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的一番言论,说的有理有据,得到了在场之人的信服……
站在他身旁的店铺掌柜奉承道。
“早就听说您博古通今,今日一见,属实不同凡响!”
“冈本先生,我是翠玉轩的李老翠,这是我的名片,还望先生有空莅临小店参观指教…”
冈本连头都没抬…
把名片丢到了烟灰缸旁…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等级之分,古玩行更是如此…
小商贩们想认识店铺中的掌柜,能把下乡淘到的物件卖个好价。
而店铺掌柜,却想攀上收藏中的暴发户,好把货物卖到翻番。
暴发户们却想结识那些所谓的大行家,人高言贵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大行家只想与权贵同行,能挣到大钱不说,还能加持自己的话语权。
这便是收藏圈中的食物链!
月生耐心的听完了冈本健次郎的阐述,目光如炬地望着冈本。
“然后呐?”
“没有然后!”
冈本斩钉截铁,面带嘲讽的晃了晃茶杯,叶片溶于水,舒展的慢慢沉落。
“就算你的马扎镶嵌行有恒堂,那也只能位列第二。”
月生簇紧了眉头,把玩着那枚家传之宝咸丰雕母吼道。
“冈本你记住,华夏大门虽然敞开,但你与狗不得造次,今天我破烂张就要让你长长记性,输得心服口服!你永远是我们民族眼中的傀儡……”
司徒云朵闻声一怔,对眼前的男孩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略感震惊的眨了眨眼:“爷爷,难道那小马扎另有玄机?”
司徒空从回忆中缓缓醒来……
他感叹这跌宕起伏的一生,时光不知不觉地从指缝间溜走。
老人虽说萌天眷顾,有透视眼的庇佑,但也阻碍不了岁月如梭。
“孩子啊,你要记住,鉴别一件古器物,一定要看的仔细…”
“万不能走马观花,这是古玩行的大忌!”
“孙女记住了!”
云朵说完瞅了一眼月生,毕竟场内掀起了一波嫉妒与质疑?
这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古玩江湖,没有谁真的希望你好……
冈本望着一屋子的人,和那些钦佩的目光,心里笃定了狂妄自大的破烂张,会无法下台。
因为他一开始就言之凿凿,表达破马扎能一举夺冠……
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说800万也不卖,真是给脸不要脸!
还没等月生反击,陈小伟却心有不甘,他无法接受月生的小马扎排在他的前头。
“冈本先生,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冈本听后,面色一沉,凝视着陈小伟,一字一句道。
“你说……”
陈小伟不敢与其对视,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露怯,唯唯诺诺道。
“我的宝贝属于文房用具,虽说没有年号款,但也属于官窑范畴,”
“与田黄石并驾齐驱,我没有异议!”
“但排在这破马扎的后头,我心里不舒服……”
他的一番言论,也说出了众人的不解,与秦怀古的心声。
“冈本阁下,我也是一样的看法。”
月生这一路走来,没有太多的朋友,知心的就那么几个,而这几个知心人,又都纷纷离他而去…
没有马上回应的冈本,喝了一口清香扑鼻的龙井茶,然后望着二人,平静地回答道。
“虽说田黄石乃是石王,素有一两田黄十两金之说,”
“但并非所有的田黄印章都是如此,其价值的高低,取决于是谁所刻!是谁所藏!是谁所用!也取决于石材本身的质量……”
他说完又瞅向陈小伟,吓得陈小伟四肢无力,局促不安。
“尽管说你的矾红青花云龙纹毛笔,属于文房雅物,但没有官窑年款的加持,只能算是艺术品,而非艺术珍品……”
他又看向月生,二人目光交错,火药味慢慢燃起。
“破烂张这个小马扎则不同,它属于稀缺品类,凡是落有“行有恒堂”款的物件,价值都会翻上十余倍,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我冈本健次郎说话向来有根有据,我愿意花八十万收购这个小马扎。”
店内的围观者,和那些凑热闹的食客,无不震惊的体无完肤,三千五买的小马扎,眨眼间增值了两百多倍……
这个造富神话,怎能不令人咋舌!
悔恨的不止瞎三一个,老父亲的临终遗言,仿佛历历在目。
“三啊,无论如何,这个马扎你都要研究明白,别轻易出手,兴许这是改变你气运的垫脚石。”
蹲在地上抽烟的瞎三,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当炮踩。
与此同时,还有比他更悔恨的,那便是少东家震云!
没有屁大个功夫,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破马扎,价值居然超过了田黄石,还高达80万!
就算他看好破烂张,但这个落差,他还是无法平复。
陈小伟瞧了瞧秦怀古,二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
他俩也不知道冈本这个龟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真他娘的杂啐,让我打压破烂张,你却给他高价,好人都他妈你做了。”
碎碎念的陈小伟,强撑着笑容。
“80万!”月生看向冈本健次郎,大笑不止。
“今天小爷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800万也买不走我的小马扎。”
陈有志转了转眼珠,他就怕节外生枝,因为右眼始终跳个不停。
“冈本先生,你别听一个病人的狂妄之词,给他脸还不要,8万我都嫌贵!”
“我呸……德性……”
独眼王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做为月生敌人之一的他,挤兑道。
“虽然我的宝贝夺魁无望,虽然我不了解冈本先生,但我发现,冈本先生慧眼识珠,会长的佛珠能位居榜首,那其中肯定另有玄机。”
刚本赞誉之外,冷笑了两声。
“这位同行说的没错,这串珠子,确实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