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降的平安夜,时而大雪纷飞,时而雷声大作,诡异无常的天气,令“冈本”接连打着喷嚏……
他看着“耗子”发来的信息,不由感觉好笑:
“他妈的,谁都想敲诈我一把……
大爷,老虎不发威,你丫的拿我当病猫啦。”
躲在宾馆里的“耗子”,凝视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个问号,气的火冒三丈,大骂冈本全家,但是能拿到钱,才是他的目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复道:
“您以为“破烂张”,是那么好对付的吗?秦桧还有三五好友,这是一次机会,虽然他被带走带走调查…
美其名曰,红山盗宝大案,如果他一口咬定,玉蝉是偶然所得,地摊购买,谁能拿他有办法。
最坏的结果,无外乎,献宝保身,交点罚款了事。”
关系网就是这样,你永远也想不到,谁跟谁是一个船上的战友,“耗子”背后的保护伞之一,就是“刘副局长”。
身为管理文物调查的副局级干部,“刘一守”却是两面人,他一边严查盗墓贼,一边与其首脑交朋友,显然“浑不吝”的“耗子”,进入了他的视野。
当年审讯“耗子”时,哪怕上了大刑,“耗子”依旧紧咬钢牙,只字不提背后的保护伞……
那时的刘局“刘一守”,还是一名支队长,目光长远的他,就看好了“耗子”的秉性,知道能与其办事。
“耗子”提前释放,跟“刘一守”脱不了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越处越近,“耗子”也不负他望,每逢盗掘了大墓,都会给“刘一守”献上一件,钱财除外……
再后来,支队长的他,屡获战功,打掉了不少盗墓团伙,进而其荣升了副局长,这里就有“耗子”的功劳。
“耗子”身为盗墓界的资深人士,很多外人无法知晓的内幕,他都了然于胸,一贼一警,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也是“耗子”为什么会知道,审讯“破烂张”的内幕所在。
收到消息的“冈本健次郎”,面色凝重,起身打开了床头灯,他一字一句的读完了“耗子”发来的信息。
句句戳心的道理,讲述的内容也符合真谛,他不由沉思,重新审视了“耗子”一番,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破烂张”被带走的真实原因。
平息了怒气,编辑了一条语重心长的短信:
“耗子老弟,首先要感谢你的陪伴,没有你的出现,咱们的大局,也不能进行的那么顺利……
因为有外人在场,我不便与你过多攀谈,但我心里早有打算,引君入瓮的大局,我再追加给你两百万!
此事,你知我知。”
冈本先礼后兵,因他预感到了“耗子”背后的能量,还有就是,他也怕“破烂张”安然无恙,如若那样,假以时日,以“破烂张”的眼力,定会东山再起。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所谓打蛇打七寸,报仇定要狠,“破烂张”只有身败名裂,流离失所,那自己才会高枕无忧,万事大吉。www..cc
想到这里,他急忙又追加了一条信息:“耗子老弟,无论你要提供的信息是什么,我都愿意以三百万的价格买下。”
说完就网银转账,转过去了五百万。
大喜过望的“耗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因为这个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期,急忙短信回复道:
“感谢冈本先生的信任,您调查一个名叫“土行孙”的盗墓贼,那件红山玉蝉,就是出自他手……
这是瓦解破烂张的底牌!
