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外面,秦守安和唐婉蓉之间需要注意避嫌,但也不至于私下见面都不行,反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马车,没有什么风言风语,毕竟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车震”的说法,说琅琊王和太妃在跟随玉辂时在车里玩耍,这样的谣言最多就是说起来有趣,信倒是没有人信的。
“我怎么没有听到通传?”唐婉蓉原本抱着一个绣有白兔踩月的枕头,身子斜斜地躺着,美妇人的慵懒犹如午后的暖风,熏的人心醉。
尤其是她没有穿鞋袜,白皙细嫩的小脚儿伸的笔直,瞧着他进来,忙不迭地缩到了裙摆之下。
在秦守安眼里,便犹如一抹月光随着乌云的遮掩消失了似的,好想让人追逐啊。
“我没让人通传,一家人见个面,哪里还需要通传的?”秦守安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唐婉蓉身旁,笑眯眯地打量着她。
“我可是太妃,当然是要通传的……至少明面上……”唐婉蓉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这个笑容满面的样子,看着不像好人,让她心慌慌的。
再一个就是坐的太近了。
尽管还没有早上涮火锅时的近,但当时是在黑姬和白姬面前,要在她们面前争口气,表示自己和秦守安理所当然地比她们更加亲近,而且在别人面前的那种亲近也是可以公开的亲近,是属于王府两个主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而已。
现在就不一样了,在这样的私密空间里,可是昨天在卧房那样属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类型。
正常情况他应该坐在门口的位置,离她两臂远才好,就是随着车帘子晃动,外面的人也能够看到他离她远远的位置。
“我刚刚看到唐姑娘的脚儿了。”秦守安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讲一讲这样暧昧的话了,总不至于他说完,她就又羞又气地一脚踹来吧。
踹过来也好,以他的身手,是抓不住还是咋滴啊?
唐婉蓉羞的真想给他一脚,但是考虑到他是九品巅峰的高手,这一脚踢出去,岂不是白玉献给俏郎君?他还不得抓到手里鉴赏一番。
“还不是你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否则女子的脚,岂会随随便便给你看着。”唐婉蓉佯怒道,赶紧在长裙下又缩了缩脚,尽量离他更远一点。
秦守安倒不好说她身上他早已经看遍了,谁让她在招隐龙池屋的时候想陷害他呢?真是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她这样自食其果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秦守安其实想起的是在王邪风月楼的那晚。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没有认出唐姑娘,把唐姑娘绑在床上,还给唐姑娘脱过鞋袜的事情。”秦守安一手撑着脸颊,偏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唐婉蓉。
以前只觉得唐婉蓉好看是好看,但是身上有股精明而阴柔的气质,有点儿危险,像是一只略带矜持而骄傲的猫咪,但是你真要去抚摸它撸它,它就会迅捷无比地给伱一爪子,留下几条血痕。
现在就觉得完全是乖巧而害羞地猫咪,尽管会抗拒别人把它抓起来乱撸乱摸,但若是好好对待,抱在怀里轻轻摸头,它也会温顺地闭上眼睛喵呜喵呜地享受,让抚摸它的人也感觉十分满足。
“尽不想好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件事提都不许提的,你答应人说话不算数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唐婉蓉羞的想呸他一口。
原本考虑了许多细节来对付他,哪里想到在王邪风月楼被他整了一回以后,心就乱了,根本就没有把后续施展开来,倒是开始被黑姬和白姬糊弄的还以为能够对付得了他,哪里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狗头军师,一次弄的比一次糟糕,在招隐龙池屋甚至在他身前把浴巾也掉落了,可把女子的所有矜持和底线都输的精光。
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她的心思就彻底改变了吧,再也不想和他闹腾下去,她是真的怕再这么继续下去,她连身子都要搭进去。
不过……现在仔细回忆,非常奇怪的是对于王邪风月楼的那一晚,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怨怼,反而有一丝丝淡淡的甜蜜蔓延开来,似乎还能够感觉到他触碰自己的小脚儿时那种酥酥。
裙子下的脚儿,已经缩无可缩了,否则她还得后退许多不可,现在则只能目光凶狠地盯着他,希望他不要得寸进尺做出些忤逆无礼之事吧。
“好吧,我不提那事了,说说那天我画小母牛的事情吧,唐姑娘的腰肢肌肤一片白皙,简直是文墨最佳的画纸,也只有绝美之作,才配得上……我不应该画小母牛的,应该点缀一朵白牡丹。”秦守安又有些后悔地说道。
“你……你尽提让我难堪的事情!”唐婉蓉拿起怀里的枕头,用力地投掷过去,心里想着这就是她投出去的一座山,把他压的扁扁的才解心头之恨。
秦守安却是抓住了枕头,丢到一旁,身体趁机往前却将唐婉蓉揽入了怀中。
唐婉蓉低低地“呀”了一声,似是受到了惊讶,那双如小鹿般清澈而娇怯的眼眸晃动着,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守安,微微抿紧了嘴唇,双手缩在胸前,都忘记了挣扎,只是想从他那双秋水剪瞳的眼睛中看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姑娘,父命难违,你总不能让我当个不孝子吧?家祭告我翁,终得珍宝。”秦守安把唐婉蓉揽入怀中,只觉得她的身子和黑姬白姬真是截然不同,今天早上陪着他的要是唐婉蓉,即便有婉荷师太闯入,只怕他也没有办法悬崖勒马了。
最为动人的是,她身上那种馥佩的香气,这是终日养尊处优,未曾出过一丝汗水的妇人,才能蕴藏出来的纯粹的体香,让人微醺而飘飘然,只想仔细嗅闻。
“你疯了啊?”唐婉蓉发现他的眼神真的有点热烈,不禁心慌意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就闯到马车上来跟她说这番话?
