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时间地点,顾君临便夹着自己的样品急匆匆的向着文化馆赶去。
不料在文化馆的门口,因为走的太急,却差点撞到一个姑娘。
“你眼瞎啊,走路不会看着点。”那姑娘张口就骂。
顾君临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打扮时髦,咯吱窝夹着一张大画板,看来是个艺术生之类的。
“对不起。”
顾君临立即道歉。
他急着把这事敲定了,还要回去给钟慧雪做饭,没空和这姑娘在这纠缠。
说着,顾君临要走,那姑娘却拦在了顾君临面前,不依不饶道:
“你给我站住,说对不起就算了?你把我的画撞坏了,你说怎么办,今天可是我的期末考试,我画了一个月才完成了作品,打算参加考试比赛,现在全被你毁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
姑娘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顾君临心中一慌,低头一看。
还真是这样,这姑娘的画板被自己撞破皮了,牛皮纸里边包着的是一幅油画。
而那油画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被自己弄破了一条口子,好好的一幅画被自己毁了,参加考试肯定是不行了。
顾君临迅速往这姑娘身上瞅了一眼,见这姑娘背后还背着个大袋子,里边装着一些宣纸,毛笔之类的东西。
心中一动,顾君临立即道:“姑娘你先别哭,撞破你的画是我不对,我现在给你画一幅赔给你,你拿去应付考试应该可以了。”
“你会画画?就在这画?”
小姑娘看了看文化馆外边这幅空阔的广场,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快点,我赶时间呢。”顾君临催促道。
“哦。”小姑娘半信半疑,把身后袋子放在地面上说道:“里边有画画的工具,你自己挑吧,我告诉你,你画出的东西,要是叫我不满意,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着,小姑娘又狠狠的瞪了顾君临一眼。
顾君临没理她,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地方,把宣纸铺在地面上,抓起毛笔就准备作画。
而他们的争吵已经引起了不少的围观者。
这些人围成了一圈,对着顾君临一阵品头论足。
“这人谁啊,怎么以前在文化馆没见过啊。”
“居然敢在文化馆前边作画,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听说祝文山教授今天也要过来,那可是咱们江城最有名的山水画大师,这小子不会是祝教授徒弟吧。”
“别说了,先看看这小子打算画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男青年从人群中挤出,快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问道:
“文文,你不是今天要参加考试吗,怎么还在这,小心耽误了画展的时间。”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家的钟发白,而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是钟发白新交的女朋友叫戴文月。
“那人撞破了我的画,说是要画一幅赔偿给我。”戴文月迅速指了一下顾君临。
顾君临背对着钟发白,钟发白一时也没认出来,钟发白直接走到顾君临身后,用力的拍了一下顾君临的肩膀:
“小子,刚才就是你撞破我女朋友的画了?你别画了,咱俩聊两句。”
“顾君临,怎么是你?”
当顾君临转过头时,钟发白看清了顾君临的脸,顿时一声鬼叫:
“你小子装模作样的在这画啥呢,就凭你这小子也会画画?你能画个鸡毛掸子。”
一听钟发白认识这画画的人,周围的人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询问这画画男人是谁啊。
一看别人都围着自己,钟发白精神一振,直接指着顾君临大声介绍道:
“我来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叫顾君临,是我钟家的上门女婿。”
“他是专门在我钟家吃白饭的,大家不要相信他,这小子根本不会画画。”
哈哈哈!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的哄笑声。
原本以为这人是祝文山教授的徒弟呢,没想到只是个上门女婿。
一个上门女婿怎么会画画,肯定是不行的。
戴文月也不屑的撇了撇嘴,冲顾君临喊道:“你别画了,快点把我的纸和笔都还给我,免得糟蹋东西。”
顾君临没有理会,迅速抓起毛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些线条,又用笔尖在上边点了两下,便把笔扔在了一边,转头冲戴文月喊道:
“姑娘,画好了,你可以拿去给你的导师交差了。”
你还真有胆量画?
见顾君临坚持要画,钟发白心中极为不爽,伸长脑袋看了一眼,顿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看看顾君临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就这玩意也能叫做画?”
围观的人也是好奇,便一起跑过来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更是大摇其头。
硕大的白纸上就画了四只小鸡在吃米,旁边是个荷塘,荷花上停了一只小蜻蜓,总的来说,画工粗糙,不值一提。
就这绘画水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做到。
“顾君临,早说你能画出个鸡毛掸子,你还不信,你看看,你画的这玩意,连鸡毛掸子都不如。”
看到这一幕钟发白开心急了,故作大方的一摆手臂:
“算了,既然咱俩是亲戚,你撞坏我女朋友画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没理钟发白,顾君临迅速看了戴月文一眼:“这画你真的不要?”
“不要!”戴月文赌气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好吧。”顾君临也没理那副画,转身向着文化馆里边走去。
他本来就是来找徐琳办事的,在这已经耽搁太多功夫了。
看热闹的自然也是一哄而散。
等众人散去之后,一辆小轿车缓缓停在了顾君临留下的那副画的旁边。
车上跳下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两人都是江城鼎鼎有名的绘画大师。
一个叫祝文山,擅长山水,另一个叫夏青玉,擅长人物肖像。
两个人围着顾君临留下的那幅画看了一会,转头问夏青玉道:
“青玉兄,你觉得这画画的怎么样?”
“不好说。”夏青玉的眉头皱的很紧:“看不出深浅,要评估好坏的话,怕是要咱们的师傅出面才能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