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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不想嫁
    祖丽听完,满脸皆是震惊,甚至忘记了掩饰。

    怎么,舍不得?李云兴调侃道。

    不不是。祖丽摇头,小脸涨红的仿佛快滴血似的,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只是太太突然,我我没反应过来罢了。

    哈哈,果然有趣。

    祖丽这样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大大取悦了李云兴。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既然这笔交易已经落锤定音。

    他也便没有再留的必要,随即起身向屋外走去。

    祖丽见他要走,以为他是要反悔,不是说要?

    难道是太子不满意她的态度。

    心中焦急万分,情急之下大声说道。

    我愿意将身子献给太子殿下!

    正巧此时,李云兴刚刚将门拉开,这下祖丽的话让满院的人都听了个真切。

    就连廉湛与廉寄柔都还在屋外等候,不少下人为了憋住好奇之色,生怕因为一个眼神招来杀机。

    只能将头埋得低低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廉寄柔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晴不定。

    李云兴根本就是个骗子!

    方才还与她互诉衷肠,现在就跟一个来路不明的西域女子纠缠不清!

    随即小手一挥,直接转身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别院。

    廉湛虽然面上有些挂不住,心里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

    都说帝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可是李云兴这不是还没有登基,甚至都还没有娶自己的女儿过门。

    竟然就在此处与其他女子苟合?

    廉湛的心沉甸甸的,对于太子登基的期望,顿时减弱了不少。

    他不由的担忧起,李云兴登位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家族。

    李云兴轻咳了一声,毕竟是在自己老丈人的家里,祖丽说话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

    祖姑娘,你是西域人,难免不懂我们武朝的规矩。如此大胆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李云兴这时候摆起了君子的气度。

    祖丽也隐约看到门外还有其他人,顿时脸色烧得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殿下说得是,出入中原,汉话学的不好,还请太子殿下多担待。。

    李云兴见状,立刻打圆场,你今晚在大将军府好生休养,明日大将军便会差人将你送回驿站。

    祖丽愣了愣,疑惑道:那

    她本想问李云兴他答应自己的事该怎么办?阿布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但李云兴已经截断了她的话头。

    那你就先休息,本宫不便久留,告辞!

    听太子的话,这里是大将军府,或许有许多事都不便多谈。

    祖丽也迅速反映了过来,不再追问,如今她也只能先回到驿站静待李云兴的消息。

    恭送太子殿下!祖丽行礼道。

    目视李云兴离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李云兴临走时提醒她的话却是令她警惕万分。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李云兴绝对另有打算。

    但是,到底什么事呢?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今夜她定是回不去,不知她的侍女茹仙会不会急得跳脚。

    看来明日一早,她便要立刻请辞,赶回驿站了。

    送走李云兴之后,廉湛叹了一口气。

    李云兴逐渐蜕变,已有了君王之象,可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如此任性妄为,难成大器。

    他便主动去了廉寄柔的别院,没想到,还没走进去便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不少瓷器被摔个粉碎,婢女银杏是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在门口苦苦哀求。

    小姐,你小心,别砸东西伤到了自己。别生气了,奴婢去给你做你最爱的糖水好吗?

    里面廉寄柔没有回话,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廉湛叹了口气,踏入内院之中。

    银杏见大将军来,担心大小姐被惩罚,正想

    迎上前去,谁料廉湛却摆了摆手。银杏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廉湛缓步行至廉寄柔跟前,廉寄柔却依旧未察觉到有人过来,依旧发泄自己的情绪。

    啪!又是一件上好的官窑青花瓷被摔得稀烂。

    银杏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退后,躲得远远的。

    屋内,廉寄柔气愤地摔着手边的茶杯,满室狼藉,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仪态?

    够了!廉湛进入房中,对着廉寄柔怒吼。

    廉寄柔一看父帅来了,心中的愤怒与委屈交织,最终化成眼泪,扑进了廉湛的怀里。

    爹

    一声哭诉,廉湛的火气便全部散去了,只剩下无限的怜惜。

    好孩子,有什么委屈,跟爹说说。

    爹,女儿真是太难受了!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

    廉寄柔哭泣着向廉湛述说她的委屈。

    若是寻常人家便罢了,我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女儿,他怎么能如此朝三暮四!

    廉湛听完对方的话,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寄柔,你是爹从小宠大的,但今日你说的去百戏楼,太子殿下是为了城西的灾民才会上去。而那西域女子,完全只是巧合。若是太子真对她有什么想法,便不会让她今晚留宿在大将军府。

    太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告诉你,他心里是有你的。

    廉寄柔用手绢擦了擦泪水,抽噎着问,难道只是心里有我就够了吗?

    她希望的是有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寄柔,你嫁的是太子,并非寻常男子,所谓皇家的婚姻讲究的便是联姻,权力之间的邦交和利益也是太子婚姻的重要部分。廉湛耐心的劝解道。

    这个道理,李云兴也对廉寄柔说过。

    她自然是懂的,但不代表她认同。

    爹,我不想嫁了。廉寄柔哭着道。

    她从未有过这种挫败感,这种失落迷茫的情绪让她整颗心都揪紧了,很痛。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乎着我们将军府上百口人的性命。岂有你想嫁便嫁,想悔婚便悔婚的道理?

    廉湛语气虽柔和,但也带着不容反对的态度。

    皇室婚姻,岂可如同儿戏,便是武朝寻常人家,也不会随意悔婚。

    难道爹为了自己的兵权,就要将女儿的幸福置之不顾吗?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