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昨天晚上臣突然接到士兵禀报,那灯甲街开始烧了起来,当臣带兵前往之时,也看到了,邢国公少爷,邢昭林金,李丞相之子李承,秋叶,东方玉,夏敬鸿,几人已然到了现场。”
“帮着臣一起救援受困的百姓们,不多时。青青郡主也到了现场,她还带来了几口大锅,熬起了粥,分发给受苦受难的百姓。”
“此时正值天降大雨,大火也很快被扑灭了,起火原因已然查明,是那条街巷中有一家私炮坊。”
“工人在制作炮仗之时,不慎引燃了,仓库中存放着许多黑火药,如此才有的惊天一爆,和连环火灾的发生。”
“好,真是太好了,朕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有私炮坊,那你们下回是不是,要把炸药运进朕的皇宫内院里边?”
皇上怒极反笑,“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一天都是干什么吃的?偌大一个私炮坊,怎的就不能发现?”
王参将此时汗如雨下,结结巴巴般回道,“臣等失察。请皇上恕罪。”
“这等黑作坊到底是何人,建在京城之中的?”
“这,这,”王参将根本回答不出来。
“现场可有抓到可疑人员?”
夏弋打着圆场说道,“昨日,老臣与您在皇宫之中下棋,而后赶到现场之时,倒是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已然交由刑部盘查了。”
“邢国公,你来说说查的结果如何?”
“回禀皇上,一开始这几个毛贼默不作声,还期盼着有人能来救他们,臣对这几个毛贼施以重刑,他们才开口。”
此时,他顿了顿,皇上追问道,“说什么了?有朕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快说!”“是,皇上,这些毛贼,说是领头的管事儿是大皇子的妻弟刘菁,因此事涉及皇亲国戚。臣不敢擅作主张,特意来禀报皇上定夺。”
“皇上,臣已派人将他押至殿外。”
此话一出,堂上更是无人敢搭话,皇帝怒道,“好极了,派人传刘箐。”
“将他带上来。”
“臣刘箐,参见皇上。刘箐上殿便大呼冤枉,圣上,圣上,此事与小人无关呐,小人什么都不知情。”
“好,你个刘箐,若是你什么都不知情,那几个小毛贼会攀咬到你身上。”邢国公出言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情,兴许,兴许是他们胡乱攀咬,想找人替他们顶罪罢了。”刘青激动之下开始胡言乱语的说着。
“那他怎么不怕咬别人?偏偏说是你。”皇上攥着拳头,猛砸了一下书案。“刘箐,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狡辩?”
“这我真的是不知情啊,皇上,请皇上明鉴啊!”
刘清开始砰砰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见了血,整个人看起来凄惨至极。只是众人想到王参将刚才说起的百姓的惨情,对他也生不起怜惜之情。
邢国公此时又拿出一有力证,据说道,“众位请看我手里边的,便是你刘箐的私人玉章,若是你真与这私炮房无关,为何你的玉章会在那几个小毛贼身上?”
刘青大张着嘴说不出来话了,皇上随即说道,“刘青,朕在问你一次,可知罪!”
“臣有罪,罪在没有保管好玉章,玉章是前几天便遗失了的。”
邢国公听着他狡辩,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怒骂出声,“大胆,你可知昨日百姓的情形,多少人因你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皆因你贪念不足,做这黑心作坊。”
“说!你背后还有何人?”
“你一无过高官职,二无实权在手,如何能将这火药平顺地运往京城?”
刘青一看也是个没经过大事的人,被邢国公连番的吓唬质问之下,一时说不出话,竟然晕了过去。
皇上看此情形,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说道,“来人将这畜生压入刑部大楼,就由邢国公好好审问,再来回朕,命大皇子二皇子二人速归。”
“散朝!”
早朝过后。
老王爷刚要登上自家的马车,就听后边,“夏兄,夏兄且等我一等。”
正是邢国公快步走来。
面上似有不解之色,夏弋说道,“既如此,不如你我二人去我府上一同用早饭。”
“好,如此甚好。”
二人一起登上了夏弋的马车,“夏兄,你说皇上这是何意啊?”
