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徐莎莎就是这么想的。至少她晚上回家自己做饭的次数占比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除非下班之前临时有应酬或者约了朋友去外面吃饭。
刘母来到超市门口把儿媳妇放下,说道:“莎莎,你喜欢吃什么菜只管说,但凡超市有卖的我全给你买回去。别心疼钱,阿姨不缺这个钱。”
徐莎莎道:“进去再说吧。谁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菜。”
说完瞅一眼未来婆婆,徐莎莎心里竟然跟打鼓似地猛跳起来。
太奇怪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到了超市门口反而不镇定了。
不会是撞邪了吧。徐莎莎不自觉地在心里妄自猜测。心情反而更加紧张了。
刘母到底上了年纪,心思较为稳定,没徐莎莎那般容易犯迷糊,说道:“莎莎,跟紧我。如果发现有男人色迷咪地看你,告诉我,看我不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徐莎莎愣了一下。
“啊,伯母,你真有那么厉害吗?”
呃!刚才还叫她妈呢,这么快就改口了,是她伺候得不够到位吗?
刘母盯一眼徐莎莎,脑子里竟然在这么想。她有点琢磨不透徐莎莎了。
徐莎莎见未来婆婆这么奇怪地看着她,脸一红道:“伯母,我们还是进去吧。”
刘母回过神来点点头,拉上徐莎莎走进超市。
“徐助理,你也在啊。你家不是在那边吗,怎么来这里买菜。”
就在徐莎莎挑选上一棵白菜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来到了她的身后。
徐莎莎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吃惊不小,回头看去,竟然是律师谭凯。
正在旁边买菜的刘母听见有人在喊她儿媳妇的名字,吓一跳,赶紧把菜扔下跑了过来。
“哦,伯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谭律师。”
谭凯看着走近的刘母,立马认出来她是谁了。前一次他去过刘晓峰乡下老家,见过他的母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便什么都明白了。刘晓峰和徐莎莎的事已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刘晓峰的母亲就是徐莎莎未来的婆婆。
不等刘母反应过来,谭凯立马迎了上去。
“阿姨你好。我是刘总监的朋友。上次和他去过你们村。”
原来他是刘宇声的朋友,刘母心里在想,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谭律师。
谭律师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正要回头跟徐莎莎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哦,阿姨,我去接一下电话。”
说罢拧着手机去了外面。
刘母来到徐莎莎面前这个谭律师在给谁打官司。
徐莎莎摇头说她不清楚,刘母也就不问了,静下心来买菜。
谭凯来到超市外面的小车旁边,看看周围没有熟人,打开车门上了车。关上门把电话接了过来。却是秋若水打过来的。她正在和王友良的家人料理王友良的后事。王有才也来了。几个人正在商量给王友良买墓地的事情,不料价钱谈妥了却遇到了新的问题。
于是秋若水就想到了谭凯。
“秋总,我在外面。有事吗?”
谭凯压低声音说。他担心和秋若水的对话被路过的人听见,传到她老婆耳朵里影响不好,因为秋若水总喜欢在电话里跟他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秋若水道:“哦,谭律,我在家里处理王友良的后事,他堂哥也在。不是正在商量给王友良买墓地,结果遇到了问题,所以就想找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有关法律知识。”
“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就在我家。王友良的棺材就在我家的楼下。”
“嗯,我这就过来。”
“好的,我等你过来吃饭。”
“吃饭就没必要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谭凯挂了电话,启动引擎准备开车赶去秋若水家。
徐莎莎和刘母从超市出来,见他还没有走,迎上来跟他打招呼。
刘母道:“莎莎,这个谭律师结婚了吗?”
徐莎莎觉得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怪,笑道:“结婚了啊,儿子都快三岁了。”
刘母叹息:“结婚了就好,不然我还以为.....”
不用说破她也能听明白,刘母就是担心谭凯把她从儿子手里抢了去。没事担心这个干什么呀。自己给自己添堵。
徐莎莎嘴上没有说,其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谭凯打开车门道:“哦,徐助理,我去一下秋总家。”
刘母问:“秋总是谁?”
