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陶德悄悄潜入了蝙蝠洞。
他太熟悉这里的一切了，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是韦恩庄园底下那一座，他已经探查过那里，一无所获。
蝙蝠电脑的记录显示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运转过了，很明显，因为未知的原因，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那里从事超级英雄生涯了。
但他仍然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头罩，以作为他归来的印记。
在他回到哥谭挑事了一次以后，他在哥谭市最高的塔顶上整夜整夜的等待着蝙蝠侠的幸临。
根据他的推算，蝙蝠侠本应该在1小时内就会对他的行为作出反应，3小时后就应该能够找到他。
他激动而又惶恐，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复盘他要和蝙蝠侠所说的话，熊熊的怒火在他的心中高涨，让他彻夜难眠。
然后就……等了个寂寞。
蝙蝠侠压根没有来。
然后第2天，他才发现布鲁斯·韦恩居然已经远在大都会了。
企鹅人，双面人，还有一个叫林肯马奇的人聚拢了一大票阿卡姆反派，在整个城市里称王称霸，统治黑道，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并非在大肆狂欢，而是要求所有人静默两个月。
这太反常了。
因此连日以来，他一边在不断拓展自己在黑道上影响力的同时，一边不停的回到他和蝙蝠侠一起建造的那些分基地里，试图寻找一些导致蝙蝠侠发生改变的诱因。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莽撞、感情用事的杰森·陶德了，他学会了动脑子。在收集完所有情报、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他不会蠢到直接去面对蝙蝠侠这个又像父亲又像老师的可怕男人。
杰森下意识的摸了摸他放在背包里的那个红头罩，面罩下的神情又柔和了一些，但转瞬间又重新化为冷漠。
他进入的每一个蝙蝠洞分基地，被展示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他的罗宾制服。这个细节令他有些安慰，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红头罩留在每一个他造访过的基地里，就套在那套罗宾制服上面。
再也回不去了，那简单、纯粹的美好岁月。杰森陶德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红头罩，一个冷血、残忍的刽子手。
杰森陶德摇了摇头，不想这些了。他看向入口，悄悄的推开门。
这座分基地应该也是。杰森已经准备好进去，然后将红头罩套在——
“我是蝙蝠侠最爱的罗宾！”
杰森僵住了。
他蹑手蹑脚的关上门，一个十分蝙蝠的姿态攀着墙壁倒挂在天花板上，然后他攀过转角，伸头望去……
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珍而重之的罗宾制服被穿在醉醺醺的企鹅人那肥硕的肚皮上，旁边坐着的是谜语人、急冻人、还有双面——
等等，他脸上是怎么回事？
不过杰森没有心情关心这个。
他看的目眦欲裂。
“诶嘿嘿嘿……我——是——”
世界好像变慢了下来，他看到企鹅人的嘴唇颤动。
不要说啊！！！那种话！！！
“——蝙蝠侠最爱的罗——宾！”
“哈哈哈哈，奥斯瓦尔德，我不行了。”
然后杰森听到以聪明著称的谜语人发出像白痴一样的声音，这声音因为饮酒过量而显得含糊不清：“你赢了，这些筹码是你的了。”
他将扑克牌倒放在桌上，然后把身前的筹码全都推给企鹅人：“你之前输的这些钱和我的一半本金，现在都是伱的了。”
谜语人转头对急冻人说道：“你呢？维克多，如果你——”
“想都别想，尼格玛。我的那些钱现在是你的了。”
急冻人说道：“我就是从韦恩塔上跳下去，也不会穿那件愚蠢的衣服！”
愚蠢？
杰森气的咬了咬牙。
然后他听到急冻人说：“奥斯沃尔德，你现在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了。你以前坚持的那些贵族风范呢？”
“可拉倒吧。”企鹅人脸上都是醉酒后的红晕，他拿起桌上的香槟一口闷，然后说道：
“蝙蝠侠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我还坚持什么贵族风范？你以为我以前给别人当小弟的时候就没当过谐星吗？”
他把肚皮甩了两下。
“坦白的说，我们现在干的事情和罗宾有什么两样？我难道不值得一套罗宾制服吗？”
“他甚至在隐隐期待着这种惩罚呢。”谜语人补充道：“谁能逼迫企鹅人？”
企鹅人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他打了个酒嗝：“别说我！”
他突然站起身，然后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试试罗宾的衣服？”
一片死寂。