倒好像是忍耐许久,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一样……唐婉蓉是真有点担心,但是仔细思量,他也没有什么事儿啊。
他本身贵为亲王,如今圣眷正隆,掌控着九州府又不介入朝堂争斗,各方势力虽然不需要拉拢他,但是也更加不想得罪他,毕竟现在许多江湖人活跃在龙吟城中,若是得罪了九州府,和这些江湖人又起冲突的话,那就麻烦了。
“没有啊,只是唐姑娘又娇又傲,总让人觉得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亲近,心中积累着的冲动让人恨不得剖开心给你看看,以期得到你的青睐。”秦守安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他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假的当然是他积累的冲动其实不是剖开心,而是想要把她的小脚儿从裙子下面抓出来,哪里有被猎人看见的小兔子还能逃之夭夭的,他必须有点收获啊。
“满嘴胡说八道……这周围都是你的女人,你来亲近我干什么?”唐婉蓉略微挣扎了一下,以表示她可不是心甘情愿被他抱在怀里。
至于她的身子软软的,也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涮火锅,她吃的最少,而他和黑姬白姬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囊饭袋,吃掉了九成的肉和菜,还灌了好几壶果酒,也不知道这些武道修炼者怎么这么能吃。
这样的问题,秦守安也只能避而不答了,男人在这个时代花心本是天经地义,作为王爷更需要以开枝散叶为己任,但他终究保留着自己初心中的廉耻,也不至于在这时候还理直气壮,便只好静静地看着他,只要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真诚的爱意,女人总是会先被融化。
很多时候女人都是这样,她在生气,她在质问,其实也不是要一个解释和答案,而是要一种态度。
唐婉蓉也是,她又不是才知道他身边那么多女人,要计较也不会等到现在,重点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是否真心,是否有不亚于其他女人的喜欢。
更何况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就像调皮淘气的猫猫狗狗,长得好看的闯祸也更容易被包容而不是会被送去做火锅。
迎着他的眼神,唐婉蓉撅了撅嘴,目光也逐渐柔软,那本就一直未曾消散的红晕,更是凝成了一片羞涩的妩媚,让秦守安完全挪不开自己的双眼。
唐婉蓉抬起手轻轻推了推他,秦守安却哪里是她推的动的,低下头去亲住了她。
唐婉蓉一瞬间只觉得身子一僵,随即眼睛都失去了焦点,和她的心中一样空荡荡的,随即才再短暂的呼吸停滞带来的胸闷赶回过神来,气喘吁吁地张开嘴,就被他抓住了新的机会。
他……亲了她?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真的……
唐婉蓉此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儿,只觉得原来这就是男欢女爱的感觉,难怪……不,如此羞耻而让人心生抗拒,唐婉蓉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随即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如此无力,双手与其说是要用力推开他,不如说是想要抓住他,以免自己瘫软从他怀中跌落。
这个坏人……唐婉蓉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怎么能够在马车里就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车外马儿的鸣叫声和蹄子的笃笃声,还有士兵沉默迈进的步伐,还有那官员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在这一刻格外清晰地传入唐婉蓉耳中,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大庭广众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被秦守安强夺了嘴儿去。
许久之后,秦守安才终于放开她,瞧着满脸红晕的唐婉蓉,秦守安倒是稍稍有些志得意满了,终于和唐姑娘有了些实质性的进展,而不只是嘴上的拉扯……不对,还是嘴上的拉扯,进军到了唇舌的拉扯。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唐婉蓉连忙将双手从他的肩膀上放了下来,似嗔似怒地瞪着他,似有一朵桃花绽放,映了所有的粉红落在她的脸上,轻轻咬了咬牙齿,想要凶狠地瞪他一眼让他知道她真实的心情,但是想想自己此时此刻估计没有那份太妃的威严,连忙又转过头去。
一直以来,就觉得他即便对她动了心思,也就是那种男人看到绝代美人难以控制的占有欲罢了,像她这样的女子,男人动心也很正常,但是他应该不至于真的付诸于行动,真的把她在事实上变成他的女人,毕竟这里边涉及很多问题,她的身份也不简单,就像他想要娶王妃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唐婉蓉想要有个相好,也不是她自己能够随便做主的。
不过她又想了想,他连皇后娘娘都动了,再动她又算得了什么?大概也正是因为在皇后娘娘那里取得了进展,给了他更多的勇气,便觉得即便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话。
唐婉蓉只能心中喟叹,皇后娘娘那边其实还真的比较简单,那只是一个男女问题,而她涉及的问题,可能就是皇宫内库的运营,还有海外贸易路线的维系,以及对于摄政王水师的影响力等方方面面的问题了。
别看她以前也是琅琊王府太妃的身份在打点这一切,但在某些人眼里,琅琊王府太妃只是为了保护她的身份,她实际上是独立的一个存在。
现在如果她真的变成他的女人,那像太后娘娘可能就会重新考虑一些安排了。
唯一能够安慰的就是,在马车里的事儿,外面没人知道,只要不传出去,他在这里是亲了她,还是震了她,都没什么问题……
她正待要和他讲清楚利弊,秦守安却又低下头来。
唐婉蓉心中这个苦啊,她为什么不是武道高手呢?此时此刻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反抗根本没有可能,还需要担心自己如果喊叫可能会东窗事发,引起更多的麻烦。
罢了……自己只是个任由他为所欲为的苦命女人罢了,都被亲了第一次了,再被亲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