“圣心难测,此时是在外界,咱不谈论国事,只谈家事,昨日,我可看见了你家公子邢昭林这小子越大越像您,生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他昨日还帮着救火来着。”
“多谢老王爷夸赞,我那儿子可以说只有一莽夫之勇了。”
“哎,哪里这么说?公子昨日可谓聪慧,原本有一妇人被砸倒在屋檐之下,我们挖了半天,始终不能将夫人救出。”
“后来还是令公子聪明,想了一个杠杆办法,将一个木头找好了支点,撬起了整栋房子的主梁。大约空出了半个胳膊这样大的缝隙,那妇人自行便爬了出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昨日可是救了好些条人命呢。”
“哪里就有老王爷说得这么神了?还是您带着领着的好。他昨日回来同我一说,吓得我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老百姓本就穷苦,在经此一役,不知道会是何等惨相啊。”
老王也想到昨日的人间惨剧,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皇子府中,“主子,主子来,快把这药膏抹在胳膊上,咱们在救助些贫苦百姓也就罢了,您怎的还亲自上手抬那木材。”“当时那房子被火烧得摇摇欲坠,一下子坍塌下来,我躲闪不及,胳膊上被烫伤了,这么大一块,这可怎么是好?”
三皇子定神看着伤疤说道,“我烫伤了,还有着上好的药膏可以擦,那你说那些百姓该怎么办?”
“哎呦,我的主子呀,咱们先顾好自身吧。这可是皇宫内院的秘药价值千金。可是您这伤疤太医来看过,说是太深了,不一定能完全去得掉疤痕。”
三皇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的,身为男子,身上多几条疤痕也就是了。”
心腹小心地替他撒上药粉,再次用纱布缠好,说道,“主子,这几日都需忌口,吃不得辛辣的和海鲜的了。这时节,锦州的冬鱼开始捕捞了,您最喜欢这一口,可惜最近两个月吃不到了,再等又要是明年。”
“不妨事,一口吃的罢了,总归饿不着我。”三皇子依旧面上笑呵呵的,“哎呦,我的啥主子怎么还笑着呢?”
“你懂什么?”皇子淡淡地撇他一眼。“昨日,青青郡主进退有章地同王参将商议,又拿着大锅煮起来米分发给众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感念,现在连大街上的孩童都会唱着歌谣,歌颂郡主的善举呢。”
“主子又不是夸赞咱们,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三皇子被心腹戳中了心事,当即闭口不言,一挥衣袖说道,“你先下去吧,”心腹一头雾水的退出房中。
夏青青这边一睡到大天亮,“郡主,该起了。”
“别吵我,我头疼,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郡主莫不是着凉了?”小青伸手扶上夏青青的额头,被这温度烫得一缩手,“快小绿快去找医者,郡主有些低烧。”
夏青青翻身抱着被子,说道,“不用折腾了,我应该是感冒了。让我再睡一觉就好了,发个汗啊!”
“快,郡主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这感冒又是何物啊?快派人去拿牌子进宫,请太医来才行。”
小青慌忙道,此时,刚进府中的老王爷正看着一小厮慌忙地向外跑去,随即问道,“怎的如此没有规矩?没看见我同邢大人在这边吗?”
“也不过来请安!”
“王爷,王爷,您可回来了?青青郡主有些发烧,小青姑娘让我拿着牌子进宫,请太医来呢。”
“果真?”老王爷一步并着两步地,向青青院子中走去。正巧碰见了拿着汤药要进去的小青,“参见老王爷,邢国公大人。”
“你家郡主如何了?”
“回王爷。郡主说就是困。奴婢替郡主熬了一碗姜汤,想着先发发汗才好。”
邢国公也安抚道,“应该没大事,自郡主身子好之后就嫌少,听你说起郡主再次生病的事。”
“昨日经历了那么一场大雨,发过汗后应该就无碍了。”
“太医看过之后,也来回我一声。”
“是,老王爷。”
“邢兄,咱们这边请,去我书房,我二人详聊一番。”
“听,夏兄安排。”
两人步入书房,下人早已将饭菜摆至桌上。“我们边吃边聊。”
老王爷随即起筷夹了一筷子的小葱拌豆腐,说道,“你尝尝我家的小葱,都是自己种的,可好吃了。”
邢国公哭笑不得地说,“老王爷,我是来同你谈论正事的。”
老王也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你说什么事?”
“这次私炮房的人说是大皇子的七弟,是领头的,你说这是真的吗?”
“你手中都握有那流清自己的私章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