剩下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干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别闹了，谁会想要穿这种难看的东西？”
“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些——”
然后谜语人和哈维·登特开始不笑了。
只剩急冻人一个人还在低哼。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其他三个人诡异的表情。
“老天爷。”急冻人说。
“开什么玩笑，有什么东西会比穿着罗宾制服的企鹅人还要更糟呢？”
叮的一声，哈维登特扔了一下五面骰子。
急冻人看着他。
哈维登特说：“有。”
然后所有人看着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壁橱里，把夜翼那一套低胸迪斯科v领从里面拿了出来。
“穿着夜翼制服的我。”
他面露难色，好像是被迫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张五颜六色的脸都被憋紫了。
急冻人知道他是个强迫症，由于现在变成了五面人，因此不得不在正常选项之外强行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选项。
很显然，这一次他运气不太好。
维克多不由得为之无语。他转头看向旁边傻笑的谜语人。
“罗宾的数目不会再增多了，对吧？”
“嘿嘿嘿嘿！”
然后他就看到谜语人酒气冲天的走到三代罗宾提姆的那套制服旁边，甚至跃跃欲试：
“胡说！”
望着开始争相玷污那几套神圣制服的阿卡姆疯子们，杰森·陶德再也忍不了了。
……
……
……
“你在触犯法律。”
我的名字叫做萨姆·莱恩。
我早就听说过蝙蝠侠的鼎鼎大名。
“不，我在拯救人类的未来。”
咣当！
灯在一瞬间就熄灭了。
“夜视仪，夜视仪——找到蝙蝠侠了吗？”
“别戴夜视仪——”卢瑟大声阻止道，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晚了。
随着闪光弹和照明弹剧烈的爆炸，将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找到了，他在——啊，我的眼睛——”
陈韬低语着：“ oK。朋友们，让我们把这场战斗变得稍微……人类一些。”
“啊——”
一个近距离的士兵抛弃了枪械，手握战术刀，怒吼着向他扑来，即使被短时间剥夺了视力，但是来自于特种士兵的长期接受训练后的本能，仍然让他找对了正确的攻击对象。
陈韬转身，来自贝恩蝠的肌肉群就在他的手臂上浮现，他捏住对方的手臂，柴火就如此轻易的在这样的巨力下被掰开，纤维崩溃，筋腱撕裂，流出暗红色的汁水，然后咔嚓一声断成两节。
然后陈韬一脚就踩断了他的大腿，但紧接着就眉头一皱，看见另外一个士兵毫不在意眼前的这个和他肉搏的士兵，提着冲锋枪，直接朝自己挥来一阵弹雨。
陈韬摇摇头：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他直接将手上的士兵扔到一旁，然后张开双臂。
下一秒，几十枚子弹就印在他的头上，陈韬猛的偏过头，一抹金属色在他头顶上浮现，然后又消失。
他看向对方：
“让你们提前预演一下面对氪星人的情况也不错。”
更多的士兵们将枪口对准了他。
其中一个为首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咬牙怒吼道：“开火！开火！”
枪声不绝于耳，陈韬就这么任由着他们开枪。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下，士兵们觉得蝙蝠侠模糊成了一团阴暗。
已经跑出房间的莱恩将军就停住了脚步，他拿出通讯器想要联系更多的士兵，然后一抬头，看见卢瑟没有半点停顿，果断抛下他们所有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跑什么？”
莱恩将军叫道：
“房间里集结了27个全美国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士兵，他们应该能够抵挡蝙蝠侠一会儿。我马上就调集——”
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响。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那片寂静。
他看到原本都已经跑到走廊转角处的卢瑟一点一点往回退回来，他高举着双手。
莱恩将军扭过头，看见原本站在他身旁保护他的两个士兵倒在地上安静的睡着了。
“24秒。”他听到卢瑟说。
“你说什么？”
“蝙蝠侠击倒所有人只花了24秒。”卢瑟告诉他：“有意思……嘻！”
他表情轻松，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一下蝙蝠侠：“你不穿裤子的罗宾呢？因为吃草莓蛋糕而胖的像个企鹅，所以被你抛弃了吗？”
而萨姆将军觉得一点都没有意思。
“我以为你只是个传说，一个都市传奇故事。”
“人们也以为外星人是传说，将军阁下。”
陈韬回答他：“相信我，从许多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为对付外星人做准备。但正如我所列举的故事一样。”
他说道：“我们需要牧羊犬。”
