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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盛父的惊疑
    “盛芸,把门打开!”

    盛父大着嗓门,门拍的嘭嘭响,他刚了解了建安的情况。

    不可谓不震惊。

    绥安县被屠,皇上遭软禁,建安大关,禁止进出。

    司剑竟能在太上皇行动前,把他们带出建安,且至今未有追兵寻来。

    可见其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背后定有势力。

    “爹,我困了。”

    “有什么事,咱明天说……”

    “赶紧打开,你这门不是特别结实,一会要倒下了,我看你往哪跑!”

    “盛芸,能耐的啊,引狼入室!”

    “别以为嫁了人,老子就抽不了你!”

    “慈母多败儿,自小惹了事,你娘就拦着不让打,瞧瞧,纵成了什么德行!”

    “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蠢笨!”

    盛父粗着声,唾沫横飞。

    过来的盛母,翻了翻白眼,她慈母多败儿?回回她要打,是谁在一旁,想着法子阻拦?

    光打雷,不下雨的。

    “起开。”

    盛母一把推开盛父。

    “芸儿,娘熬了当归生姜羊肉汤,最是滋补,快趁热喝点。”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伙同外人演戏演到我们面前了!”

    盛父咆哮,冲过去抓起汤盅。

    盛母眼睛瞅着他。

    “你怎么不拦着我!”

    “烫手吗?”

    多年夫妻,盛母太清楚他的性子了,再怎么骂骂咧咧,摔东西这种事,是绝不会做的。

    “你就惯着她!”

    盛父吹着手,嗷嗷叫。

    “行了,自个拿冷水冲冲去,别搁这杵着,你要耐着点脾气,芸儿至于躲了。”

    吱呀一声,芸娘打开了门。

    盛父当即一哼,高昂着头进去了。

    “你爹就这个样,别当回事。”

    盛母拍了拍芸娘的手。

    “娘,我知道的。”

    “我还没走呢!”

    盛父斜着母女两。

    “司剑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将我们带出建安藏起来,他在溱国,想来地位不低吧。”

    “自小,我就给你请了先生,哪本书教你勾结外敌!”

    盛父声音严厉了一分。

    “盛家可以没了,但楚国绝不可以!”

    “盛芸,溱国铁骑要踏上这片疆土,你可知有多少百姓会被屠戮!”

    盛父一拍桌子,“我不管他对你承诺了什么,你要还当自己是楚国人,就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

    “随我回建安。”

    盛父神情坚定,透着视死如归。

    芸娘抿了抿唇,“他不是溱国人,爹,多年前,是你送他出的建安。”

    盛父眉心一蹙。

    “苏家覆灭,他是仅存的血脉。”

    盛父瞳孔一缩,“苏闲?”

    芸娘点了点头。

    “这,这……”

    “他竟,他竟回来了……”

    盛父呢喃。

    当年,荀修找到他,面对苏家仅存的子嗣,盛父没法见死不救。

    他想过有朝一日苏闲会重新踏入建安,向太上皇讨还血债,但没想到,他会蛰伏进他家里。

    “爹,二帝担不起大位,百姓离心,如此下去,各地势必揭竿而起,战乱生,千里无人烟。”

    芸娘凝声道。

    盛父看着她,“苏闲想夺位?”

    “这是楚氏欠他的,就现在的局势,也只有他,能平息民怨。”

    “绥安县的驻军,并不是太上皇下的令。”

    “建安早混入了溱国的人。”

    “爹,我当时小产,并非是不小心,而是中了绝嗣。”

    盛父眸子张了张。

    盛母蹙紧眉,她没听过绝嗣,但看盛父的反应,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对我有这么深怨恨,又能拿出绝嗣的……”

    芸娘咬了咬唇,丧子之痛再次啃噬着她的心,恨意瞬间弥漫上眼睛。

    盛父面色比水还要沉,右相?

    他若与溱国有关,建安危矣!

    “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爹,你要知道,定会汇报给皇帝,朝中人心难辨,对方底蕴又深,一旦打草惊蛇,咱们盛家,扛不住。”

    “你赤胆忠心的,但我和司剑还不想死。”

    盛父白了芸娘一眼,“我看你是让他迷惑的不浅,什么都以他为主。”

    “人呢?”

    “让他滚过来!”

    “走了。”芸娘张了张嘴,喝下盛母喂过来的汤。

    “走了!”

    盛父声音高了几度,“他就这样抛下你?”

    “建安危急,他带着周攀、周圭往边境去了,顺带引开追兵。”

    “如今各地戒严,我们先在此处待些时间,若司剑没能成功,我们到时往大乾避避。”

    芸娘皱了皱眉,她不太喜羊肉的味道,要盛母不在,她立马招呼侍女过来。

    正是知道这一点,盛母亲自上手喂。

    不吃怎么行,看这脸白的!

    “周攀和周圭不是在东卫司?”

    “他多少人手?”

    盛父面色严峻,建安的任何一方,都不会想看到周攀、周圭回到边境。

    这也意味着,沿途的追杀不会少。

    “不是特别清楚,他让我安心。”芸娘喝着汤,开口道。

    盛父斜瞅她,“都吃过亏,咋还这么好打发。”

    “司剑身上背负太多,儿女之情,在他心里,不会有什么占重。”

    “今儿跟你甜言蜜语的,明儿就能一走了之。”

    “净信男人的鬼话。”

    “我这么精明,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笨的女儿!”

    “连他的情况都不了解,就按他说的走,也不怕把老子娘都卖了!”

    “……”

    “你是什么时候遇上他的?”

    “他和大乾是不是牵扯极深?”

    “朝中多少人被他收买了?”

    “对于他的身份,你能确定吗?”

    盛父一句接一句,紧紧盯着芸娘。

    芸娘低下眸,“大乾遇上的。”

    “我当时不是身陷青楼,他看我可怜,多加照顾,一来二去,就相熟了。”

    “爹,你也知道,我对托付之人,是没有隐瞒的,就同他说了身份。”

    “彼时,盛家遭难,我听闻消息,急得不行,就让他送我回楚国。”

    “可太上皇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暗杀,路上,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

    “寡不敌众,他受了重伤。”

    “因被水冲到河下,我们才捡回一条命。”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他身后的势力,关乎他的性命,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忙就不要添乱了,免得从我嘴里泄露什么。”

    “他确是苏闲,爹还记得那个被司剑收留的老人?”

    “他原来的名字,叫谢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