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
何雨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擦的铮亮的皮鞋,打算去约冉秋叶。
这一段时间,工作的动力就是休息日可以跟冉秋叶拉近感情。
坐公交来到三十一中门口。
看了看新买的上海牌手表,美滋滋的。
所谓人靠衣装,男人戴表。
就跟孔雀开屏是一个道理。
求偶。
“你又来找冉老师啊?”
门卫大爷火眼金睛,瞅见何雨柱,喊了一嗓子。
“大爷,我不着急,正巧快下班了,我就在这里等等就成,不劳烦您跑一趟腿。”
里面大爷点点头,没再回音儿。
何雨柱也没太在意,想着待会去吃什么。
能不能约了冉老师去看场电影。
想着想着,就听到里面铃声响起。
何雨柱赶紧收敛心神,整了整衣领,又顺了顺头发,翘首盼望。
冉秋叶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从旗杆那边款款而来。
不知为啥,何雨柱就感觉冉秋叶给人的感觉竟然又漂亮了许多。
嗯,或者说容光焕发更为妥帖。
精神头儿都比过去好了一大截。
何雨柱还在瞎想着,可能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吧。
自己不就是一想到休息日能跟冉老师约会,就浑身立刻充满了干劲儿嘛。
伸手,刚要张嘴,就听身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秋叶,上车……”
何雨柱错愕,机械的扭过头。
他看到了魏平安。
再回过头,又看到了笑颜如花的冉秋叶。
两人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
何雨柱甚至看到魏平安的手托着冉秋叶的屁股把她送上了吉普车。
当即眼眶都红了。
凭什么!
何雨柱自认自己一个八大员之一,竟然会被一个有妇之夫截了胡。
冉秋叶好歹也是知识分子,是中学老师,怎么会这样呢?
“你都请好假了吗?”
“请好了,也跟家里说过了。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先去东来顺吃饭,然后我带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当然是家里。
而回到家里要干什么,这五六天天天如此,冉秋叶表示已经习惯了。
就是耕地沃力不足,没能累着老黄牛。
“哦。”
冉秋叶羞答答的应了一声,埋头不说话了。
她其实看到了何雨柱,但现在已非当初,连跟他说话也担心会被魏平安不喜。
这个年代,认准了的事儿,一旦迈出了那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一心一意才是正途,要是心思不属,吃亏的还是自己。
作为一名有思想有见识的女老师,在这方面的认知上,冉秋叶觉得自己还是很成熟的。
东来顺的火锅,远近闻名。
俨然已经是京城的特色之一。
这几年食材逐渐放开,再加上东来顺有批条和自己的货源渠道,生意没中断,依旧火爆。
那点小贵,实在影响不了魏平安。
他食量也大。
每次带人来吃东来顺,都是这一片最靓的那一桌。
“先上10盘羊肉,配菜看着来,秋叶,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冉秋叶又点了两盘菜。
这几天虽然一起在清晨醒来的机会并不多,但一起睡前运动的机会可从没断过。
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亦或是宵夜,她对魏平安这头老黄牛的饭量也是有初步了解的。
10盘羊肉而已,不用担心吃太多,就怕不够吃的。
这个年代来东来顺的熟客居多,很多已经对魏平安这个脸熟悉了。
倒也没有指指点点的那种俗套。
酒足饭饱,魏平安微醺的状态驾车。
街上没什么车辆行驶,但魏平安这行为还是要遭受‘笔者’的谴责。
酒驾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下不为例。
冉秋叶以为还是会去三眼井胡同,没想到魏平安直接带她来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这不是魏平安媳妇的地方吗?
难道今天要带自己来认门……
会不会打起来啊?还是会被阴阳怪气的嘲讽?
