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开走进去的时候,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如此害怕的情况下,他目光却格外坚定,带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果敢。
“仙人板板,你还敢来?”
正在追剧的牛鸽鸽,一看到张德开,当场炸毛了。
张德开扑通跪地,满脸自责:“弟子不孝,任由师父处置。”
“师父?哪个是你师父?”
牛鸽鸽更生气了:“你个不要批脸的,老子啥时候收过伱这个徒弟?”
张德开相当虔诚:“师父当年指点之恩,弟子不敢忘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知道自己没资格列入门墙,唯有改名德开,时刻记住师父的教诲。”
“瓜米日眼的,你还敢提起这个名字!”
牛鸽鸽听到德开二字,当场炸裂了:“张耀威你个龟儿子,还敢扯虎皮挂大气,谁允许你改名叫张德开?”
这位牛师傅越说越生气:“你以为老子撒子都不懂?你这种行为,分明是蹭……蹭我……德平,那叫蹭啥子鸡儿来着?”
“蹭流量。”柯德平凑过去小心补充道。
“对,就是蹭流量!”
牛鸽鸽冲过去,一脚把张德开踢翻在地,怒吼道:“蹭了老子那么多年热度,我不找你麻烦就算了,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老子说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德开没敢还手,低眉顺眼道:“师父要打就打吧,弟子甘愿责罚。”
牛鸽鸽气得不行,甩手就是两个大逼兜,一边打一边骂:“龟儿子,叫你勾引我大徒弟。当年你写的啥子鸡儿情书,全特么抄的歌词,居然让我那傻徒弟猪油蒙了心。”
“想起来老子就生气,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如果我突然打了个喷嚏,那是因为我在想你……呸,老子看到那情书就想打死你个宝批龙!”
张德开脸都肿了,表情多少带着点尴尬。
“师父!”
这时候毕德瑾冲了进来,挡在张德开面前:“别打了,求师父别打了。”
“孽徒,这么多年了,你还帮着他?”牛鸽鸽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年是我不好,我先给他写了小纸条。”毕德瑾红着脸弱弱道。
“我不管,你闪开,我先打死他!”牛鸽鸽撩起袖子要下重手了。
毕德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师父开恩,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时候牛德华神出鬼没地钻进来,帮腔道:“大爸,小张虽然是个宝批龙,但他一生未娶,一直在等德瑾,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牛鸽鸽一摊手:“罢了,女大不中留。滚,都给老子滚!”
牛德华文言狂喜,连忙扶起了毕德瑾和张德开。
被打成猪头的张德开,带着一种如蒙大赦的即视感。
牛德华带起了节奏:“董德起,你这次懂得起了噻?”
董德起从厨房走出来,对牛鸽鸽一鞠躬:“师父,弟子想出去看一看,山有多高,海有多深。”
牛鸽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牛德华又看向了服务生柯德平:“德平,该你了。”
柯德平弱弱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还没资格出去。”
牛德华眼前一黑,旁边的毕德瑾突然开口了:“老四,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柯德平立马改口了:“既然大姐要去,那我肯定跟着去。”
就这样,牛德华、毕德瑾、董德起、柯德平,离开了乳鸽店。
同时离开的,还有一个猪头男子。
那个猪头,居然是笑着离开的,眉宇间还有几分甜蜜。
偌大的乳鸽店,愈发冷清,只剩下牛鸽鸽一人。
这样说也不完全正确,老式的店铺有个后堂,里面还有人。
等众人走远,从后堂里走出一名有些猥琐的中年大叔。
大叔战战兢兢地看了看牛鸽鸽,鼓起了很大勇气:“师父,我也想去。”
牛鸽鸽点燃一支烟,淡然道:“德柱,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猥琐大叔沉吟道:“那我就以死人的身份过去。”
牛鸽鸽一番话莫测高深:“阴阳有别,逝者莫问阳间事。他们都在棋盘上大乱斗,你去了,会掀翻整个棋盘。”
……
马边城外,四道遁光冲天而起。
只剩被走成猪头的张德开,站在原地发呆。
他本来也想去的,架不住牛真人来了一句:“你要是去添乱的话,那我们四个就不去了。”
一句话把张德开吃得死死的,只能目送四人远去。
望着四道遁光,张德开眼里有羡慕,有惊艳,也有憧憬。
良久,他感慨一声:“啧啧,四德出蜀山。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同一时间,遥远的江南,情况愈发危急。
泡在湖水里的人,从一百多个,增加到了两百多个。
江南境内十几个市区的高人,喊出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口号,纷纷前往西湖城救援。
这些丹域境以上的修士,和雪时晴一样感受到了某种召唤。
然后,他们集体跳湖了。
还有从毗邻的江东、江北、魔都赶来的修士,也上演了跳水戏码。
那黑膜结界也不知以什么东西作为原动力,好像能持续十天半月,完全没有功力不济而消失的意思,持之以恒地请君入瓮。
此时的九命圣君,正在运功疗伤。
足足花了一个钟头,才止住葬爱之剑隔开的伤口。
用布条扎住了剑伤,九命圣君眼睛在白岚和雪时晴身上打转。
这两个三阶女修士,对他造成的威胁,比四阶修士还要恐怖。
九命圣君毫不犹豫,一出手就要斩草除根。
突然,四条人影冲进了黑膜结界。
来者分别是一名平淡无奇的中年男子,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一个表情憨厚系着围裙的中年厨子,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怂的矮瘦男子。
死人一出场就与众不同,他们没有跳水。
站在水榭上的九命圣君,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四个不速之客,拥有妖王定力的分身,竟然感到一阵心悸。
九命圣君也不是吓大的,表面镇定自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中年男子说道:“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那中年妇女比较耿直:“路人甲。”
那中年厨师后排插上:“路人乙。”
那矮瘦男子也开口了:“路人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