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总,这次之后N国的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就任务结束了?”这件事他们从退役一直盯到现在,最老的队员在这个队伍里已经有十几年了。
没错,这是一支由特战退役人员组成的队伍,这支队伍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接触过十三区的任务,而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盯住这個没有和任何国家建交的混乱国度,避免他们在他们的国土之上生事。
顾商淮终于看完了所有点面,回头看向了说话的队员,“无名岛开了新的特战训练基地,你们想退的就退出,不想退出的,我写举荐信。”
队员们面面相觑,之前各个都是兵王,自然都有他们自己的骄傲。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退了,还能去做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
“这件事结束之后,十三区的队伍会彻底解散,你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都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结束之后想去无名岛的打报告给我。”
“也好,我老婆马上就生了,我这次就算彻底退役回家了。”其中一人说道。
“我这孤家寡人的,去什么地方都好。搞定十三区,也算是报了当年老子差点被他们弄死的仇,再去哪里都一样了。”
“顾总,你呢?”有人突然问道。
“回家。”顾商淮提到家的时候,神色都跟着温和了许多。
“咱们总指挥官老婆孩子热炕头。”有队员打趣道,结果被顾商淮踢了一脚。
“虎子,在跟我下海一次。”海底太平静,平静的不正常。
“来了。”被点名的虎子抓起身边的潜水服跟着顾商淮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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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小滚崽,越宴书将父亲的那本笔记拿了出来,里面记录了关于十三区的部分罪证。
十三区是靠着全球科技犯罪起家的,骚扰过数十个国家,却因属于无建交国家,且不会留下确切证据,导致他每次都能逍遥法外,各国只能成立专门监视的组织对它进行监控。
从成立十三区小组,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越昶铭是第三任副指挥官,在任七年,记录下了十三区的部分罪证。
林玖年的常规操作,吸血别人供养自己。
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双赢。
“还没一个省大的小国家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越宴书将那本书放在了桌上,看着呼呼大睡的小滚崽,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就等着继承你爹的商宴集团吧,别的就别想了。”
第二天一早,越宴书将小滚崽交托给了闻静,美其名出去采风。
闻静为她配的司机是本地人,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他都清楚,而且他能在这边混个脸熟,一般的人也不会动商宴集团的人。
越宴书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司机是个黑人,叫摩卡,很健谈的一个小伙子,尤其是汉语,说的比小滚崽溜。
摩卡放的音乐是放克,让整个车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就连越宴书都忍不住跟着音乐摇摆。
“闻总说你是个作家,伱们国内的作家都这么漂亮吗?”摩卡看着越宴书,眼神里面满是欣赏,丝毫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们国内好看的作家很多。”越宴书加大了音量回应了他,“你在这边做了多久司机了?”
“一年多了,我的家乡一年前被炸了,是顾总给了我们活路。”摩卡大声回道。
“你很喜欢他?”
“是敬佩,我们这里很多人都很敬佩顾总。”摩卡回道,是这个男人带着一个大企业来了这个地方,带给了他们希望。
“不只是我们,就连他们……”摩卡说着,指了指外面的硝烟地带,“也都敬佩顾总,所以商宴集团才能在这里扎根。”
越宴书胸口带着两枚徽章,她轻轻抚摸着徽章所在的位置,顾商淮的母亲是一名医生,她在顾商淮年幼的时候便将人生来平等的理念都灌输给了顾商淮。
这么多年来,他的行事准则永远都是人生来平等,每个人活着的机会都是相同的。
这样的顾商淮,让人怎么能不倾心呢?
摩卡一路将人送到了医院,这边靠近贫民区,而医院里面赫然立着鲜红的旗帜,越宴书站在升旗台下仰视着迎风飘扬的旗帜,满怀敬畏。
“这是一家合资的医院,这也是这个医院的保护伞。”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那人停在了越宴书的身后。
越宴书收回放在旗帜上的目光,回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男人身穿白大褂,单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手立在身侧,见越宴书回头,便微微颔首,金色的眼镜框折射着太阳的光芒。m..cc
“文景天,文医生。”
“越宴书,越医生,久仰大名。”文景天主动伸手。
越宴书和他简单握手之后从台阶上下来,“文医生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一些。”
文景天将双手都插入了口袋,“走吧,带你四处看看。”
越宴书没有拒绝,在摩卡试图跟随的时候让摩卡留在这里等她,她还有事情要问文景天。
医院不算大,但是还有一个方便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此刻便有些住院的病人在散步聊天,说的都是越宴书听不懂的话。
卫生环境差,医疗条件跟不上,是造成这边医疗始终短缺的主要原因。
“三年前是你为她动了手术,很成功。”和病人打招呼的同时,文景天也在和越宴书说话,“而且你之前提出来的那个论点我一直在论证,或许真的可以实现。”
“既然这么在乎她,当年又为什么离开?”越宴书停下脚步看着脸色微变的文景天,“程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她不会在缠着你了。”
文景天垂着的眼眸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程航临和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程颖?到现在都不肯去见她最后一面?”
越宴书看着文景天,这个看起来儒雅的男人在战火中不停穿梭,只为了找寻一种能够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药物,他不拒死,却不敢面对活着的人。
这又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