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当初是谁把流浪的你捡回来的？”
“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多落魄，比外面那狗还要可怜！”
“是我！是我给你住，给你吃的。”
“你说打电话，你妈你媳妇就给你寄钱。我给你钱打电话，给你钱发电报。结果呢？你屁钱都没收到！”
“反倒是我，一直收留你，给你吃给你喝。你吃我的，住我的，给我干点活怎么了？”
“你好意思提钱吗？”
“你还真以为你是外商家的大少爷？你啥都不是！你就是我捡回来的乞丐！”
“顾强，我收留你，给你饭吃。做人不能像你这般忘恩负义的！但凡你有感恩的心，看到所有人都欺负我的时候，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落井下石！”
柏志平朝着顾强怒吼。
“……”顾强被骂得说不出半句话。
“看什么看？想什么想？做饭啊，难道今天不吃，要饿死我吗？”
柏志平瞪着眼睛骂顾强。
顾强本不想理他，可肚子却不争气，咕咕响起来。
极不乐意地拿起锅，开始做饭做菜。
*
朱大成家里，这会也一样的鸡飞狗跳。
“美华，你手上还有没有钱，咱们孩子去复诊，得带点钱。”
朱大成讪讪的和温美华的开口。
“你怎么会没钱？你天天摆摊，天天有进账。我工资还给你一半。”
朱大成欲言又止。
“钱呢？你是不是也和柏志平一样，拿起睡女人了？”
温美华眉峰冷厉，声音爆炸地问。
“哎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搞那事？”
朱大成立马力争清白，“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搞那个？”
“那钱呢？”温美华声音拔高怒问。
朱大成笑得极为心虚地道，“那不是之前是志平说，要给他家孩子动手术，我就把钱给他了一些。”
温美华炸了，火冒三丈的道，“你给他！”
“他从我们这里拿多少钱了？拿着我们的钱去嫖，去睡！”
“更好笑的是，他压根就不是个男人！”
“朱大成，你们全家都是吸血鬼！”
“一个坐牢的闺女！一个又嫖又蠢的女婿！还有那个天天要钱读书的！以及这个天天吸血的小的！”
“我真是疯了！我真是脑袋抽筋！我真是脑袋进水！我和你结婚，和你生孩子！”
温美华直接崩溃。
一屁股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捶地。
完全变成了市井泼妇。
“……”朱大成眉头皱了皱，这女人怎么和他之前的女人一模一样？
动不动就咆哮。
动不动就打滚撒泼。
“日子不都这么过的吗？又不是咱们家这样！”
朱大成眉头皱了皱道，“行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起来好好过日子吧，无理取闹过不好日子的。”
她都崩溃成这样了，朱大成没半句安慰也就算了，还说她无理取闹。
“过你tm的日子。这日子我不过了，不过了！朱大成，咱们离婚！”
温美华眼眸一狠，倏地抬头。
对！
离婚。
她要离婚。
离开这个要把她血吸干的家庭。
“孩子给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都不要了！”
离婚两个字一说出来，温美华如释重荷。
连滚带爬站起来，找了几件衣服，迅速跑了。
“……”
直到温美华跑得不见了人影，朱大成才反应过来，她是真跑了。
他有些恼火。
可恼火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
他们的孩子还这么小，她不可能放下的。
晚点她肯定会自己回来。
这么一想后，他也就不着急了，慢慢干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饭做好了，温美华也肯定回来了。
*
温美华漫无目的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她停了下来。
她竟然跑到舒宁奶奶住的大院里。
这个她曾经格外嫌弃、死活不住、非要住单位宿舍的大院里。
这会大家都在家里忙着做饭，院子里没什么人。
也没注意到她。
她抬眸往自己曾经最不喜欢呆的房子看过去，那房子门没关，她依稀看到屋子有人在转悠，还听到了舒宁的笑声。
“奶奶，钊哥说，他学了一道菜，荷叶鸡。”
“他今天晚上要做给我们吃。”
舒宁笑着和小老太太道。
“今天是啥好日子，买鸡吃？呀，不仅有鸡，还买了猪蹄。”
小老太太接过顾钊提过来的东西，笑着责骂道，“来奶奶家怎么都这么客气？怎么能有多少钱就花多少？”
“孩子很快要出生了，你们要攒钱！”
“好的。钊哥，你听到了吗？奶奶让你攒钱。”舒宁抬眸和顾钊道。
“好。”顾钊非常配合地点头。
“你们两个这套路我已经摸清楚了，从来都是一口答应，然后永远不改。”小老太太冷哼一声。
舒宁笑。
“奶奶，赚钱才是有钱的正确途径，攒钱攒不出来的。”
“看看，歪理，一堆歪理……”
“奶奶，我觉得舒宁说得对。有钱攒着没用，赚钱才是硬道理。”顾钊附和。
“……”小老太太看着这小两口，一脸无奈的道，“完了完了，钊崽儿也被舒宁这臭丫头带偏了。”
骂归骂，但看着舒宁和顾钊，笑容却是慈祥的。
舒宁说这种和她不一样的观点的话，又不是一次两次，算了，她习以为常了。
“奶奶，让钊哥开始做饭吧。荷叶鸡做好后，等会给丁阿姨和景天送点过去，他们肯定会喜欢吃。”
“对。那得抓紧时间。”小老太太点头道。
温美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头五味成杂。
这么平常的对话，她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哎，不是老舒家的……”
不远处有人道。
温美华迅速转身，第一时间就是躲着。
却不想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接住了那人的话，“对，我是来找舒宁的，她在家吗？”
“在家呢，他们家人都在。”
“谢谢！”女子道谢后，走进小老太太家。
温美华心头苦涩不已，她现在都没脸光明正大来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