就在冉秋叶纠结的当头,魏平安已经停下车。
径直带着冉秋叶进了院子。
事到如今冉秋叶也不得不硬头皮跟着。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魏平安就不怕老同事和相识的人指指点点,哪怕是当面议论。
万幸三大爷阎埠贵没在,冉秋叶过了第一关。
怀着忐忑的心跟着魏平安过穿堂,到中院。
魏平安牵了冉秋叶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给了冉秋叶面对任何艰难困苦的勇气。
抬头,迎面看到了正推门走出来的何雨柱。
何雨柱当场就傻眼了。
魏平安没搭理他。
拉着冉秋叶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了后院。
冉秋叶本以为见的会是周闻,没想到竟然是秦淮茹家。
但既来之,则安之。
秦淮茹家今天也只有她一个。
孩子去中院贾张氏那边,小当和槐花也提前叮嘱过,今天不会过来。
屋里就秦淮茹和冉秋叶两个女人,还有已经去卫生间冲澡的魏平安。
大白天的。
两个女人都清楚这是魏平安干某种事情之前一定会做的。
说是泡热水有助于肌肉和精神放松。
能让身心在之后的运动中更投入,带来更完美的体验。
何雨柱失魂落魄的回了屋。
这个年代人们的交际圈子其实很小,因为娱乐不多,所以人们几乎都是三点一线式的生活。
像魏平安这种经历丰富的,不是没有,而是稀少的可怜。
何雨柱除了轧钢厂,菜市场再就是四合院。
当媒婆被他得罪光了,轧钢厂毒舌也名声在外,他也实在没什么看得上的目标去追求了。
何雨柱本以为冉秋叶会是他的最终归宿,而实际却只是昙花一现。
她跟魏平安牵手,去了后院。
后院现在住着谁?
二大爷一家,还有秦淮茹……
秦淮茹跟冉秋叶都在后院,他们会干什么呢?
何雨柱好奇,忍不住起身,沿着墙根去了后院。
偷偷靠在西厢房仔细的听了好一会儿。
何雨柱眼眶红的充血,白眼球都爆了好些毛细血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的人几十年一个都没得,有的人,竟然大白天的,真的双宿,又双飞……
这让他一个单身四十年的鳏夫怎么顶得住。
何雨柱弓着腰,脸色苍白的回到了屋。
整个人往床上一扔,拿被子把头一蒙,想着眼不见耳不闻就能心不烦。
但那霏糜的声音总是响彻在他的耳朵中。
因为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别说俩,一对一的经验都是零,所以也无法脑补画面。
但就是辗转反侧,坐立难安。
好半晌,何雨柱挣扎着起来,从橱子里拿出大半瓶二窝头,咕咚咕咚对着瓶嘴吹了一小半,打了个嗝,这才算勉强平息了下来。
何雨柱搬了个凳子,就坐在窗户边,红眼盯着外面院子,从太阳西落,到夕阳西斜染红了云霞。
三个半小时后,何雨柱终于等到了魏平安身影的出现。
看他慵懒散漫的样子,何雨柱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家伙是嘚瑟,是志得意满的感觉。
冲出去,把魏平安拦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
“何雨柱,你哪只眼看到我跟你作对了?”
“你不跟我作对,又为什么跟我抢冉老师?”
“切,笑话了啊。当初可是你说的,恋爱自由,人家冉秋叶就看的上我,瞧不上你,这可不是我跟你作对。”
何雨柱一怔。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当初你跟贾东旭架伙子的时候,可不仅仅是这么说的,还一起合伙揍我来着。”
魏平安摸着下巴,感觉像是犹豫的道:“是不是我也得学你,撂完了话再撸袖子扇你两巴掌?”
“你……你,哪辈子的事儿了,你竟然一直惦记着。”
何雨柱脸色一变,他想起来了。
“贾东旭死了,还有他儿子棒梗,父债子偿嘛,但现在秦淮茹伺候的我还可以,棒梗的事儿我没法办,只能委屈你了。怎么,觉得不公,觉得委屈?你以为当时我会是什么心情呢?”
