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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御书房争执
    “定终身?”

    李易嘴角噙起嘲讽的弧度,“你们还真是不遗余力,造谣我便罢了,如今,连我夫人都不放过。”

    “靖安侯府,就这么碍你们的眼?”

    李易声音冰冷。

    “靖安侯,人是你从万安寺抢的!”

    凌谊直起身,“强夺他人妻,这便是你的德行?”

    李易一笑,“什么抢,我这是解救被囚禁的弱女子。”

    “彼此一见倾心,我才求皇上赐的婚。”

    “凌少卿,你口口声声说我夺人妻,敢问你和她可有盟誓?拜过天地?行过大礼?”

    “万安寺一事,过去这么些日子,你才跳出来,之前怎么不求皇上主持公道?”

    “把人唐家的姑娘囚在溱国,你也知道行径之无耻啊。”

    “你既怕万人非议,当时不敢站出来,现在也没必要了。”

    “还有,别再说什么定终身,她就是眼瞎了,也不会瞧上你这种卑劣之人。”

    李易眸子锐利,眼里透着轻蔑。

    “皇上圣旨已下,婚期已定,靖安侯府虽不像忠靖公府遍地金银,但凌少卿的一杯酒水,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皇上面前,你也如此无状!”

    凌谊沉着眸,“靖安侯口舌当真是厉害,早在歆儿被你抢走前,我就已经送出书信给唐家,商议亲事。”

    “之前是不想闹开,损及歆儿的声誉。”

    “靖安侯虽在外放养,但基本的廉耻,总该有。”

    “可笑。”

    李易眼神讥讽,“唐家的高额赏金,至今未撤销,你的信,是半路进鱼腹了?”

    “皇上说过,待我如子侄,让我不用拘束,我自然敞开了说。”

    “不像你们,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戳起刀子来,防不胜防。”

    “想从我手里抢人,有能耐,你就把靖安侯府灭了!”

    李易一字一句,眸底阴狠。

    皇帝端坐在上首,静静看着两人争执,眼帘轻抬,却并没有多少波动。

    对他来说,唐歆嫁谁,没有区别。

    人留在溱国就行。

    “皇上。”

    凌谊隐忍着怒火,让皇帝定断。

    “婚事暂且缓缓,她既是唐家的姑娘,总要看看唐家的态度。”

    挥了挥手,皇帝示意李易和凌谊退下。

    凌谊扫了李易一眼,率先走出御书房。

    李易轻敛眸,他算是知道凌谊的打算了。

    让茅家和周家两方相斗,获利的同时,往他身上泼桶粪。

    接着,又是林家和韩家。

    这么几次下来,他算是声名狼藉了。

    不光无法在都宣城站稳脚跟,连茅家和林家,都不敢再明着亲近他。

    彻底的孤立无援。

    这个时候,把消息放出去,唐家那边听到这些传言,对自己肯定没好印象。

    如果一定要在他和凌谊之间挑选,毋庸置疑,他肯定出局。

    一步一步,特么的,凌谊上辈子是个算盘吧!这么会算!

    但会算又怎么样。

    李易嘴角勾起,老子又不是江晋!

    看你丫的到时候怎么气死!

    “大早上的,就喝上闷酒了。”

    酒馆里,一武将服饰的人,拿过韩文敬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今日城防司无事?”

    韩文敬仰头饮了口酒。

    “忙中偷个闲。”武将砸吧了两下嘴。

    “昨天的事,我可听说了。”

    “你呀,冲动了。”

    “不过倒也能理解,谁能不在意所娶之人的贞洁呢。”

    “好好想想怎么赔礼道歉吧。”

    “昨天闹成那般,林二小姐心里不定怎么气恼,府阳街有家银器店,东西很不错,我媳妇每次闹性子,我都是去那。”

    “招给你支了,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武将拍了拍韩文敬的肩膀,迈步出了酒馆。

    韩文敬端起酒杯,刚送到嘴边,他顿了顿,接着放了下来,静静坐了会,韩文敬起身离开。

    “把这几个都包起来。”

    府阳街银器店,韩文敬打断掌柜的介绍,让他把拿到柜面上的银簪等物都打包。

    “真的假的?”

    “钱大那小儿子,不是他的?”

    两人走进银器店,一边看银器一边说着话。

    “何止是小儿子,大儿子也不是。”

    “那两人趁钱大外出卖货,不知道苟合了多少次。”

    “钱大婆娘一开始就嫌他木纳,一心想嫁给情郎,可家里订下的亲事,哪是她说退就给退的。”

    “听说啊,早在成亲前,那娘们就把身子给了情郎。”说话的人压低声音。

    听的人一惊,“这,这新婚夜没落红,钱大能没发现?”

    “人醉的死死的,那婆娘随便整点鸡血,这事不就糊弄了过去。”

    “这……”

    听的人显然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

    “钱大也是倒霉,这么些年了才发现,白替人养了这么久的儿子。”

    “其实有几回,钱大是起了疑的,奸夫淫-妇都让他堵了。”

    “但那婆娘哭闹着,一副坚贞的姿态,加上并没真正捉到人,她娘家又气势汹汹过来问罪,钱大就以为是自己误会了。”

    “好一番道歉认错呢。”

    “这娶妻啊,眼睛真得放亮,万一娶错了啊,可就得当王八了……”

    两人买好了东西,说着话,越走越远。

    韩文敬捏了捏锦盒,和林姌相处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他似乎,从未见林姌有过欢愉的表情。

    林家家宴独独叫了江晋。

    林劲为江晋宴请众人。

    江晋和林姌,昨日偏偏去了同一家酒楼。

    越是想,韩文敬心里就越纷乱。

    江晋裹住带走的人,真不是林姌?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让护卫缠住自己。

    林劲到君满楼,明明看到他被靖安侯府的护卫纠缠,却视而不见。

    林姌下楼,为什么要戴着头纱,真的只是形容不便见人?

    吐了口气,韩文敬试图压下纷乱的心思。

    林姌是从将军府出来喝止他和林劲的,他不该多想。

    韩文敬晃了晃脑袋,想把疑心甩出去。

    但起了念的东西,越是想消除,就越反复出现。

    “跑了这么些天,对这中心处的大小道,可熟悉了?”

    李易回府后,叫来唐家的密卫。

    密卫们点头,“侯爷尽管吩咐。”

    “今晚,在忠靖公府放把火。”李易缓缓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