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宋青柚从SY集团大门出来长舒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次的合约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对方代表看完策划案立即就签了合同,甚至答应自己签了保密协议。
SY在江城一家独大,集团涉及多个领域,拿下SY等于拿下了江城。
她这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宋青柚打开药瓶吃下一颗小药丸,胸口那股郁结顿时散了许多。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宋常。
“常叔,SY的合同签下了,他们答应给青柠注资十八亿,并且协助青柠在海外上市。”
宋常激动道:“太好了!不过SY怎么一下子同意给这么多钱?”
宋青柚顿了顿:“我也不清楚,应该是看中了青柠的潜力吧。”
不论如何,拿到了这笔钱,就可以去投宋家送过来的那些项目,到时候收购宋氏的股票能容易许多。
SY负责人目送宋青柚上车,恭敬地捧着手机说话:“小傅总,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其他还有什么吩咐吗?好的,行,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负责人不由唏嘘。
那位宋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能一句话就让鼎鼎大名的江家外孙亲手送上十八个亿。
不过上流圈子的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职员可以随便议论的,他抱着刚签的合同进了电梯。
风过树梢。
宋青柚扶着旁边的银杏树咳了很久,江城比京城冷,她今日穿的多,往常爱穿的旗袍换成了职业装,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小腿,笔直匀称,极具美感。
坐在出租车上,宋青柚柔声报了一个地址。
回到酒店,宋青柚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滚烫的水温席卷而上,紧密的裹挟着细嫩的肌肤,直到身体慢慢回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懈下来。
不知不觉间竟起了睡意。
“青柚。”
“宋青柚。”
恍惚间宋青柚以为有人叫她。
她眼前一黑,像是坠入到了无边的深渊,有人在底下死命的将她往下拉,宋青柚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宋远。
宋远又在骂她。
骂她是个晦气,是个小畜生,骂她为什么还不跟着宋柠一块去死。宋青柚不喜欢别人说宋柠,就和宋远吵,宋远抽出皮带就往她身上打。
痛……
真的太痛了……
宋青柚趴在雪地里痛苦的蜷缩身体,宋远命令下人不许给她送饭,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她好像看到了宋柠。
谁来救救她……
谁能救救她……
宋青柚肿胀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月亮高悬在苍穹,月光温柔的倾泻而下。
有人在大雪中朝她走来。
“柚柚!”
傅闻州一把将宋青柚从水里捞出来,不停地喊她。
宋青柚从睡梦中抽离,眼神有些迷茫,她眨了眨眼,像是看到了她的神明。
“傅闻州?”
傅闻州见她终于清醒,松了口气,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声线压抑暗哑,夹杂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别怕,我在。”
宋青柚呼吸一顿,那种濒死恐惧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不见。
或许是傅闻州的话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这个拥抱实在温暖有力。
总之,每次因为噩梦而醒来的宋青柚第一次没那么害怕了。
她指尖微颤,心里开始依恋这个怀抱,竟然舍不得推开。
好在傅闻州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便主动松开了。
“又做噩梦了吗。”傅闻州低眸看她,漆黑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宋青柚木讷的点了点头:“嗯。”
像是想起了什么,宋青柚抬起眼:“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季节?”
傅闻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双眸敛了敛,冰凉的手指停在她眼尾,擦掉了那颗泪。
“冬至。”他说。
宋青柚楞了楞:“不是夏天吗?”
傅闻州心道,你见我是在夏天,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冬至。
头顶的灯光明亮但不刺眼,落入他漆黑深沉的眼。
像是无奈般叹了声气:“姐姐,你当时躺在院子里,是我背着你回的屋。”
那天是他跟着爷爷第一次去宋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欺负的宋青柚。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像个易碎的破布娃娃一样,就这么毫无生命力地被扔在落满了雪的院子里。
傅闻州求傅老爷子说情,宋远这才松口让人把宋青柚带进屋里。
宋家没人愿意捡一个坏了的娃娃,所以最后傅闻州把人背了回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宋家过的不好,所以他才会出国,培养自己的势力,夺回傅家的一切。
当初他求她别嫁给傅庭深,只要等他两年,再过两年,他就能在江城站稳脚跟,到时候不管傅家还是宋家,他都能帮她解决。
可她没等。
还是嫁了。
不过没关系,亲她的抱她的和她肌肤相贴的还是他。
也只能是他。
宋青柚心脏跳的厉害,不知是被他那声姐姐羞的,还是被她梦里的月亮竟然真的存在震惊的。
等她放空完才陡然想起来自己正在洗澡,身上未着片缕,就这么把自己完整地暴露在傅闻州的视线里。
宋青柚耳朵腾地一下红了,连忙站起身找浴巾,随着她的动作,姣好的身材曲线毕露,身体的每一寸都展现在男人眼前。
傅闻州喉结滚动,眼神沉的骇人,滚当的欲望都藏在眼底深处。
但他不敢将自己那点拙劣的心思裸露在空气中炙烤,担心她会被自己吓坏。
宋青柚很快意识到站着更容易被看光,她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你出去!”
“柚柚,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傅闻州轻笑,声音懒倦又低哑,视线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眸色深了深:“要我抱着你走吗?”
宋青柚牙都要咬碎了,脸颊红的跟柿子似的,又羞又恼:“我自己会走,你先出去。”
傅闻州沉眸上前,不由分说的把人从池子里抱在身上,大步流星的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