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安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面前是半杯有些微凉的咖啡。
娄晓娥手工研磨泡的。
她就坐在侧边单人沙发上。
表情有些惴惴。
这娘们悄悄的已经去了一趟香港。
这实在是有些大胆了。
香港现在有多乱?
只要你敢往你认知里最恶毒的方向去想,就一定有更恶毒的事儿发生。
娄晓娥一直被魏平安圈养着,算得上养尊处优。
而且皮肤白皙水嫩,恨不得都能掐出胶原蛋白来。
之前一直帮着处理那些民族资本家离开时变卖的产业,游走在上流社会之中,气质更显出众。
这样的美人儿一个人跑去香港那种混乱的地方,要不是智脑红后的提醒,娄晓娥现在指不定沦落成什么样了呢。
提前说一声也好啊。
“我就是担心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前段时间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忍不住了嘛……”
魏平安没吭声。
想要说忍不住不知道跟自己说一声嘛。
结果想到自己分身乏术的情况,那个时候,或许还在杭州跟黑眼镜初识,正在斗智斗勇呢。
“这趟去,找到了吗?”
魏平安问道。
娄晓娥抿着嘴,摇摇头,神色落寞。
在她认为,娄家怎么说也是家底颇丰,在香港这个地方发展壮大起来,这么些年应该也足够了。
起码总要有点消息的。
可事实截然不同。
一天半的游走打听,愣是没有一丁点娄家的消息。
按道理,哪怕娄家这些年经营下来,不是巨富,也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除非……
娄晓娥就更坐不住了。
于是主动找上了黑道上的人去打探消息。
结果也不出所料……
她自己差点身陷其中。
要不是关键时刻魏平安突然出现,这娘们就要栽到那里,任人玩弄还要帮人赚钱去了。
这个时代的香港,就是有这么乱。
不仅道上乱,外部还有着强烈的歧视。
本地人是不受待见的。
上升渠道基本等同于无。
探长这个位置,就是鹰酱人施舍给本地人最顶峰的职务。
标准的本地人的天花板,只是鹰酱人的下水道。
可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下,也只有小部分的本地人整合抱团,而抱团的目的不是跟鹰酱人对着干。
而是当他们的走狗,一起鱼肉底层本地人,借以之跪舔他们,企图通过对方的施舍,达到晋升的目的。
这种奴性,让魏平安很不耻。
自从那次看到逃难去往香港边界的老太太和小姑娘后,魏平安让红后特意通过各种渠道去调查那对祖孙。
期间对于香港现在的态势,以及那些鹰酱所谓贵族对于本地人的情况,都了解了一些。
只能说有血气的人,大多没有认知和素质。
有素质的人,却都骨子里透着奴性。
当初亚洲最繁华的明珠,这几十年更像是鹰酱圈养的牲口场所,顺我者得到教育,骨头软的得到培养,而真正有志之士,或者有爱国素养的孩子,一律被打压,或者黑化或者灭亡。
格局和眼界就被这种畸形的教育和阶级体制生生迫害,将心中淤积悲愤转移到好勇斗狠和打打杀杀之中。
久而久之,黑道势力臃肿庞大,但也驳杂不堪。
弹丸之地,黑道大小势力上百个,不知名的小虾米,揭竿而起的三五混混成团成队的,更是举不胜举。
在一些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之下,他们变得性格偏激,认知匮乏狭隘,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斗和变态黑化中。
娄晓娥就是接触了这样的一拨人,想要用钱买消息。
结果对方不守规矩,不仅想要钱,还看上了这个女人。
像这种事儿,简直不要太多。
每天都在发生着。
娄晓娥不知道,但魏平安却知之甚深。
这也是他一直迟疑不决,没有敲定让自家女人们去香港发展的原因。
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响。
在有人的时候,外界来电找魏平安,都会被红后以移动通讯工具代替。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女人,魏平安也不会展示虚拟设备。
“香港铜锣湾昨天晚上有个酒吧出了事,有同事看到你了。”
来电是尼露拜尔。
听声音很正式,没有之前第一次见时那种妩媚妖娆感。
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真正的声音面貌。
“哦。咱们所有什么案子,竟然还去了香港?”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呢。对了,才知道我竟然这么受关注,才加入所里不久,所有同事就都认识我了?”
