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已经有那么一小会儿,其他的没看见,刚听到舒宁那句,“那你站着别动,让我亲回来!”
“秋兰,你非要拉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她说要亲那男人吗?”柏志平转头,声音冷硬地问。
“志平,不是这样的。舒宁和我们一起下乡,她有事,我们怎么能不管?我以为舒宁会和顾钊打架,担心舒宁会输,你知道的,舒宁一直对你矢志不渝……”
朱秋兰柔柔的为舒宁开脱。
这开脱无疑让柏志平顿时火气蹭蹭蹿了上来。
刚还说舒宁因为对他爱而不得跳河,转眼,她就要主动去亲其他汉子。
这算哪门子的矢志不渝?
“朱秋兰,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我什么时候对柏志平矢志不渝了?你要对她矢志不渝,别拉上我。”舒宁眸光冰冷看着朱秋兰,声音里都是冷蔑。
“……”朱秋兰羞愤难当。
舒宁脑袋进水之后,难道真开天眼了?
她自信自己将所有情绪藏得很好,可她好像看出来什么了?
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刺。
柏志平眉头皱了皱,转头看舒宁,神色满是嘲弄和鄙夷,“舒宁,别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手段。故意说要亲顾钊,故意说要和他结婚,你觉得我会紧张吗?”
“你这种低级手段完全吸引不了我。”
“为了吸引我,你也真够努力的。一个姑娘家,为了纠缠男人,想各种方法,各种理由,你就没任何羞耻之心吗?”
舒宁倒抽一口冷气,拳头硬了。
上辈子的她到底有多贱,自尊心这样被他践踏,还傻不隆冬地喜欢他,追着他跑。
最后,还义无反顾地一定要和这种自大又刻薄的普信男在一起。
因为爱吗?
不,一定不是爱。
是因为蠢!
抬眸,娇俏容颜冷冷淡淡看着他,冷笑一声,“柏志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想吸引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条什么虫?又丑又恶心!老娘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以为她这话一出,他会直接尥蹶子走了。
却没想到,男人却轻轻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冷嘲讽,“这把戏玩得很溜。欲擒故纵?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舒宁被他这脑回路惊到,额头跳了跳,唇角微勾,漂亮眼眸是里铺了一层冷意,“你是粮票、布票、人民币?我还得一直喜欢你到天荒地老?”
柏志平面色极为难看,只感觉今天的舒宁很不一样。
以前她也挺牙尖嘴利的,但从来不会对他这样说话。
可转念一想,他完全肯定了,她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冷冷开口,“你喜不喜欢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希望,你不要花这么多心思这么多借口靠近我。我不会感动的,我不会因为你跳河而觉得你是真爱我,我只会觉得你很讨厌,我一点都不想见你!”
舒宁轻笑一声,道,“巧了。我也一样!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见你!”
“……”柏志平突然有一种自己被嫌弃的感觉。
相对于他那突如其来的情绪复杂,舒宁则气定神闲很多。
“你既不喜欢我,但又好像习惯我追求你、钦慕你的感觉。”
“而且,我初春送你的围巾,你现在还围着,前段送你的布票,你还拿着买鞋子了。”
“柏志平,你口口声声嫌弃我。却用我的东西,用得如此顺手。可真是很不要脸!”
她挑了挑眉梢,字字诛心。
“你这么不喜欢我。把我之前送的东西,都还给我呗!还不起没关系,承认自己的无耻就行。”
尾音里都是冷讽的调子,还掺杂了阴阳怪气。
柏志平面子全无,羞愤难当,将自己脖子上围巾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
舒宁也不恼,将地上围巾捡起来,拍了拍。
柏志平冷笑一声,道,“非要和顾钊搞在一起,现在要回围巾,是要转手送给顾钊?”
“顾钊那种穷酸货,只配用我扔过的东西!”
舒宁抬眸,轻笑一声,“柏志平,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用的东西,也配和顾钊提?”
话毕,她低头,蹲下,将围巾系在一直在她身边摇尾巴讨好她的小黄狗脖子上。
小黄狗她认识,是顾钊在山里捡的一条狗。
后来这条狗,跟着顾钊南征北战,保护顾钊很多次。
“好了,乖!天气冷,送你一条围巾。下次见到我,记得一定要摇尾巴哦。”
“我知道你最有良心了。不像有些人,天天自我标榜自己有文化有水平有素质,却比畜生还不如!”
柏志平脸上神情差点裂成东非大裂谷。
他用过的围巾,她竟然送给狗围巾!
还在好像在内涵他,比狗还不如。
“舒宁,你……”
“别你你你了,你应该庆幸,我家小黄他没嫌弃这围巾是你用过的。”
舒宁懒得管他将要说的话,淡淡打断道,“柏志平,你可以继续看不上我,冷落我。而不要像现在这样,啰嗦得比村头陈奶奶还要更厉害。”
话锋一转,她轻笑一声,“不要告诉我,你其实,还是很想让我纠缠你?”
被骂得哑口无言的柏志平:……
舒宁摸了摸刚凑在她脚边的小黄,道,“走了,这里空气有点差!咱们先去找你家钊哥。”
带着灰蓝色围巾的小黄狗翘着尾巴,一边摇尾巴,一边转头看屋子里所有人。
而后屁股一撅,骄傲地走了。
柏志平刚好怼回去,舒宁已经带着小黄狗走过去了。
好像因为他是个垃圾,所以污染这里的空气一样。
一口气憋在心中想发泄,这个女人,是要将新花样玩到底了吗?
朱秋兰更是震惊不已,舒宁前几个小时还因为柏志平要死要活,转眼说翻脸就翻脸,她真不喜欢柏志平吗?
辛文月一进来,见是顾钊和舒宁最后没订婚,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一想舒宁对柏志平这态度,她真移情别恋了?
她若真移情别恋,对她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几个人怀着各种心思走了。
院子里,二狗子一直盯着走出去的小黄狗,凭什么啊,小黄狗都有围巾,他也是狗子,为什么他没有?
唯有陈奶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推了推赵奶奶,道,“赵老婆子,你听到舒知青刚才怎么喊小黄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