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建与赵家阿奶并没有谈很久,赵家阿奶瞧着这个林老板人品还算不错,至于商人本应有的算计,那也是正常。
不精于算计,又怎么能赚到钱呢?
后面聊的话题主要是就关于进货价的问题。
林裕建希望进货价格可以是半价,这样的话他才能有更大的利润。
但是赵家阿奶是谁啊?
她能让自己吃亏?
赵家阿奶坚持顶多便宜三成,林裕建肯定是不愿意啊。
“老太啊,您这个价格也太高了吧,您想啊,我要安排人把酒从镇上运到城里,然后再进行分装,还要……”
林裕建讲的头头是道,可谓是把所有有可能产生成本的环节都说了一遍。
赵家阿奶听的心突突直跳,这做惯了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啥都是成本……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赵家阿奶以比销售价便宜了四成的价格,与林裕建达成了合作关系。
二人写了个正式合作的契书,约定好每次来取货的数量以及付款时间。
赵氏酒坊的酒有了新的销路,并且合作伙伴也挺靠谱的,赵家阿奶很高兴,想要留林裕建一起吃个饭。
被林裕建借口府城的铺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便婉拒了。
赵家阿奶也没再多说什么,安排赵四海去送送他。
因着赵氏酒坊来往人多,林裕建只是给了赵四海一个满意的眼神,轻轻的点头后,与赵四海闲聊了几句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赵四海对于能亲手促成这笔生意,心中也很高兴,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惦记着林裕建答应的好处呢。
林裕建回到府城后,就立刻安排了下去,再有几个月就临近年关了,趁机大赚一笔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期间还顺便约了下赵四海,给了他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赵四海美滋滋的接了过来,心里高兴极了。
因为赵四海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所以林裕建提议让赵四海负责。
赵家阿奶也没有反对,赵四海如果真的能帮助赵家把生意做大,她还是可见其成的。
赵四海也兴高采烈的接下了这个活儿,之前做木匠的时候,经常能收到那些贵人的打赏。
要说这赵四海之前做木匠的时候,那是真的接触了不少的有钱人。
赵氏酒坊与林裕建合作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这次合作由赵四海做中人的事儿就被打听了出来。
于是,每天都有人在想尽办法与赵四海接触,想让他帮着从中牵线。
赵四海到底是有些脑子的,对于一些心术不正的以及不能承诺给他好处的,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元城欣荣居掌柜的原名卢中耀,也是之前给俞承兴下毒的竞争对手,后来被赵子菲在机缘巧合之下给救活了。
这个卢中耀本就心术不正,虽说厨艺还算不错,但却没有把心思完整的用在正途,而是总想着走一些捷径。
卢中耀是元城的人,自然也听说过赵氏酒坊,他还曾经特意派人去镇上买了一小坛品尝,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当他听到林裕建的铺子与赵氏酒坊合作的消息后,也有考虑过直接从林裕建那里买酒。
但这样一来,价格肯定会贵的。
因此,卢中耀便想着直接从赵氏酒坊入手,拿到便宜的进货价,不仅可以在自己的酒楼售卖,还可以出售给其他酒楼,这中间的利润他就可以自己留下了。
身为欣荣居掌柜的,与他相熟的达官贵人自不在少数,只要拿到便宜的货源,根本不愁没有销路。
卢中耀曾派人想办法在私下里与赵四海接触,但无一都被赵四海拒绝了。
不得不说,自从促成了林裕建与酒坊的买卖后,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与他套近乎,谁若是派个下人来找赵四海,他根本就不搭理!
卢中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出马,并且还带了一份贵重的礼物前去,是一棵价值百两的人参。
只要能谈成这笔生意,区区百两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
赵四海本就没见过世面,瞧见这棵上了年份的人参眼睛都直了。
卢中耀看到赵四海的反应,心知对方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顿时心里有了底。
知道了赵四海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卢中耀便知道应该和他聊些什么内容,于是,二人聊的非常愉快,若不是场地不允许,甚至都想要结拜为兄弟了!
好在卢中耀及时转移了话题,赵四海这种乡下庄稼汉怎配与他称兄道弟?
若不是他还需要赵四海从中牵线,才不会故意迎合赵四海呢。
“卢大哥,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的!”赵四海拍了拍胸脯坚定的说。
卢中耀心中不屑,面上却露出一副感激地表情:“四海老弟,这事儿真是辛苦你了,事成之后大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赵四海听后心中熨帖极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卢中耀借口酒楼事多便匆忙离开了。
赵四海把人参悄悄的揣进怀里藏好,热情的把卢中耀送上马车后,就连忙去寻了赵家阿奶,与她说有个酒楼大厨想要与她谈合作的事儿。
赵家阿奶没有随赵子菲一起前往元城参加比赛,事后赵子菲也没有把元城的事儿细细地说与赵家阿奶听,所以她并不清楚欣荣居的主厨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四海之前介绍的林裕建很靠谱,所以这一次赵家阿奶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但还是和上次一样,要和对方先见过面聊过天才能决定。
其实,这个卢中耀也确实挺能装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实则一肚子坏水儿。
赵家阿奶一打眼便知对方深浅,有心想要拒绝,怎奈有个赵四海这种猪一样的队友。
赵四海早就猜到了赵家阿奶会对这个卢中耀有意见,所以在他来镇上之前,便和赵家阿奶聊了很多。
基本上都是劝说赵家阿奶的话:“阿娘,这个卢大厨已经承诺了,每次拉货的时候当场结清,绝不拖欠货款,即便他精于算计,那只要不算计咱们的银子,管他做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