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鸟还在树枝上挂着,浓浓的白雾看不清一丈之外的情形。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兜帽的黑衣人出现在了首府府邸的中庭之内
一抬手,指尖夹着的信件就像飞镖一样飞了出去。
直接划破了雕花门上糊着的纸,落入一个房间内。
然后,他纵身一跃,跳出围墙,身影消失在了白雾中。
宁元庆被异动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准备追出去的时候,根本连身影都看不见了。
一转头,就看到了那桌子上的信件。
他皱眉上前,仔细查看了之后,还用银针试了试表面是否有毒。
确定一切正常,是普通信件之后,才缓缓的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看完之后,他冷笑着勾起了唇角,然后又突然的皱起了眉头。
思量着,到底是谁,给自己送了这么一封信。
此人进入他宁府,还仿若踏进无人之地。
他这个宁府的守卫可以全部换了。
天刚大亮时候,就有巡捕将城中的人两间米铺给查封了。
大火把这个两间米铺烧的惨不忍睹,但却都没有烧到大米。
甚至连一点都没烧到。
昨日刚刚天降大火,今日官府又封铺,百姓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是怎么了?”
“听说这两家米铺里的大米都是赈灾粮啊,被贪官污吏给贪污了,现在被查出来了,所以封铺子了。”
“啊?真的假的?这米铺不是靖王施粥的米铺吗?”
“对呀对呀,靖王每次施粥都是在这两间米铺前施的。”
“哇,靖王不会是拿赈灾粮在这里施粥装好人呢吧?”
“也许靖王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堂堂靖王,在自己米铺前施粥,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米源来自哪里呢?”
“呸,我们差点被这个伪君子骗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呸!”
“……”
就这样,流言倒戈,一夜之间,段奕尧成了那个被万人唾骂的小人。
靖王府内。
云初然惊恐的站着,看着一地的血迹。
她面色苍白,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房廊柱子,却不想,一低头,看到了一截残肢。
吓得她双腿一软,立刻瘫痪了下去。
她一向知道段奕尧是个疯批。
可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血腥场面。
害得她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呕!”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一直在那边干呕。
那边,段奕尧题着剑偏头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此刻双目猩红,脸上满是血渍,就连他一贯喜欢穿的白色长袍,此刻也被鲜血染成了血色。
云初然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想闻见那股子血腥味。
等到自己的干呕能够控制住的时候,她才颤抖着身子,朝段奕尧走了过去。
侍女端来了一盆温水,颤抖的跪着,举在段奕尧的面前,深怕她家主子杀红眼,把自己也切八段了。
段奕尧看着那盆清水中倒映着自己那张满是血渍的俊脸,他冷笑起来。
大笑过后,丢了手中的剑,在盆中净了手。
那盆水瞬间就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再也映不出一个清晰的镜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