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太过莽撞,没有提前打探清楚就贸然闯了进去,不光没达到效果,反而让咱们落了下风,又让那些弟兄被抓,都是我的错。”
他越说越觉得愧疚,尤其是那些兄弟,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如今,让他们落入武朝太子手中,还不知要受怎样的折磨,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激动的要再拿大刀冲过去。
“不行,大哥,我必须要将兄弟们都救出来,不然我心难安。”
牟林翰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人拉住。
“二弟,你不要激动,我相信弟兄们应该没事。武朝太子竟然抓了他们,定然会想办法用他们跟咱们谈判,只要有和谈的机会,我就能想办法将他们全救回来。”
高大刀只得点了点头。
而在另一边,禁军们将反贼打跑之后,便各回各的位置,继续守夜,甚至都没有通报李云兴一声,第二天用膳时,还是洛子袍过来上报此事。
李云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仍旧慢条斯理用膳,似乎对昨夜反贼搞夜袭之事毫不惊讶。
“殿下为何如此镇定?刘大人已经被掳走,他说到底还是朝廷命官,咱们是否要派兵冲到山上,将他给救下来?”
李云兴看了他一眼。
“我并不是镇定,而是听到此事太过惊讶,昨天晚上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我却并不知道?”
洛子袍闻言扭头恶狠狠的盯着江山,他昨日遇到反贼突袭,当时就想找太子禀告此事,谁知还没走到太子帐篷,便被禁军拦下。
他大怒,自己明明是校尉,手下的兵居然敢拦自己,可这些禁军说他们是奉了江大人的命令,说太子殿下赶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所以今夜要好好睡觉,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他们也无可奈何。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可如今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太子怎么可以不出来主持公道,所以他硬要往里闯,谁知没惊动太子,反而惊动了江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太子临睡之前亲口说的话,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打扰他,校尉大人可想好了,若是你冲进去,惊扰了太子,当真受得起责罚吗?”
洛子袍果然犹豫起来,仍旧想挣扎一下。
“难道你没听见打斗声吗?刚刚有反贼攻入营地搞偷袭,禁军捉住了七十多人,这等大事自然要请太子定夺。”
江山却蛮不在乎的说道。
“捉住了就关起来,一群乌合之众搞个偷袭而已,算什么大事,赶紧退下吧,不要惊扰到太子。”
江山察觉到洛子袍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惊慌,而是来到堂中央,跪在洛子袍的身边。
“殿下,昨夜确实十分惊险,那些人定是以为刘大人的帐篷外守着许多禁军,便以为那是殿下的帐篷,所以才会将刘大人给掳去,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撸错了人,说不定会搞第二次偷袭,殿下的处境十分危险,一晨看还是要多派兵保护殿下。”
洛子袍没想到江山能恬不知耻说出这番话来,直接指着他怒骂道。
“现在根本不是定下处境的问题,而是定下说他昨夜不清楚这件事,我昨夜明明想向殿下禀告,结果却被你拦住,还请江大人给个说法。”
江山看都没看他一眼。
“殿下,那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我认为不必惊扰殿下,仅此而已。”
李云兴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洛大人,你现在带一队禁军回去县衙,告诉城中百姓,我们的县令刘其卓被反贼抓上了山,起码要让百姓们知道我朝的父母官不是不做事的。”
洛子袍整个人都愣住了,县令被山上的反贼抓走,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施法设法营救吗?为何反而要回到县衙中大肆宣扬此事?
李云兴见他跪着不动,直接皱了皱眉头。
“洛大人这是何意?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洛子袍无奈赶紧领旨,带着禁军往县衙的方向赶,李云兴吃饱喝足之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昨夜睡得不错,幸好你拦住了他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江山低下头。
“还是殿下神机妙算,猜到晚上他们定会夜袭,设计让他们将刘其卓给捉走,不过刘大人已经在他们手中,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云兴仔细想了想,其实他在晚膳之前一直都在给刘其卓机会,只要他松口和自己合作,抓错人的乌龙事件就不会发生,只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觉得朝中当官不舒服,干脆将他送到反贼手中。
至于下一步,他摆了摆手,江山立刻凑上前去,只听李云兴低声说了几句话,江山瞪大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领命退下。
不过一会儿,洛子袍带领一队近卫军声势浩大的往县衙方向而去,一直关注着营地方向的探兵们立刻回去报给当家的,就在这空隙,一支小队轻装简行从营地出发,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此时,在营地中,三个当家的齐聚群英堂,焦灼的等着外面的消息,本以为武朝太子会第一时间找他们谈判,可等了一上午,最后还是探子来报,说是有一队禁军去了县里。
高大刀扛着大刀,左思右想,不明其意。
“你确定他们带人是去了县里,而不是来咱们清风寨?”
探子说的斩钉截铁。
“回二当家的,他们确实是去了县里,我是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回来向几位当家的禀告的。”
牟林翰已经从夜袭事件中看出这位太子不是寻常人,这等人诡计多端,他派人去县衙,定是有什么计谋,只是他左想右想,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张峥哼了一声。
“我看他估计是想去县衙里搬救兵,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