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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小情侣的事情和过年(1)
    五姑娘被拎过来一起被训。栗氏偷偷摸摸站在屋子外看,又不敢靠近,心急得很,骂道:“就仗着自己大两三岁,他就可以这般训妹妹们了?”

    贴身嬷嬷笑着道:“三少爷一向是爱护姑娘们的,估计是这回姑娘们做了什么事情不合情理。”

    栗氏坚决站在姑娘们这边,“就不说曦曦了,她可是打小聪慧没被训过的,就说宴铃吧——他还没定下来呢,就敢训了,就算成婚了,也是人后教妻吧?”

    反正是胆大妄为,她气急败坏,还是在门外冷冷咳嗽了三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宁朔本还在说教,闻言顿了顿,只好忍着气道:“往后不准再这般了!”

    五姑娘和盛宴铃乖乖说好,然后手拉手出门,见了栗氏在外面,又低下头,心虚的走了。

    栗氏见她们这样,倒是不好责骂宁朔了,反而追过去问,“犯大错了?”

    五姑娘:“也不是吧——”

    盛宴铃想了想,小声道:“姨母,其实算不得大错,只不过是女人本性罢了。”

    栗氏:“……”

    所以到底是什么?

    只是孩子们都守口如瓶,她作为长辈也不好追问,只能抓心扰肺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另外一边,五姑娘将门关起来,将盛宴铃一把拖到床上去挠痒痒,“好你个叛徒,我多年珍藏借给你看,你却告诉了三哥哥。”

    盛宴铃怕痒,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都要笑死过去了,气喘吁吁的道:“哎呀,我就问了问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五姑娘:“你也太大胆了些!——那三哥哥怎么说?”

    盛宴铃:“没说,只骂我呢。”

    五姑娘就一脸好可惜的模样,“早知如此,我就教你如何对付他了。”

    盛宴铃好奇过去,“我怎么对付他?”

    五姑娘:“你要理直气壮!做错了也要先骂他!你没看见吗?他刚刚不过是占着理了才如此理直气壮的训咱们,说不得自己也看过不少,他训你的时候,你就也训他。”

    “跟个先生一般的——他是你未婚夫婿和哥哥,又不是先生,训人的毛病可不兴有。”

    盛宴铃先是心虚:三哥哥是真先生,跟着读了四年书的,被训都习惯了,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但是马上又觉得五姑娘说得极对:“是啊,如今又不是做先生,是做哥哥和未婚夫婿的,他也该改改这个毛病。”

    不过还是愁,“你不知道,他训人很是有一套,我要是训不过他呢?”

    五姑娘也有办法,“那你就哭嘛,他一准会服软。”

    盛宴铃就在床上滚啊滚的,“但我已经决定以后不哭了,我要做个坚韧的人。”

    五姑娘就笑起来,“傻姑娘,在情郎面前掉眼泪,假惺惺就好了,要什么真情实意啊。”

    她如此教导,盛宴铃认真听学,倒是宁朔不知道的,更不知道好姑娘已经要被教歪了,只一门心思的送东西过来。

    五姑娘瞧了,心里有了计较,道:“还是怕你生气的,你看,乖乖送东西来赔礼道歉了。”

    盛宴铃盲听盲从,瞬间就满意起来,转身去翻箱倒柜的想要送回礼,五姑娘却拦住她,“今日不要给他脸,要冷他一冷,明日他就跳脚了。”

    盛宴铃犹豫,“真的吗?”

    五姑娘:“你听我的就行。”

    盛宴铃就跟五姑娘吃锅子去了。宁朔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写一会儿案卷就让松墨去问,松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后沾染了一身锅子味回来,嘴巴还残留着油,道:“表姑娘正跟五姑娘吃锅子,奴才去的时候,她们还赏了我一碗牛肉。”

    宁朔就笑了,“倒是要拿捏我。”

    他就又翻箱倒柜的找礼去了。

    第二日又下了大雪,他将礼送到了栗氏那里,道:“我今日还要去不雨府里,就求母亲帮我美言几句了。”

    栗氏高傲的点了点头,“算你还懂事。”

    家里的男人就他和宁晨懂事点,栗氏对他还是有好脸色的,“放心,有我呢,宴铃最是听我的话。”

    宁朔便冒着大雪出了门。一路往不雨府里去,倒是又看见了申池。他下了马车,笑着道:“申大哥,今日没有去卖货吗?”

    申池:“没,近日大雪,出门的人少了,卖也卖不动,不若就收摊回家,闲着无事,便来看看老大人。”

    他问宁朔,“那件事情有进展吗?”

    宁朔摇摇头,“没有。”

    “当年睦州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要找到谈何容易,但是也有迹可循,只是需要时间。”

    申池叹息,“那就好。有希望就好。”

    两个人到了不雨川府上,发现他又一晚上没睡,两眼通黑,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即便是宁朔也心有不忍。他恨了很多人,但唯独对这位老大人恨不起来。

    他叹息一声,走过去搀扶住不雨川,道:“先生,歇息会吧,这也急不来。”

    不雨川摆摆手,“无事,我还撑得住。”

    只是……

    他喃喃道:“要过年了。”

    过年了,六部就要例假,怕是此事要耽搁。

    于行止扎着袖子出来,“先生,午膳要吃什么?我去做吧。”

    近年关,厨娘也回去了。

    申池就帮着他去劈柴,宁朔去烧火,三个人坐在厨房里。过了好一会儿,于行止才问宁朔,“你这般帮着先生查案——可知若是查出什么来,先生的后果?”

    宁朔点了点头,“我知道。”

    于行止一把刀剁在砧板上,“那你怎么想?”

    宁朔将几根柴火塞进灶膛里,静静的道:“天地之间,自有道法。死去的人该留有清白,犯错的人该留有罪过,至于什么是清白,什么是罪过,自有他们自己审视自身,旁人无法影响。”

    “先生他……也有自己的道,你我无法阻止,也无法影响。”

    他看向窗外漫天飘着的大雪,脑海里浮现出不雨川刚刚已然苍老的佝偻身体,良久之后才道:“年后……也许就出真相了。彼时,若是真有其他的缘故,随家的鬼魂愿意放过先生,先生自己呢?”

    于行止一刀又剁在砧板上,“宁朔,我原以为你是个性情温和讲理的人,但没想到,你还如此冷血无情。”

    宁朔就笑了笑,将手里剩下的柴火塞进火里,他站起来,道:“若我是随家人,我也会原谅先生的。只是随家死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人。”

    那些鲜血横肆在写着宁府的宅院里,是最无辜的奴仆。他和父亲反而不是死在那里。

    “行止,先生有先生的道,你我不用妄加干涉,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先生心甘情愿的。”

    申池也听懂了,他开始惶恐起来,“要是进展顺利的话,也就是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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