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咋没有说话的份?”
若一般的情况下,顾老婆子会畏惧顾钊的气势。
但现在,她顾不了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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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她绝不能让顾云峰的尸体进屋子。
顾云峰是她推倒才死的,若将他放院子里出殡,他阴魂不散怎么办?
万一他都是怨念找她事怎么办?
顾老婆子一想之前村子里闹鬼的事,心头就发毛。
顾钊步履沉冷走过来,狭长深邃眼眸死死盯着顾老婆子。
这老婆子可真是狠毒!
对他们三兄妹不念一点情,得知真相后,他稍微能理解一点。
对朱巧琴这么绝情,因为朱巧琴只是媳妇,她没生儿子。
可顾云峰呢?
他是和她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的人。
顾云峰生前对她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说对她很好。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老婆子心惊胆战。
顾钊这眼神太凶狠,好似一头猛兽,要吃人一般。
“他是你男人,你心中就没半点愧疚,就没半点悲伤?”
顾钊声音低沉开口问。
顾老婆子愣了一下,道,“死都死了,难道我要哭死吗?”
顾钊冷笑一声,嘴角上扬,狭长双眸中皆是寒意十足的冰霜。
他就知道,他不应该对这种恶毒女人有半点期盼。
顾云峰也肯定是对她失望透顶了,才将这些他们准备隐瞒一辈子的事,和盘托出。
“你不用哭。你出去就行了。”
“大队长在这,现在我宣布,我收回顾宅的所有权。”
顾钊眼神变得格外凌厉,眸底全是对顾家是嫌恶和愤怒,低沉轻缓的嗓音,犹如裹着寒冰,音调没任何改变,却叫人毛骨悚然。
“……”顾大江。
“……”顾大海。
“……”顾老婆子则一脸死灰,难以置信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顾钊对上她那惊慌的眼神,声音波澜不惊地道,“这事,你不应该比谁都明白吗?”
“大队长,这里有这个房子的产权证。写的却是我父亲的名字。根据民法典,父母去世,我们三兄妹是房屋第一继承人。现在我向公社请求支援,请公社安排人将顾家这些和我无关的人,清理出这个院子!”
顾钊将小盒子里房产证明递给雷振兴。
“顾钊,你父亲是我儿子!”顾老婆子心虚且忐忑,大概明白顾云峰可能和顾钊说了一些什么事,但她是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大声道,“你不能将我们赶出去。”
顾钊冷笑一声,声音冷沉有力道,“我父亲不是你儿子!”
“……”
前来围观的所有村民听到这句话,额头全是疑问号。
雷振兴站了出来,将顾云峰死之前的话重复了一次。
所有的内容,简单总结之后,就是三句话。
顾钊父亲不是顾云峰和顾老婆子的儿子。
顾钊奶奶每月都会给抚养费,这抚养费有汇款单据,汇款单据证明了,顾家和顾钊父亲只是抚养关系。
顾老婆子收了人家抚养费后,还虐待顾钊三兄妹。
顾老婆子跌坐在地上,顾云峰之前明明答应她,只要她不说,他就不说这事。
他死了死了还说话不算数!
“……”顾大海和顾大江处于深深震惊中。
啥意思?
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哥和他们竟然没血缘关系?
这房子修建的时候,顾云峰写的却是他们大哥的名字。
他们没血缘关系,这房子法律上确实是要归顾钊所有。
那怎么说来,他们不是要扫地出门?
“娘,大队长说的是真的吗?”
两人紧张地问。
“不是的。大队长,你胡说八道!”顾老婆子一口否认。
“到现在了,你还死鸭子嘴硬。”雷振兴愤怒,不过他也没慌,这种刁民他见多了,转头和顾钊确认,“顾钊,你是真要将他们赶出去?”
“对!房子是我的,我可以让爷爷从这里出殡!”顾钊态度坚决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帮忙一下。先把顾老婆子他们东西扔出去!”雷振兴毫不留情地道。
“雷振兴,你要逼死我们娘三吗?你把我们扔出去,我住你们家去!”顾老婆子开始耍无赖。
“老婆子,五年前,你不就是这样将顾钊三兄妹这样丢出去的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对啊!这是顾钊父母的房,你竟然将顾钊扔出去。鸠占鹊巢,太可恶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报应总归是要来的。”
“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躲着吧,你们差点逼死朱巧琴,摔死顾云峰,这笔账,顾钊还没和你算!”
群众眼睛都是雪亮的。
雷振兴还没说话,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骂起来。
骂得顾老婆子哑口无言。
大家骂完后,纷纷上前,说扔东西就真扔东西。
没多久,顾老婆子、顾大江四口、顾大海的东西统统都被扔出了院子。
顾老婆子见大家真动了真格,彻底慌了。
帮忙扔东西这些人都是之前给顾钊翻修房屋的人。
他们家的女人都在公社服装加工小组赚钱,对顾钊言听计从,且前天顾钊又好酒好菜地招待,和顾钊关系好得不行。
喊他们停,他们绝对不会停。
和顾钊说,顾钊肯定也不理。
“舒知青,求你和顾钊说说,这天寒地冻的,把我老婆子一家赶出去,这不是要我们命吗?我们会活活冻死的!求你了,你温柔善良大方,求你和顾钊说说,让他不要这么绝情……”
老婆子冲回来,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舒宁的手,直接跪了下来。
能在顾钊面前说上话,且让顾钊听话的人,就只有舒宁了。
“……”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