些想要立功升官的人立刻就会用同样的方法,不经过任何证据,肆意抓捕抄家,整个天下都要乱套。
这一次,即便是刘景抓住了那些人犯罪的证据,王澈也必须对刘景罢官免职,甚至追究其责任。
刘景这样干,王澈明白其心中是想要为百姓,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邯郸的事情,刘景已经不能待了,必须将他替换下来,然后押赴进京受审,即便是王澈想要手下留情,顾及只能保住其性命了。
“王宗。”
“臣弟在!”大殿中一个面貌俊朗的中年人上前道。
“邯郸事情复杂,还是你去一趟吧!”王澈说道。
“唯!”王宗拱手道。
“此去要安抚那些勋贵、豪强和世家官员,朝廷不会无辜抄家流放勋贵豪强。”
“臣弟明白!”王宗道。
“对了,粮食准备了多少了?”王澈问道。
“陛下,已经筹备了五十万石,正通过运河运往大梁,按照时间来算,最多三天就能到达。”旁边一名官员回答到。
“宗弟这次带着粮食一同前往吧,河北之地旱情严重,这一次就用以工代赈在河北修缮河渠、堤坝,挖掘几个蓄水库。”王澈说道。
实际上对于北地的旱情,皇室中一直有两个意见,一个是使用天命神器降雨,解除旱情,另一个则是拒绝使用。
理由很简单,使用天命神器需要消耗家族气运,若是一个地方出现灾情就使用一个,那王氏一族有多少气运都不够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