夜已深,冈本先生晚安好梦。”
“土行孙”冈本暗暗念道:“不管是真是假,明天走一趟分局,就都明白了。”
实在挺不的他,困意十足,关上了灯,倒头便睡。
与此同时,刘局也收到了“耗子”发来的信息:“大哥,找到外号名叫“土行孙”的人,真名“孙少平”,这是他的死穴……”
他望着监控器里的破烂张,重重的吐了一口烟圈,冷冷的一笑。
一夜无话,伴随着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开始了。
刘局早早起床,吃过了早餐,喊来了心腹手下,责令前去“潮阳”的一个小村庄,找到名叫孙少平的农民,外号“土行孙”。
两名便衣干警,极速驱车赶往了目的地。
大雪过后,晴空万里,熹微的晨光,洒满了大地。
开业第一天的“小卒斋”,二楼窗前,迎来了第一缕阳光,略带困意的“道了去”伸了一个懒腰,他唤醒了伙计:
“醒醒,都几点啦还睡,太阳照屁股啦……”
被他叫醒的小伙计,乐呵呵的应道:
“好嘞,掌柜的您吉祥。”
虎头虎脑的小伙计,嘴甜如蜜,人随和,也机灵,这也是“道了去”的一大福气。
古玩店里,其实不好招到心仪的店员,年长的身体不灵活,搬搬抬抬也不方便。
年纪要是太小,还怕人家坐不住,毕竟这个行业枯燥无味,年轻的男男女女,都爱聚堆,哪怕薪资少一点也无妨,毕竟谁都年轻过,大家都懂……
主仆二人,打扫着门前雪,“道了去”毕竟开了新店,这又是第一天营业,所以干劲十足:
“小宝,好好跟着哥干,干好了,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那是必须的,掌柜的,您就请好吧…
别看我年纪轻,但这方面的书籍,我可没少看,轻拿轻放,谨言慎行,忠心耿耿,看家护院!”
“小宝”的这一番话语,说的“道了去”心花怒放,不禁感叹造化弄人,暗暗自喜道:“我陈小伟也有出头之日了!我尼玛支棱起来啦……”
转头看向了讨喜的小伙计:“小宝,以后每个月,都给你加五百的底薪,提成另算。”
“好嘞!伟哥万岁,万万岁……”
“我呸———!”
道了去啐了一口:“别尼玛叫“伟哥”,听着别扭,小伟哥也行啊。”
两人抚掌大笑,笑声伴随着灿烂的阳光,回荡在古玩街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笑声未落,街对面的“大有堂”,鞭炮齐鸣,陈有志穿着一身大红的唐装,油光满面的放着鞭炮。
这个是“大有堂”第一天开门迎客,当“胜德堂”被封,“破烂张”被带走后,这就迎来了陈有志的好日子。
他毕竟是老人,资历深厚,摆些姿态,也不足为奇。
“陈老板这是要娶妻?还是要生子啊?”
“伟哥”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他二人自打跟了“冈本”做事后,就向来不和,各怀鬼胎的他俩,仇视着对方。
陈有志踩灭了烟头,看了一眼陈小伟,冷哼道:“别尼玛狗带嚼子胡咧咧,看你那道貌岸然的熊样!
我呸!
还尼玛“小卒斋”
你咋不叫“大炮阁”呐?
二逼道槽的东西,啥也不是。”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小宝”看见自家老板跟人吵了起来,年轻力壮的他,拎着棒子就冲了过去:
“咋啦小伟哥,干他不?”
大有堂的小伙计也不让份,也抄起了家伙:“你他妈是那颗葱啊,不服就干。”
呛呛呛的,谁也不甘示弱,一时间好不热闹。
反观熬了一夜的“破烂张”,面对审讯的干警,依旧口气强硬:
“大清早的就审讯我,还讲不讲点人权主义啦,我要请律师,我要上告……”
“啪!”
女警官重重的一拍桌子:“你给我放聪明点,别哗众取宠,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会就有你哭的…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给我老实点,如实交代,你在哪盗的墓,同伙都有谁?还有没有别的赃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明白吗?”
嬉皮笑脸的破烂张,回了一句:“我说警官,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呐?想要给我扣屎盆子!
哼!
休想……。”
眨眼间,已是正午时分,风风火火的两名便衣,敲了敲局长的办公室。
“请进!”
“报告刘局,您要找的人,我们找到了。”
“好!办得漂亮。”刘副局长灿声道。
二人随后离开,只留下“土行孙”一人,“孙少平”无比的镇定,只是淡淡的望着刘副局长。
“你就是土行孙?”刘局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呵呵!我不需要你知道什么,别说你是“土行孙”啦,就算你是“孙行者”也不行,那也逃不过我的手心。”
刘局厉声喝道,而后就拉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依旧大声喧哗的“破烂张”,言辞激烈,态度不屑,不可一世的他,故作委屈,叫苦不迭:
“你们快把我放啦,
我是无辜的,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吧。”
就在他蔑视法律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户,就是这一眼,把他吓得魂飞天外,惊魂未定的他,暗暗叹息道: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