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颇有些忐忑不安的赵母前去开了门。
来者有些出乎意料,居然不是姜茶盛南祁等人,而是二丫。
松了口气的赵母横眉竖眼道,“你还知道回来!”
二丫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进来,她递给赵母一张纸,“这是我向村长求来的和离书,你让赵德敏签了,从此以后我们二人再无瓜葛。”
赵母听了便想破口大骂,“再无瓜葛?你嫁过来后,生是我们赵家的人,死是我们赵家的鬼,既然回来了就给我老老实实本分干活。”
说完又小声嘟囔道,“打你两下怎么了,乡下妇人,你去问问谁没被自家男人揍过。”
屋内的赵德敏听见动静,大着胆子朝门口望了望。
确认只有二丫一人前来后,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他板着脸走至门口,“你想和离?你可知道秋试的日子不远了,你要是被我休了,怕再无一人敢娶你。”
怎想他出来后,本就在后头跟着的姜茶盛南祁两人立马走了出来。
姜茶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哼,秋试的日子不远又怎样,你以为就你这个秉性,还有资格参加科举吗?”
赵德敏对二丫尚可装模作样,对姜茶可谓是耗子见了猫般如临大敌,“你你……你们怎么躲在后头。”
“不躲在后头怎么把你揪出来。”姜茶不屑冷哼一声。
近些时日,与四季春酒楼的菜品合作也算蒸蒸日上。
二丫经过这段经历颇有些性情大变,不如借着这次的事与赵德敏和离,留在姜家帮助自己和钱婶一起照料田地。
赵德敏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做什么了,我自家管教婆娘,难道还轮的着别人管?。”
“自家?”姜茶将和离书扔至赵德敏手上,“二姐姐身上的伤口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到,你若不想我们报官,赶紧把这和离书签了。”
“不签。”赵德敏扭过头去。
签了以后还怎么吸姜家的血。
“不签的话,那就等着官府上门吧,本来只是取消考试资格,眼下只怕马上要面临牢狱之灾咯。”姜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什么取消考试资格?”赵德敏皱了皱眉。
“呀,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姜茶故作惊讶捂住了嘴,“也是,你这段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知学堂早已听闻你的事不要你了。”
“你这蹄子,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赵母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就想上前推搡姜茶。
赵德敏能高中是她唯一的指望,如果真的取消资格,那以后的日子……她不敢深想。
姜茶轻松躲过,好笑道,“只是将赵德敏做的事复述了一遍,另外带着我二姐姐去验伤罢了,怎么着?现在实话实话都不行了。”
“你疯了吧!好歹如今两家是亲家,我儿高中,你们姜家也能跟着沾光。”
赵母气得发抖,她一把拽着二丫,“走,快去和学堂说你之前是诓骗他们,要是他前程没了,看我不打死你。”
二丫早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欺凌的对象了。
她丝毫不顾及她赵母年迈,三两下挣脱桎梏,将赵母推搡至地,“别在白日做梦了,我今日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和离。”
在旁的赵德敏呲牙欲裂:“你……”
“还不打算签?真想等官府上门?”这时,盛南祁上前一步冷哼威胁道。
赵德敏畏惧盛南祁,要发的火一下又憋了回去。
赵母扑了个空,又见目前局势已然朝着不可挽回的局面发展,当场号啕大哭起来,“作孽哟,我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们姜家了,一次又一次不放过我们。”
见赵母倒打一耙,姜茶也不客气,“到底是谁作谁的孽。”
语毕又看向赵德敏,不耐烦道,“你签不签啊,真以为我们跟你说着好玩呢。”
赵德敏咬牙,在三人胁迫下,不得不拿出笔签字画押。
二丫见和离书到了手,之前郁郁难安的心也终于平复了许多。
不愿在赵家门口久留,拿了和离书,她便打算离去。
赵德敏心有不甘,他追上来问姜茶,“字我已经签了,你刚刚说我被取消资格的话是不是诓骗我?为了让我签字才这么说。”
“是与不是,你自己去问吧。”姜茶懒得搭理他,“且不说本身你为人就有问题,名声也早就变差,就凭你这日日算计他人的心思,你真以为你去考,又能考出个什么名堂。”
真以为跟话本里头一样,还是那个什么事都能交给姜家,自己心无旁骛念书的赵德敏呢!
赵德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盛南祁挡住了,对方不悦地睨了他一眼,碍于那威严高大的身躯,他握紧拳头憋屈地不敢再提。
离开了赵家,拿到了和离书,郁郁寡欢的二丫总算露出了这些天比较发自内心的笑意。
“谢谢你,茶茶。”
一直以来,她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没事,二姐姐。”姜茶心里本也愧疚,如今见能帮忙,二丫能想通,自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姜家你现如今就好好待着,凡事有我呢。”
二丫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
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姜茶没有陪着二丫回去,赵德敏绑架这事算告了一段落,不过之所以能向学堂那边告状外加跟村长要和离书,离不开盛南祁的帮忙。
“大哥哥,看来你后台比我想的要厉害点嘛。”姜茶俏皮地眨眨眼。
“是赵德敏自己恶有恶报。”盛南祁确实在其中做了点手脚,但若非赵德敏自食恶果,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看今天赵德敏那样,估计不会甘心。”姜茶撇撇嘴,“好在和离书是签了,之后赵德敏怎么做就看他的造化了。”
搞不好举家卖点东西,还能买回个资格。
“他的事暂且不管,四季春酒楼季老板最近和你联系了吗?”盛南祁问道。
姜茶回想了一下,“这段日子还没去镇上呢。”
光顾着处理李娇娇和二丫的事了。
盛南祁思忖片刻道:“前几日上镇子,听说有新酒楼模仿四季春的菜品,并且价格定的更低廉些。”
姜茶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松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