……
尼露拜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南锣鼓巷,还是鼓楼西大街?”
“我们有必要见一面,详细谈谈。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在哪里,我过去吧。”
尼露拜尔报了个地址,看样子不像是单位,更像是私人位置。
魏平安挂了电话,重新看向娄晓娥。
“这几天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等我忙完了,带你去找找。”
娄晓娥面露喜色,下一秒,魏平安消失在原地。
能够瞬间移动的事情,自家几个女人都心知肚明了。
这个技能不需要遮掩。
回到四合院,魏平安马不停蹄地出了门,开上小吉普直奔尼露拜尔给的地址。
尼露拜尔住在西花厅胡同最西头,是个丁字胡同的右手第一家。
距离京城二中、卢森堡大使馆都不远。
魏平安开车过来的途中,看到了这两栋建筑。
内务部街21号院是80年租用给卢森堡的,截止到今日,魏平安已经收取了好几年的租金了。
只能说,卢森堡的大使馆还是很阔绰的。
一般情况下,房产都是收归公有再统一经过当地街道办进行出租的。
甭管出租的价格是多少,原房主拿的都是定息。
并且拿够20年后,房子自动收归国有。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完善,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也正待解决。
有一些,已经被今年的代表大会搬上了明面。
就譬如20年定息后收归国有这一条,已经明确规定,如果持有建国后合法途径的买卖以及地契转让协议,并且协议有当地街道办盖章证明的,可以退返。
退返条件也是有的。
不过这些跟魏平安没有关系。
在他接任并打造了021仓库的时候,属于他名下的全部房产和商品房以及拥有地契的地皮和产业,都已经划归到他的名下了。
解封过了。
有功必奖也是优良传统。
这属于特事特办。
所以魏平安不在退还之列,也没有额外条件。
因为早就退还了。
街道办每年通过各个单位扣发的房屋租金,都是分毫不差的拨给魏平安。
相当于免费的中转站。
不具备扒皮加息的权利。
来到尼露拜尔家门口。
胡同有点窄,但通过一辆小吉普还是可以的。
但胡同里面多了很多违章建筑,搭的棚子,还有加了棚子的三轮车,堆砌的木料、青红砖等……
魏平安干脆把吉普车停在了胡同拐角处。
那里空间大一点,不怕来往三轮车辗转腾挪。
魏平安往胡同里面走,胡同里不时有高声喊话的大妈,玩闹追逐的孩童。
不过就听几句内容,也能分辨这胡同里住的人,素质都普遍挺高的。
像是文化人干部家庭扎堆的地方。
尼露拜尔就站在门口。
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微风吹拂之下,楚楚动人。
魏平安微微皱眉。
“进来吧,家里没别人。”
魏平安进门,跟尼露拜尔擦身而过,带起一抹香风。
这是一栋一进的小院,面积不大,但是很精致,在北房东侧窗户下,还有一颗一人抱的大树,树干挺拔高耸,树叶郁郁葱葱,显得生机勃勃。
尼露拜尔让进魏平安,随手把屋门给关闭了。
插上了插销的那种。
这行为让魏平安有点疑惑。
他停住脚步。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来都来了,总要进屋吧,还能吃了你不成?”
尼露拜尔笑的很妩媚,跟电话中的声音截然不同。
又感觉回到了那个最初第一次撩拨他的那时候。
不过那时候可也是有个糟老头子曹副主任在的,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
这娘们是要干什么?
投怀送抱吗?
现在这些部门为了得到一些秘密,玩的都这么野?
