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河目光一滞。
雍州?
雍州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立马让守卫将领把那送密报的人带进来。
见到那人时,沈江河吓了一跳。
他的身上有不少刀伤和剑伤,血迹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襟,足以可见经历了什么。
入帐后,那人便立马跪在了地上,颇为悲壮的呈出手中东西:“这是卑职拼死从雍州护送出来的密报,望大人查阅。”
沈江河心情沉了几分,接过密函。
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比昨夜被拦在城门外还要苍白。
“雍州出了什么事,大人?”
徐缙感觉事态有些严重,着急问道。
沈江河把密报递给了他,看完之后,徐缙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大朔竟突然派十万大军压境攻打雍州,朔皇年前不是才派使臣来天昭建立邦交,怎么会说开打就开打?!”
这件事,沈江河也很震惊。
朔皇不会无缘无故派兵进犯天昭……
一道白光从脑中闪过,他突然想起,几月前岳父给邵氏传来的家书中所提到的,陛下久病不愈。
莫非……
“大人,恳请您出兵增援雍州,不然撑不过三日,雍州便会沦陷!”
地上的人连着磕了几个头,沈江河心情越发沉涩。
增援雍州,他作为臣子,不去,便是失职,可若去,怕是还没赶到雍州,外面那些将士便会饿死在路上。
这是一个难题。
“你先下去治伤,这件事我仔细想想,看看如何部署,过会再给你答复。”
事到如今,只能先拖延。
沈江河招来帐篷外面的人:“把这位将士带下去,传军医过来好生诊治。”
等人离开后,徐缙就忍不住开口:“大人,以将士们如今的情绪,不宜再次出征,而且军中剩下的粮草也不足以支撑我们赶到雍州……”
“我知道!”沈江河已然怒极,脸上写满了烦躁,“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想一个解决之法,而不是提醒我如今所面临的困境!”
徐缙表情讪讪,慢慢退了下来。
解决之法……
他没有那个能耐。
眼前的情况,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若是能攻破青州,粮草之事便可解决,但到了那个时候,雍州恐怕早已成为大朔领土,沈家依然要担上失职的罪责。
“去,让人去敲城门,就说我要见万俟尘埃。”沈江河突然转身,沉声道。
徐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男人疲累的眸底尽是破釜沉舟之色。
他拱手领命退下。
一刻钟后,州牧府书房。
万俟尘埃和沈江河相对而坐。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两人的身份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今,是少年居于上,而沈江河,居于下。
“想必大人已经收到了从雍州来的密函,才会急匆匆的想要见我。”
万俟尘埃斟了一杯茶,推到沈江河面前。
沈江河忍着怒气,直接道:“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大军入城。”www..cc
“想要大军入城很简单啊,不过沈大人,这句话你问错了人,能做决定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
“没错。”万俟尘埃轻笑,嗓音沉涩,入骨幽凉。
他撩起眼皮,懒洋洋道:“你放弃青州,我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