徐莎莎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好吧,我不问。”
挥手跟谭凯说了一声再见。徐莎莎竟然满脸的笑容。
刘母这次居然没有计较,瞥一眼准备开车离开的谭凯,急忙拉着徐莎莎回家。
徐莎莎回头看着谭凯开车离开,心里反而不乐意了。还没跟刘晓峰结婚呢,婆婆就把她看得这么紧,结婚了还了得,岂不要天天把她拴在裤腰带往死里盯。
徐莎莎未来的这个婆婆只怕不好对付。
谭凯边开车边在心里琢磨。他算看透了,刘晓峰的母亲就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女人,徐莎莎嫁给她儿子做老婆,只怕没好日子过了。但愿他想多了吧。
透过反光镜看着徐莎莎被未来婆婆拉进那扇铁门把门关上,谭凯不由得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别替旁人担心了,管好自己再说吧。妻子最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醋劲,见到他从外面办事回来就找词儿跟他针锋相对,昨天居然找到事务所去了。结果搞得那个女助理差点气哭。好在谭凯使出浑身解数说服了妻子,不然非闹出大事不可。
经过一整晚的思量网上查询,谭凯终于找到了妻子生气的根源所在。原来有人在网传他和女助理小白的风言风语。于是今天早上起来,谭凯就带妻子去找那个造谣的人,还真被他找到了。谭凯当着妻子的面狠狠揍了那家伙一拳。结果他和造谣者一起被拉去了派出所。直到上午十一点半才放出来。所以谭凯想好了,就算还没有吃完饭,也不能去麻烦秋若水,必须按时回家陪老婆。
老婆,你放心,就算有再多的美女追我,我也不会背叛你和儿子,一定把你和儿子当成我此生中的宝贝。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心里发着誓。脑子里在想今晚回家吃饭要不要喝杯酒。
喝醉了也就什么事都不是事儿了。
一辆小货车突然从左边的巷子里开了出来,速度快如电闪雷鸣,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跟前。谭凯吓得来了个急刹车。哧溜一声,刹车痕一直到小货车面前才停下来。
“怎么开车的,这么大的一辆货车没看见吗?”
小货车司机反而后发制人,明明是他错了。却要反过来怪罪于谭凯。
谭凯气得差点翻白眼,但事情紧急,不想跟他计较,说了一声对不起,刚才脑子走神了。说完不等小货车司机回应,瞅准旁边的路,松开刹车一溜烟开了过去。
“呃,差点撞到老子的车了还想跑,没门儿。”
小货车司机以为谭凯好欺负,竟然开车追了上去。
见鬼了,这家伙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敢开车追他。脑子肯定坏了。
谭凯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那辆车,早记住他的车牌号了。就想这家伙找死也就算了,还偏偏遇上了他这个知名大律师,岂不是作死得更快。
那就对不住了,等着看好戏吧。
谭凯边开车边把手机拿出来给秋若水打电话说明这边遇到的情况。然后挂了电话把车靠边等待着。秋若水知道谭凯途中遇到了事,来不了,没办法了。
....
王有才趴在客厅的窗户上看着楼下摆放着的棺材。
王友良的尸体是昨天从公安局拉回来的。刑警队的人说凶手还在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原本秋若水打算把王友良的遗体送去火葬场火化,可是王友良的家人没有同意,说什么就算要火化,也得让他的家人一睹他的遗容才放心。于是秋若水才决定把王友良的遗体拉回来了。等王友良的家人都来看过了,再送去火葬场火化。
小区干部刚走不到十分钟。王有才估计他们都到家了。
秋若水正在吩咐晓岚晓秋姐妹两做饭。王友良的家人都来了。费用当然归她出。毕竟她和王友良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名义上王友良还是他的丈夫。
谭凯早就提醒过秋若水,必须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秋若水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王友良死了,丧葬费归她一个人出。直到昨天她才明白,谭凯说得有道理,王友良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所以这笔费用少不了。
再说她也和王有才以及王友良的家人商量过了,本想让他们出一点血,谁知道他们不同意,非要把这个责任全推在他的身上。而且言辞凿凿,如果不是她跟王友良闹离婚,王友良就不至于心情不好,就不会出去招惹是非惹来杀身之祸。对此秋若水真是有愧难言,没办法,只能一个人背上这笔费用了。
王友良静静地躺在棺木里,面无血色。给人的感觉十分恐怖。
盖在脸上的白纸被风吹开了。所以只有有人路过往里瞧,就能看见王友良那张死后的鬼脸。堪比地狱的白无常。
王有才在楼上也能看见堂弟那张鬼脸,感觉有些害怕,关上窗户走到秋若水面前说了一句什么。秋若水愣了一下,告诉他说谭律师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来不了。王有才沉默下来什么也不说了。
秋若水去厨房吩咐了晓岚晓秋两句,然后下楼用一块白布盖住王友良的脸,自言自语道:“冤家,你就一路走好吧。到了那边做个好人,别再作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