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张手里紧握着避水珠,以狗刨式的泳姿游出了水面…!
那不忍直视的游法,令人嗤之以鼻。
他连续呛了几大口湖水,踉踉跄跄的走上了岸,湖边芦苇荡漾,湿滑泥泞。
好不容易才上了岸的破烂张,大口的喘息,望向周浩天沉声骂道:“你他妈也不知道下去救我,就尼玛知道吃…!”
手里拿着烤螃蟹的周浩天一脸的无辜:“大哥啊?你还能行不啦?”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你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我还以为你嫌天热,下湖游一圈呐?”
破烂张看了一眼手里的宝珠,并未多做解释,走到蒋小天的身旁:“走兄弟,咱们喝酒去…!”
“也带上我!”…赵一笑娇嗔道。
几人围坐在火堆旁,破烂张把外衣脱下,晾在火旁烘干,手里把玩着那颗宝珠,几人打死也想到,这一趟潜水之行,破烂张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旷世奇珍,碧水珠。
因他烘烤衣物,进而露出了健壮的胸肌与腹肌,小麦色的肤色,看得赵一笑俏脸微红,不禁地低下了头…!
不时的还偷瞄了几眼…………。
只见破烂张的右臂之上,一条龙纹图腾清晰无比,这条苍龙不同于普通的刺青,它是一种图腾。
神秘而霸气………!
“小破烂儿,你什么时候在胳膊上画的画啊?”…指着他的右臂一阵调侃,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八块腹肌,赵一笑的内心一阵躁动……………!
几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因为都是同龄人,所以话题层出不穷。
一时忘却了时间,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湖面,破烂张转头撇了一眼,望见那条大红鲤鱼跳出了水面…。www..cc
挑眉赞道:“好兆头…!鱼跃龙门……!”
此刻的破烂张酒劲正酣,还即兴作诗一首:
“鱼跃湖面泛波澜,”
“宝珠桥边畅蓝天,”
“机缘巧合钓红鲤,”
“放它归湖换奇珍。”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眨眼,夜空已是繁星点点…!
破烂张靠在椅背上,举首仰望,一颗流星划破夜的沉静,留下了一道长弧,继而消失在了天边…!
北斗星今晚特别的明亮,七颗星组成了一个勺形…!
赵一笑看了一眼他的后背,惊声道:“小破烂儿,你后背的七颗痦子,很像北斗星…………!”
几人都在欣赏着美丽的星空,一时陷入了沉思…!各自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赵一笑在许愿,希望早点拿下破烂张。
林南许愿,希望他与胜德友谊长存,做一辈子好兄弟。
周浩天许愿,早点拿下那块地皮,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多挣钱,多撩妹…!
蒋小天拿出那颗天珠,默默许愿道:“让自己早点振作起来,找回以往的英姿,再次掀起金融市场的风暴……!”
几人各自回家…!一夜无话,转眼次日天明…。
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一个人来在院中,给黑松盆景浇了浇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5点18,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
自己近来事情太多,已经好久没有逛古玩地摊了。
洗簌一番,出门喝了一碗豆腐脑,启动g63,一路疾驰,赶往了旧货市场…!
每逢周末,南湖桥边都是人满为患,卖货的,算命的,卖大力丸的,还有不少老人在兜售壮阳药的…!
青石的门墩,材木的老式交椅,晚清的杯碗碟盘,五六十年代的瓷塑,还有成系列的主席像章,可谓应有尽有。
大到成堂的硬木家具,小到珠珠串串,还有很多跑动迁的摊主,兜售着二手衣物,破鞋烂袜,皮包皮裤,没有镜片的镜架,还有一些仿冒的一线奢侈品。
这里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古玩地摊,严格上说,这里就是一个旧货市场。
真正上的古玩少之又少,只是近些年兴起的据点。
这里的摊主都很热情,不像那些卖古玩的摊主那样装逼拿样。
因为这些都是用处不大的货物,掏大钱的买主不多。
只要你问价,货主都会客气的给你讲解…!
“这是狗皮帽子,那是民国腰带,还渲染说,那尼玛是当年座山雕用过的!”
破烂张蹲在摊位前:“老板,哪个是座山雕用过的……?”
