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显然陈世楣领悟的很透彻……
“小伟兄弟,我与你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来,再干一杯!”
“世楣兄,英雄所见略同,这种感觉我也有。”
不知不觉,两人把酒言欢,相互吹捧,眨眼间,已是月上枝头!
深冬寒月,庭户凝霜雪,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
清冷的明月,洁白的雪景,雪月交光,似乎是一种可以净化心灵的力量。
月色的美,在每个人心中,都是截然不同的,秋夜的月色,圆润饱满,皎洁明目,金风玉露。
初春的月色,朦朦胧胧而富有朝气,美的令人产生幻境,并携带着憧憬与希望。
然而最符合赏月的时节,个人观点,却是深冬,虽说冷风习习,年关多事,长袍厚袄,穿着笨重的行人,面临种种的困顿与无奈,如果你驻足停留,仰头望月,便会理解那份冷艳之美……
与此同时,蹲在审讯室的“破烂张”,却是黯然神伤!
审审停停的战术策略,让他倍感焦虑,躁动不安的心,随时都有可能爆燃……
狂放不羁的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获得自由,生命诚可贵,事业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燃上一根烟后,他不禁仰头大笑:“狂放不羁破烂张,时运也逢正迷茫,四面楚歌心不惧,幼年离家两茫茫,三十儿郎望故乡……
年少得志气盛天,一路坎坷志难平,也曾千亿百亿在,一时疏忽入瓮中,怎奈委屈心压抑,啐骂人心不古凉!
待到一朝龙得水,扰动苍茫血染霜!”
“哈哈!……好!”刘副局长推开房门,悄然而至,大喝了一声好。
破烂张的目光冷冽,空洞的凝视着他,因不知来意是善,还是居心叵测,进而面若冰霜:
“要杀要剐,给句痛快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刘局看向虚张声势的他,淡淡一笑,紧锁眉头:“我告诉你!
顽抗到底有可能十年牢狱,但会留一些钱财在手边…
我想问你,心甘吗?”
此话一出,让他陷入了沉思,揣度了良久后:“刘局,我不甘心……”
刘局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我在问你,假如用财富换取自由,你只能两手空空,净身出户,你认吗?”
“你先不用着急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时间,现在就咱们俩,视频与录音我都关了,你我可以坦诚相待!”
“现在与你对话的不是刘局,而是一位老大哥的身份!
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思忖良久的破烂张,眼神凝固,他目光审视的望向刘局,重重的一声叹息:
“刘哥,我两手空空的来,就不怕从头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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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不甘,心里堵的慌!”
刘局起身递给了他一根烟,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老弟!
人生无常,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你我都是一样…
我也曾踌躇满志,想要开疆辟土,也曾肝胆不惧,闯龙潭,踏虎穴!
怎奈事与愿违,郁郁难平,我不想与你有避讳,土行孙我放走了……”
破烂张闻言一喜,斩钉截铁道:“如果老哥愿意拉小弟一把,我定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唉!好听的话,我听得太多了,所谓善门难开,善财难舍,你真的愿意放弃所有,来换取自由吗……?”
刘局的言语冰冷,就像这寒冬腊月一样,冷的令人生寒,仿佛能打透衣衫。
不是他故作姿态,毕竟眼前的局面,已成定局,他是想火中取栗,既要保全自己,还要拯救“破烂张”。
鱼和熊掌,他都想兼得,但又不想手染血腥,欲擒故纵的把戏,练的炉火纯青!
但这是一盘难下的棋,稍有不慎,则会满盘皆输…
跃跃欲试的刘豆豆,背景深厚!
老奸巨猾的冈本,安插了眼线!
想要左右逢源,就得八面玲珑,最关键的是,他所要保的人,是否牢靠,是否一心?
即将要到站的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酩酊大醉的陈小伟,讪笑道:“世楣兄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来日方长。”
“小伟贤弟,后会有期!”
陈世楣确实没少喝,三瓶白酒,一瓶红酒,他俩也算酒中豪杰了。
东倒西歪的“道了去”,扶着墙,摆了摆手:“兄长留步,哪日我再来拜会……”
“对啦!贤弟,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走出“集珍阁”的他,看着手中的破茶碗,不由冷哼,鄙夷嫌弃都写在了脸上。
他仰头望向夜空,冷冷的月光,使他清醒了不少,不禁回头啐了一口:
“妈的!德性,真是夜郎自大,还尼玛不是靠女人上的位?在我面前妄自尊大,我呸……!”
顺手就把茶碗一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秦怀古的“墨香斋”,玻璃碎了一地。
这就是“陈小伟”,这就是“道了去”的本来面目,面目可憎的他,原地洒了一泡尿,片刻后,打了一个冷颤:“我靠!真尼玛冷。”
他走到了“胜德堂”前驻足,摇摇晃晃的他,咒骂道:“哼哼!小破烂你也有今天,还他妈敢揍我,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老窝!
狗东西,我要让你名誉扫地,流离失所……
哈哈哈。”
此时隐遁在夜幕中的黄大仙,阴冷的望向他,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因狐仙所示意,“破烂张”的这次劫难,在劫难逃。
这也是天意所为,如果谁敢伸手阻拦,扭转天道的齿轮,虽然会躲过此劫,但随之而来的,会是更加凶猛的惩罚……
但并不妨碍护佑他的财产,因此大仙掐诀念咒:“唵嘛呢叭咪吽!”
顷刻间,月冷星稀,迷雾重重,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气袭来……
刚刚提上裤子的“道了去”,顿感尿意十足,接连打了几个冷颤的他,酣畅淋漓的原地畅怀,就在尿洒大地之时,突然气温骤降,尿液被瞬间凝固!
他吓得惊声尖叫,但那冰柱怎么也去除不掉……
茫然四顾的他,一手握着那根尿柱,一手提着裤子,囧迫之态,无法言表。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道……
这就是后来,让众人啼笑皆非的笑柄。
踉踉跄跄回到“小卒斋”的“陈小伟”,进门疾呼:“小宝…小宝,你给我滚出来。”
小宝闻声一怔:“咋啦伟哥?”
“他妈的告诉你一千次啦,别叫我伟哥,别叫我伟哥,你丫的再不长记性,年终奖全扣……”
醉眼惺忪的小宝,定睛一看:“我靠,大哥你咋啦?这是什么游戏?”
他望向啼笑皆非的陈小伟,灿声问道。
“在笑一下,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别愣着啦,快去拿钳子……”
小宝急忙取来大钳子,两人忙活了半天,怎奈冰柱似铁,无法撼动分毫。
“唉我去,你大爷的,你轻点啊,这可连着神经呐?”
痛的陈小伟呲牙咧嘴,惨叫连连。
此时!反复思忖的“破烂张”,心一横,不就是净身出户吗?不就是散尽家财吗?为了自由,豁出去啦,进而厉声喝道:
“刘局!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