然而,这却是魏平安误会了。
尼露拜尔突然收起了妩媚的表情,一脸正经的道:
“别误会。咱们所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有,也只是我个人的情况。”
魏平安愣住了。
“你能探测到我的心声?”
“偶尔。不是一直都能探听得到。像你这种情况的,还是第一次。”
“这就是你的特殊能力?”
“嗯。”
魏平安好奇之下,随着尼露拜尔去了屋里。
北屋看着像是六陀大小的规制,被房主隔成了三间。
堂屋两柁,二十多平的面积,有一套布艺沙发,下面还铺着长绒地毯,东北角还摆着一个绿色的冰箱,冰箱上有方纱垂下。
看着很好看,但魏平安觉得冰箱上摆这玩意儿,影响开关冷藏门,美观但不实用。
尼露拜尔抿嘴笑了。
“你倒是有趣的很,实用主义?”
“你可以随时随地探测对方的内心想法吗?这个能力就没有局限?”
魏平安觉得她肯定只是探测加揣测的了解自己内心的一些简单想法。
对于系统,对于智脑红后的能力,魏平安有着相当的自信。
“每天一次时长5分钟左右的窥探别人内心的能力。窥探时无法行动,无法开口中断。”
魏平安摇摇头。
这跟骗人似的,他绝对不信。
“就知道你不信。但除了你,其他人都深信不疑。”
尼露拜尔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包括我前夫。”
魏平安挑了挑眉。
“前夫?他们?所里的人?”
“对。”
“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我?”
魏平安回想了一下,之所以他能笃定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尼露拜尔撒谎,是因为刚才他在院子里,被尼露拜尔窥探到内心想法时,她并没有全神贯注和一丝不动。
而且,经过回忆。
魏平安断定,这就是尼露拜尔故意透露给自己的。
很疑惑。
“喝点什么?”
“如果可以,泡一壶茉莉花茶吧。”
京城人都爱喝这玩意儿。
但尼露拜尔是XJ维吾尔族姑娘,家里有没有储备茉莉花,他不清楚。
“刚买的,张一元精品茉莉花。”
尼露拜尔弯腰从茶几底层拿出一个茶包,扬了扬。
魏平安却更关注她低头弯腰的那一抹风情。
不只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
魏平安只觉得这娘们锁骨很美。
再搭配时髦的大波浪,更显妩媚。
这种风格的装扮,自家那些女人里,谁能驾驭的住呢?
想来想去,或许也只有陈冰可以勉强一试。
倒不是驾驭不了,而是跟眼前这娘们的气质风度太不一样。
也就是陈冰或许能够跟她有些相似。
但碍于职业和气质的不同,展现的肯定也会有不小的差异。
就好比,魏平安知道陈冰是只小奶猫,运动风格偏奶油风,淑女风。
而眼前这位,明显更偏向于一只小野猫,运动风格估计是野性炸裂的那种。
这样的娘们在这个时代,很难匹配到如意郎君的。
因为这时代的男人,太传统了。
见识不够,做爱做的那些事,都显得太过保守。
遇到这种娘们,大概率撑不过三五秒,哪怕熟悉了,一分钟内也是顶破天的。
婚姻不和谐是爱情最大的敌人。
尼露拜尔能成为别人的前妻,拥有前夫,在魏平安看来,那是板上钉钉的。
驾驭不了的女人,留着只会让男人更自卑。
而如果这个男人在外事业有所成,回到家却没了男人尊严。
时间久了,再貌美如花的妻子,也都会成为他内心最大的那根刺。
或者毁灭,或者远离。
“他主动申请去南方执行任务了。临行前,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他牺牲了?”
听到魏平安的问话,尼露拜尔面露一丝嘲讽的笑。
“呵呵,他现在灯红酒绿的,小日子过的舒坦着呢。”
“那为什么?”
“其实,结婚不到半年,我们就分居了。”
尼露拜尔指了指对面西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