“是那块氪石！”莱恩将军突然领悟到了：“你就是那个盗走稍小一块氪石的人！你在大氪石上做了手脚，以此来确认我们具体的位置！”
“正是如此。”陈韬回答他。
不然的话，像这种级别的安保军事基地那么大，想要找到具体的会议地点和时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
陈韬可没精力浪费。
发现可以给他引路的约翰·柯本本来就是意外事件，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我们并不是敌人，将军。在面对外星人和共同威胁的立场上，我们是一致的。”然后他听到蝙蝠侠说道：“氪石武器该对抗的不是可能帮助我们的牧羊犬，而是豺狼，将军阁下。”
“因此，在你们彻底认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以前，恐怕我不得不拿走你们制造好的武器，以防止你们伤到队友。”
莱恩将军意识到对方想要干些什么了：“氪石是国家政府的财产。”
“不，氪石是全人类用以自卫的武器。”
然后他看到蝙蝠侠转身走进房间内，他和卢瑟两个人也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蝙蝠侠走向那颗被安装在装甲中的大号氪石。
“不能，那是……”
莱恩将军几乎已经想到对方取走氪石的场面了，这意味着美国军方将丧失对局势的主导权。但他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安慰自己。
幸好，就算没了氪石，他还有完整的合金金属装甲，如果能找到一些其他的氪石，重启氪石反应堆……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陈韬把整个装甲连带着氪石一起扛在了肩上，像个扛着庄稼走在田地里的老农。
装甲的体型已经超过了2米5，此时被陈韬扛在肩上，颇有一种仓鼠扛着跑步机的架势。
“你……你……”莱恩将军你了两句，最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陈韬施施然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当着他的面，伸出一根手指，将一小撮纳米机器人射入电脑的缝隙里。
莱恩将军转头，看见大荧幕上，电脑中所留存的观测记录和数据通通被下载走了，一个都没有漏。
“这是国家的机密。”莱恩将军呻吟着，但却没有蠢到试图阻止对方。
但陈韬的面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他挥手控制了一下大屏幕，然后一卷影像出现在了上面。
一个躺在实验台上，怪模怪样的机器人。莱恩将军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是现在的两个星期以前。
他和卢瑟面面相觑。
卢瑟说道：“啊哦，看来美国军方向我们隐瞒了很多东西。”
陈韬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这个机器人。这东西的外表就像某种异形的金属骨架，他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
“某种外星科技，完全无法理解。但看上去是一种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推断主要功能为侦测。但具体检测什么呢？这还是未知的。”
有人在视频里说话。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教授模样的人走入镜头，说道：“现在开始拆解。”
陈韬注意到此刻他背后的机器人眼睛亮了起来。
“啧。”卢瑟也注意到了，他发出咂嘴的声音。
然后就是声嘶力竭的惨叫，喷涌的鲜血，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他们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视频里的血案。
“开火——开火——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莱恩将军说道：“我们最后用炸弹就把这个机器人给消灭了。”
“轰——隆——”
视频里传来爆炸声。
陈韬没有说话，他将视频调到了机器人被炸毁的前一秒。
“你听到了吗？”
“什么？”
莱恩将军问道。
陈韬调响了声音，然后降噪。
“■■■■■■■！”
陈韬再降噪。
“■■■■■万岁！”
在反复这个动作几次了以后，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莱恩将军的神情一点点变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到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由机械混合而成，含糊不清的怒吼：
“布莱尼亚克万岁！”
“万岁！”
“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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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