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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搅局
    月生的法眼时隐时现,他握着讹诈来的四千元现金,急不可耐地跑向了大柳树的方向!

    “不卖了、不卖了,大伙都散散吧……”

    独眼王发现月生去而复返,一种不祥的感觉由心而生。

    “咋滴呐?价格不中我再加点,撵人可不厚道。”

    一位斯文的眼镜男,蹲在独眼王的摊位前,仔细观察着那对浅绛彩帽筒道。

    近年来,文人瓷异军突起,价格可谓节节攀高,因此这对帽筒却成了香饽饽。

    “别废话,加价也不卖了,瞅你那个磨叽劲。”

    “算啦,就按您说的,四千就四千。”166小说

    眼镜男思忖了片刻,急忙掏出了四千元现金。

    浅洚彩是清末时期,景德镇独具特色的釉上彩新品种,从同治、光绪到民国初约五十年间,将诗、书、画三绝展现在瓷器上的一种淡漠情怀。

    使瓷画与传统国画相结合,营造出瓷画的全新面貌。

    “浅绛”原是借用国画的概念,指以水墨勾画轮廓并略加皴擦,以淡赭、花青为主渲染而成的山水画,其起源于元代。

    代表画家为黄公望,而浅绛瓷器中的“浅绛”,系特指晚清至民国初流行的一种以浓淡相间的黑色釉上彩料,在瓷胎上绘出花纹,再染以淡赭和水绿、草绿、浅蓝及紫色等,经(650——700)度低温烧成的一种低温彩釉。

    “哼…告诉你,你捡漏啦,这东西最少值一万!”

    独眼王不情不愿的接过了现金,连数也没数,不管不顾的想要卷铺盖走人……

    恰巧眼镜男是一个书呆子,固执的他,认为独眼王的状态,是心虚的表现。

    “慢着,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吧?该不会是后加彩吧?”谨慎的眼镜男眉头紧锁,试探道。

    “哈哈…!这位老哥说的在理,卖完东西就想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啊,您还是谨慎些为妙。”

    三步并作两步的月生,大老远就看到有人在捷足先登,怎奈地摊人满为患,因此他挤过来费了一些力气。

    “你什么意思?”

    眼镜男与独眼王异口同声道。

    月生瞥了一眼独眼王,又看了看眼镜男,把目光停留在帽筒上:“近年来,浅洚彩瓷被逐渐认可,但也要注意,仿品就会趁虚而入。”

    “你没发现,器身的包浆,与底足截然相反吗?”

    被月生这么一说,本就心存疑惑的眼镜男翻看着帽筒,诧异道:“你还别说,确实有点不一样。”

    独眼王不干了,一脸怒容道:“规矩你都不懂,就敢信口开河,这大开门的物件,你敢说有问题。我看你是存心搅局。”

    “且慢,我倒想听听这位小哥的高见。”

    一个月三千五的眼镜男,收藏对于他来说,并非锦上添花,反倒是雪上加霜。

    他媳妇一直就反对他说:“挣的都没狗多,还老想着一夜暴富,我看你就是痴人说梦,你看看这一屋子破瓶烂罐子,都没地方下脚了。”

    媳妇的抱怨,促使了他谨小慎微……

    “我说不卖你吧,你非要买,买了还信不过自己,阿猫阿狗的话,你也当真。”

    反唇相讥的独眼王,一语双关的指责道。

    “阿猫阿狗!”

    大笑不止的月生挑了挑眉:

    “新瓷器讲究火光,老瓷器讲究味道,一件百十年的器物,器身与底足一定会岁月同步!

    这就好比一个人,身上布满了灰尘,如果鞋上一尘不染,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嗯,小哥你说对,这绝不可能。”

    心里没底的眼镜男放下了手中的帽筒,但霎那间,他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你不会是想掏地沟吧?”

    “总算你开窍啦!妈的,他就是想搅局。”气急败坏的独眼王,指着月生的鼻子就一顿臭骂。

    月生也不恼怒:“当面掏地沟那是瞎子,或是一只眼干的事,小爷视力8点零,狗事我可干不了。”

    与此同时,准备收摊的瞎三,依旧安抚着:“二弟,有点格局行不,那可是三十万的生意,够咱哥俩一年的开销了,别想不开,晚上哥哥给你安排一个小妹妹。”

    “哼……除了小兰,我谁也不找。”二秃子一听有妹子,什么尼玛信物,通通抛于脑后。

    “行,都依你,小兰就小兰!”

    瞎三搂着两眼放光的二秃子,启动了二手掉色的破夏利。

    镇龙堂内,刚下飞机的周一诺,趾高气扬道:“破烂张有消息吗?”

    “回周总的话,那小子新开了一家胜德堂!”

    “啪——!”

    周一诺重重的一拍八仙桌:“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不知道他是咱们刘少的死敌吗?”

    小伙计们面面相觑,解释道:“您听我说周总,他新开的店面就在街角,十平方不到,我昨天去看了,店里啥他妈也没有,还被集珍阁的陈世楣带人给砸啦!”

    “砸啦?”周一诺狐疑道:“因为什么?是卖假货吗?”

    “是调戏人家媳妇,听说是调戏瞎眼赵的姑娘,也就是陈世楣的媳妇,也就是赵一笑。”

    “别他妈绕啦,都给我说糊涂了,你就说破烂张现在如何吧?”

    “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无处可去,六亲不认,臭名远扬……!”

    想要表现的小伙计,一股脑的编排道。

    “你骂谁瞎呐?”

    地摊上的独眼王最怕别人揭短,其实他不是真瞎,只是一只眼的视力太低。

    在一旁偷笑的眼镜男插话道:“既然小哥笃定这对帽筒有问题,那你就说说看,要是说不明白…

    我可就认为你是掏地沟!”

    月生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浅洚彩创烧于晚清至民国,淡淡的墨色,衬托出文人骚客的心境,和淡泊名利的情怀,不会有匠人的气息,山峰河流秉承藏风纳气,色彩淡雅之余,还有一丝不甘的味道……”

    “说得好,确实有两下子!”拍着马屁的眼镜男,压根不去理睬独眼王。

    “好他妈的好,这些小孩子都懂的道理!”独眼王彻底爆发了。

    “老东西,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人家是不是比你强。”眼镜男倒戈相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