魏平安转身,指着东厢房南边那个玻璃窗:“还有你,易中海,别以为你之前做过的事就那么容易翻篇儿,我有的是时间,咱们的账,慢慢清。”
易中海心中一凌,他就一直偷偷在窗户边看。
此时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我艹……”
何雨柱冲动的想要动手。
魏平安一巴掌把何雨柱的手拍开。
“你考虑清楚了?再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雨柱迟疑了。
他想起了先农坛广场那个手掌印。
恰好这时易中海冲了出来。
“柱子,住手。”
何雨柱借坡下驴。
“魏平安,这些年我们相安无事……”
“那些年呢?我势单力薄的那些年呢?要知道,要不是你,我母亲会吐血而亡?要不是你阻拦,我会必须撤学去工厂上班?何雨柱是大老粗,当初动过手,助纣为虐,所以我判他无妻徒刑,不是坐牢那种,是只要在我眼皮子低下,这辈子他甭想娶媳妇!”
“至于你这个老银币,呵呵,我把话撂这里,等你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天,你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这番话,魏平安从二人中间大摇大摆的穿过,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何雨柱和易中海各有各的心思,愣在原地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原来不是翻篇了,而是时候未到。
当初自己一群人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他都记在心里呢。
早知道魏平安竟然是这种阴狠隐忍的人,易中海说什么也不会得罪。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娘的,大不了我工作不要了,一大爷,我去街道办实名举报他魏平安乱搞男女关系……”
“柱子。你冷静一下。”
易中海是八级工,自然知道工程师的价值,更知道总工程师的价值。
整不过人家的。
反而会因此更刺激对方。
易中海是老银币,也更善于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柱子,咱先进屋里,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琢磨什么,易中海不愧是年过半百的经验老人。
从院子走到何雨柱屋里,坐下又想了二分钟左右,就有了一箭三雕的主意。
要不是何雨柱就在身旁,他都要拍着自己大腿称赞了。
“柱子,咱得搬走。这院子咱不能住了。”
何雨柱一怔。
“一大爷,你开玩笑呢吧,我打小就住这院子里,你不是被他魏平安三言两语就吓怕了吧?要搬你搬,爱搬去哪儿搬去哪儿,反正我不走。”
“你傻啊,柱子。”
“你要是一直在魏平安眼皮子底下,能娶到媳妇吗?刚才魏平安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
“就算让你娶了媳妇,你就保准没个万一?要是生了孩子是别人的,就像那许大茂……”
易中海突然顿住话。
何雨柱跟许大茂不愧是天生的一对,自己这边还火烧火燎呢,听到许大茂的‘事迹’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一大爷,许大茂那孙子怎么了?难道他儿子……?”
“这事儿跟咱们无关,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何雨柱悻悻然。
“柱子,咱爷俩这么多年了,我有个主意,你琢磨一下。”
易中海的想法是两人搭伙,凑钱买楼房住。
有楼房,何雨柱找媳妇的几率就更高了,毕竟条件更好嘛。
而且搬出这院子,还配合着让这房子都归他,既能远离他的控制,又委婉的服了个软,兴许就不再追究了。
而且,自己跟何雨柱住一起,当大家长,死了之后钱和房子都是何雨柱的。
自己的养老也就有着落了。
一举三得。
“一大爷,这楼房可不是那么好住的,咱就是有钱也没人让给咱啊。”
“这事儿,我来想折,你要是同意,咱爷俩就这么办。去了楼房,你娶个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等我百年之后,所有的都是你的,你以后也能留给你儿子,不比守着这四合院强啊。”
何雨柱心动了。
其他的倒也罢了,主要是‘生儿子’这仨字,打动了何雨柱。
他又不由的联想起之前听墙根时,听到的屋里的那种动静。
真真切切的让他顶不住,迫切的也想要找个暖被窝的。
哪怕猪八戒他二姨,哪怕看着能吃人的虎牙……
是的,何雨柱后悔了。
悔不当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