“小老哥你真有眼力,我的摊位上啥都有,”又用手指了指,一顶掉毛的貂皮帽:
“看到没有,那就是当年座山雕带过的,那是一件稀罕物,你要是喜欢,老哥我算你便宜点!”
“大清早,不为挣钱,就图个吉利…!”
摊主激进的推销着自己摊上的货物,根本不去想你喜不喜欢,就是一气的说完,嘴丫子讲到冒沫。
破烂张只是闲扯白,故意逗逗他,进而才蹲下,攀谈了几句。
“老哥你这东西不错,那我再转转…!”
他想借机走开,这一行就是这样,瞎侃瞎聊,东一句西一句,就是没有一句真话。
摊主见他要走,俯身小声道:“小哥是不是想要猛货,那种一看就刺激的…!”
“是啊!我要猛货,一看就心动的那种”…破烂张还以为他说的是高端古董,所以附和道。
摊主四处瞅了一眼,从李怀掏出了一摞光碟,就是那种少儿不宜的碟片:
“小老哥,你看看,全是猛货,一看就刺激的那种!”
又嘀咕道:“美,日,韩的都有,就数小鬼子的刺激…!”
逗得破烂张哭笑不得,原来他所指的猛货,是这些,不免摇头苦笑。
“小老哥你还别笑,都是老爷们有啥不好意思,你喜欢买二赠一!老哥我是出了名的局气…!”摊主拍了拍胸脯说道。
“老哥你的心意我领啦,我喜欢老货,古董!”起身摆了摆手,缓步朝东走去。
摊主在背后啐了一口,沉声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尼玛老货古董,装的像个人似的,一身地摊货还他妈装什么大款!山炮。”…说完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吐到了摊布上。
“真他妈晦气,遇到了这样一个二货…!”
这一样就是这样,互相看不起,都以为自己是高手,人前捧,背后捅刀。
破烂张哪里有空跟他掰扯,一路走一路看,针头线脑,破筐烂凳子,没有一件入眼的。
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位老者的摊前,这个摊位上还真是有些老货,但大多都是残次品,缺耳朵的青花胆瓶,单只的帽筒。
帽筒就是古代官员放置官帽所用,也分官窑民窑两种。
都是一对的形式,奈何这就是一只,没有太大的意义,无意间瞥了一眼角落,发现有一只洒蓝釉的笔筒。
“老板那笔筒拿给我看一眼”破烂张指了一下笔筒。
老人挑眉,撇了一眼:“你自己拿吧!”语气有些不耐烦,自顾的翻看着小道杂志。
轻轻拿起洒蓝笔筒,看了一眼釉面,点了点头,但是笔筒腹部有一条冲线,美中不足。
洒蓝釉,又称“雪花蓝釉”,明宣德时期景德镇所创。
清康熙年间烧制成熟,他是在烧成的白釉器上,以竹管蘸蓝釉汁水,吹于器表,进而形成厚薄不均,深浅不同的斑点,所余白釉地仿佛是飘落的雪花,隐露于蓝釉之中。
就像漫天飞舞的雪花,令人爱不释手,雅气高贵。
是不少骚人墨客案头必备单品,因其工艺复杂,流传于世的洒蓝釉官窑器物,少之又少。
破烂张内心有些躁动,因为他看了釉面,就以笃定,这是一只官窑器物,因其釉的发色,胎的厚重,修足的利落,都足以证明它不是民窑。
进而再翻看底部,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款,双蓝圈字样赫然在目。
不禁一喜,偷瞄了一眼老者,见他依旧看着小报。
破烂张沉声问道:“老板这个笔筒什么价格……?”
“一百八十万!”老者连头都没抬。
“多少?”破烂张有些诧异。
“年纪轻轻的,耳背吗?一百八十万!”…老者不屑的语气回击道。
“这还有一条冲线!”破烂张反问。
老者抬头瞪了一眼:“没有冲线,就得三百六十万了。”
“你以为老头子我是棒槌啊,这是官窑,康熙年间的官窑。”老人语气依旧强硬。
“我说爷们,咱们这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褒贬那是买主,您老也别生气,冲线也算大毛病了!”
“您老要是真想卖,就开一个诚心价,”…破烂张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所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进而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