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还要上课,将这些事物准备妥帖之后,还总能在夜里给李云兴送宵夜,仿佛根本不知道累一样。
南意曾想着趁苏妙雪上课之际,偷偷去见李云兴,可进喜又将她手中食盒端了上来,说太子在书房正忙,让她先回去吧。
她耸了耸肩,偷偷将府中情况传给皇后娘娘,表示皇后娘娘所谓的“见缝插针”毫无作用。
柳如絮咬了咬牙,这苏妙雪还真会操闲心,却不知不管他如何努力,府中未来的女主人永远都会是廉家的丫头。
“你之前还跟我说这南家丫头十分聪明,我看蠢笨无比,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要写信来向我求助,这样蠢笨如何能迷惑李云兴?你回去找个由头将苏妙雪支出去,机会摆在她眼前,就看她能否抓住。”
第二天一大早,苏妙雪刚醒来,今收到一封来信,是苏家的一位老仆来到都城,听到苏家惨状之后,悲痛万分,想要见她一面。
这老仆跟随父亲苏天洋许多年,忠心耿耿,只不过前些年因为年纪大了,告职返回家中。
他万万没想到,几年未曾联系,如今苏家就只剩下了苏妙雪这样一根独苗。
苏妙雪见到这封信件,心生感慨,此人是看着她长大的感情,情义自然不必说,如今,苏家遭此大难,她身边已无父兄,这老仆可以算得上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她向女师告了假之后,便前去约定的地方。
她临走之前还惦记着李云兴,特意去请了一个她信得住的小丫头帮助李云兴准备衣冠,还不放心的细细嘱咐了两句。
于是一大早,李云兴醒来之后,发现身边的竟然不是苏妙雪,而是一个看着十分眼熟的姑娘,只是这姑娘容貌秀丽,笑容温婉,他若是见过,不应该记不住啊。
南意躬身行礼。
“南意参见太子殿下,今天早上苏姐姐出去赴约,不能帮助殿下准备衣冠,所以特意派我过来。”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兴总算想起来,这就是当日柳如絮送来一堆丫头中,他留下来的一个小丫头,听说是益州郡望之女,她当时主动提出跟在自己身边。
不过她一直在府中当主管宫女,应当一直做着分内之事,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李云兴便没特意关注过。
“你既是主管宫女,平日事务那么繁忙,怎么还会做小婢女们做的事?”
南意轻轻上前,为李云兴调整头上的发冠,两人离得特别近,李云兴都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幽兰香,低头一看,便是一片滑腻。
这等满身香气,又滑又软的小美人,之前一直在他府上,他竟然从未注意到?
李云兴直接伸手抱住美人,南意整张脸红彤彤的,满脸羞意,但却并没有躲,反而顺势依偎在李云兴的怀中。
“今天白日的,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李云兴笑着看她,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是过来自荐枕席的。
上一次见这丫头,她身上穿的多了些,又故意掩盖自己的身材,看着平平无奇。
没想到今日薄衫之下的身躯,甚是玲珑有致,引人注目,单论身材来说,李云兴见了这许多女子,怕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丫头。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所以故意展现出来。
只是眼下这样青天白日,他尚有许多事情要做,可没空欣赏这般好身材了。
“我不想做什么,你不必往我身上靠,我要出去一趟,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吧。”
说着便将人推开,穿上外袍离开了。
南意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李云兴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过了半晌,神情又突然放松下来,微微扯出一个笑。
看来回去得禀告皇后娘娘,可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太子殿下不吃这一套。
李云兴去找文大儒,小书童遣散了院子中其他人之后,便静静的守在门口,而房间里面,文大儒却跪倒在地,手中捧着一个白玉匣子。
“禀太子殿下,老臣监管不力,竟真的让贼人闯入府中,如今题卷还在匣子中,说明那贼人是抄了题卷之后离开的,这题卷万万不能再用了。”
文大儒没想到自己不过出走十余年,都城内世风日下,科举刚开,正是需要用心呵护之时,竟有人胆敢跑到他这里来偷题卷。
之前未曾多加提防,要不是他心细如发,发觉到装提卷的白玉匣子被挪动了半寸,打开一看,发觉题卷的折痕与他放入时的略有不同,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情。
太子殿下让他出题,又将试卷放在他这,全部都出于对他的信任,可他却让人偷溜进来,还将试题卷上的内容摘抄了去,他自诩公平,可却创造了最大的不公平。
李云兴立刻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老爷子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是愧疚。
“此事是我之过,我愿意昭告天下,就算有,我背上,令科举延期的骂名,我也不能让寒门学子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李云兴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门外的小书童为何性子那般执拗,单看他跟的先生便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了。
“大儒何必这般激动,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准备了两套题卷,如今正套的被摘抄了,不是还有那套副卷,我们且按兵不动,贼人以为自己拿到了答案,却不知道附卷一出那些偷试卷的人自然白费心机。”
文大儒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套副卷之事,当初准备复卷,说是以防万一,但他其实是害怕李云兴觉得哪道题目不合适,可随时从副卷里筛选。
在他看来,被偷抄的正卷是他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也是最满意的,副卷则要差上许多,能在其中选题,但不能全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