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府地处大乾帝国—镜花州。说繁华呢,算不上繁华。说贫弱呢,也算不上贫弱。
只能说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通达街
铜头铁匠铺
炉子里的炭火将剑胚烧得通红,铜头看准时机将剑胚抽出放到铁砧上,拿起小锤就开始锻打。
一旁,铜头他爹:老铁头则是抡起大锤配合儿子。
两人“叮叮当当”演奏起和谐的乐章,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铜头!给我磨一磨我的剑。”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道岸然迈着悠闲的步子而来,将手中的三尺青锋往木桌上一扔。
“这些后天境的通缉犯,个个肉身强悍,骨头贼硬。
特别是颈骨,砍他们脑袋的时候,这剑老是被崩出几个缺口,心疼呐。。。”
“你砍脑袋的时候换上砍柴刀,才几十个铜子儿一把,坏了就换。”
一边锻打着剑胚,铜头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道岸然却是嗤之以鼻:“我,堂堂赤风炮甲:道岸然!杀人的时候,裤腰带上别着一把砍柴刀?我的脸往哪放呢?
别人还没被我砍死,先被我笑死了。”
“那你换把好剑嘛!铸剑山庄的那些一百两银子一把的好剑,砍脑袋一定不会崩口子。”
铜头的眼睛瞥了瞥木桌上的三尺青锋。
“这把我亲手打造的剑,原价五两银子,硬是被你砍到三两银子。
能用到现在还没断,我都觉得是奇迹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懂不懂?”
“没钱,我的钱都用来救济失足美人了,她们好可怜的,我就是见不得她们闲着没钱赚。”
道岸然耸了耸肩,转身离开铁匠铺。
“快点啊!你磨我的剑,我磨我的枪。要是我磨好了我的枪,你还没磨好我的剑。
老子砸了你家招牌。”
铜头撇了撇嘴:“切!一盏茶的功夫,足够了。”
道岸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回头怒道:“一盏茶?看不起谁呢?小心告你诽谤!两个时辰之后我来拿剑,你慢慢磨,不用着急!”
“哼!”头发一甩,不再理会诽谤自己的铜头,道岸然直往春风街而去。
那里才是他最爱去的地方。
春风街
自从怡翠楼在这条街开的红红火火之后,便吸引其他青楼也纷纷入驻这条街,使的这条春风街成了青楼一条街。
文人墨客再也不用东奔西跑,只要来春风街吟湿捉对,便可以品鉴赤风府各家花魁的妙处,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www..cc
“砰砰砰”,道岸然再次敲响大门,不过他敲的不是怡翠楼的大门,而是街角的暗门子。
他倒是想去敲怡翠楼的大门,可身上就十两银子,怕是裤子刚脱到一半就被赶出来。
这点银子只能去敲敲暗门子。
暗门子指的是不纳税的娼妇,与纳税的妓女不同。
娼妇并没有妓女那般多才多艺,都是一群以出卖身体为主,只为低端客户提供服务。
她们大都是穷苦潦倒的妇女,心地善良却无力面对生活的苦难,只能向现实屈服。
她们连正经的营业场所都没有,只是租赁一间小院子,在门上挂一个牌子就开始营业了。
青楼妓女胜在多才多艺,暗门娼妇胜在价钱便宜。
大乾帝国风雨飘摇,民不聊生!
最先受苦的自然就是这些无一技之长的女人。
“哎呦。。。哪个混账玩意儿?一大早上的敲门?”
老鸨扭着水桶腰跑来打开院门,想看看哪个混蛋如此色急。
道岸然见院门被打开,嘿嘿一笑:“老鸨,我找秀兰。”
老鸨双手抱胸,白了道岸然一眼,鄙视道:“要饭没有要早饭的,青楼也没有早上开门的!懂不懂规矩啊?
午后再来吧,姑娘们都还睡着呢!”
说着话,老鸨就要关院门。
“我出双倍价钱!”
道岸然一把拉住院门,不让老鸨关。
“秀兰从良嫁人了,你还有没有别的相好?”
见钱眼开,老鸨的态度好了许多。
“啊??!!秀兰从良嫁人啦?我怎么不知道!
我和她磨合得挺好的,她处处都包容我。”
道岸然的心呐!哇凉哇凉的。。。
老鸨见道岸然愿意出双倍价钱找相好,以为他有钱,忽然小声道:“我的院里刚刚来了一个雏,给五两银子,初夜就是你的,怎么样?”
道岸然嗤之以鼻:“五两银子?睡一次秀兰才两百个铜子儿,五两银子等于五千个铜子儿。
我能睡秀兰二十五次呢!不值,亏!”
“穷鬼!那你午后再来吧,等姑娘们起了床,排队让你挑个顺眼的新相好。
好了好了!走走走,雏儿都不要,瞎了你的狗眼。”
老鸨一见对方那算计样,又开始不高兴了,将院门“哐”的一声关上顺势插上门栓。
道岸然吃了闭门羹,挠了挠头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秀兰呐!你怎么就从良了呢?我得去喝几杯,借酒浇下愁。”
。。。
有家酒肆
道岸然迈着忧伤的步伐走了进来,往空桌前一坐,有气无力道:“老板娘,两壶温老酒,一碟茴香豆,一碟花生米。
再。。。再给我来只烤鸡,我要化悲伤为食量。”
“好嘞,稍等啊!”
老板娘金莲一见道岸然不由展颜一笑,赶忙将吃食备好端上来。
“道小哥这是怎么了?有何悲伤?说来给姐姐听听。”
将吃食一样样放到道岸然面前,老板娘金莲没有离开,反而在其身旁坐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
她看他的眼神,可谈不上清白。
道岸然拿起酒壶喝上一口:“我没事,这口老酒喝下,愁已经浇没了。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乖。”
“道小哥,你有没有想过正经娶个媳妇?你看,姐姐怎么样?
我虽然是个寡妇,可我那死鬼男人是喝死在婚宴酒桌上的。
姐姐可还是黄花闺女呢!只要道小哥不嫌弃我是克夫命,姐姐愿意跟你好。”
老板娘金莲说着话,右手已经摸上了道岸然的屁股。
“。。。”
“??!!”
“金莲姐,你,你别这样,我我我,我一个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万一哪天被人砍死在街头,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你是克夫命?”
道岸然一把捏住老板娘金莲的咸猪手,不让她乱摸。
都充血了,再摸,要出事啦。。。
“老板娘!来一壶老酒,一碟茴香豆。”
“好嘞,稍等啊!这就来。”
新客人的到来拯救了道岸然,让他脱离了老板娘金莲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