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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生米煮成熟饭
    姬长夜冷眼看向她,知道她是想侮辱宋浅的名声。心中油生几分不满,但是并未表现出来。

    石雷偷偷看向宋浅的神色,心中觉得石母再这般闹下去,只会让他在宋浅面前难堪,便劝石母说道:娘,您别说了,这其中的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是石母却不这么想,她只觉得是自己儿子太过懦弱,怕了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苦恼:那是如何?外面人看到家里这么多男人,会来问你事情的原委吗?实话也不让人说了,可真是一手遮天,没有王法了。

    说罢,她拄着拐杖的身子就要倒下去。宋浅在旁边眼疾手快,和石雷双双扶住了她。

    石大娘,您……宋浅已经无奈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也大抵猜到她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十分不悦石母在这里的闹剧,但是看在石雷的面子上只能隐忍着。

    还真是个不省油的主儿。和宇锦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便拉着元宝来到不远处驻望。看到石母在这里撒泼,不禁冷笑的调侃道。

    而元宝则是担忧的望向宋浅,害怕她会被石母怎么样。

    姬长夜本以为自己多言会为宋浅引来更多的麻烦,但是如今见石母不依不饶,清楚再不出面解释,她就会一直闹下去。

    于是他在长风还想替宋浅说话时开口:长风,我平日里教你的尊老,你学到哪里去了?石大娘远道而来,是来探望自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虽然表面上是训斥长风,但是姬长夜话中意思却有暗讽石母之意。

    既然姬长夜都已经开口,长风就只能悻悻的退到他身后,心中依旧不服气,怎么平白让石母得了理,自己反而成了恶人。

    随后姬长夜望向石母,眼神中隐隐着难言的威严,让石母一时间后怕起来。站直身子后,虽然是副不饶人的模样,却不敢造次。

    石大娘,石兄弟说的不错,这其中您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宋娘子不过是朋友罢了,顾及交情又因为我自身患着隐疾,宋娘子才好心让我们住在这里。但我从未想过占宋娘子的便宜,您大可以问宋娘子,我可否少过一个铜板的租赁吃食的费用。

    这件事宋浅可以作证,姬长夜虽说是借住在这里,但是伙食费和租赁费的确没少过,纵使她不要,他也会让长风偷偷放在她房中。

    石母将信将疑的看向宋浅,见她点头觉得自己没理了,气势就弱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又理直气壮的说:如此又如何?那也改不了你是个男人,和她这个寡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吧?

    说到底,石母是想把他赶出去。好让石雷和自己光明正大的住进来,顾及的也是自己日后的名声。

    听闻石母的这番话,姬长夜面色转瞬即逝的一抹阴沉,但是并未让其他人察觉,他继续说:这世道间,做好事也有罪了,应是没这般的道理。石大娘觉得宋娘子行君子之事是耻辱的,那难不成做小人才是当今正道?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母并未听出姬长夜话中的嘲讽之意,但是石雷却结结实实的听了出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但更加关心的是宋浅如今的神色,便偷偷瞥去。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会这么直言不讳,原本有些惊讶但是很快觉得窃喜,像是出了口气。但是她并没有形于色,依旧是副淡然的模样。

    见她没有生气,石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拉着石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娘,我们进去再说吧。不能再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了。

    石母因为刚才姬长夜的那种眼神有些忌惮,于是默不作声的和石雷回了房中。

    听到门被紧闭的声音,宋浅才觉得如释重负,看向姬长夜带有几分歉意:王爷,给

    您添麻烦了。石大娘不过是来看看石大哥,用不了多久我就找人把她送回去。

    宋浅有些侥幸当初石母没有答应前来住下,不然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姬长夜语气柔和下来,反过来安慰宋浅说:我没事,倒是宋娘子别把那些话往心里去。毕竟是有些人不知事情原委,乱说话但也做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大家都当此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民女先去做饭了,王爷先回去休息吧。话音落下,宋浅提起被放置许久的菜篮子向厨房走去。

    一直在暗处观望的和宇锦和元宝见此,急忙进厨房帮忙择菜,洗菜。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起初还不服气的长风此刻已经平复下来,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对姬长夜说道:王爷,眼见着起风了天凉,还是先回屋去吧。

    姬长夜若有所思的望向厨房,透过窗户看到了那忙碌的身影,随后听从长风的话转身回了房中。

    与此同时,石母被石雷带回了房中,当即不满的将刚才在院中不敢明说的话说了出来:果然村子里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个宋浅还真是不守妇道,居然让这么多男人住在家中,传出去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看上了宋浅的这些家底,她才不会让自家儿子去沾染这种女人,并且她也不可能进石家的门。

    石雷听到她又说这些话,强忍着不满的说:娘,宋娘子真的不是您所想的那样。她与姬公子不过是朋友关系罢了,儿子在这里住的这几天,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纵然姬长夜对宋浅有意,可是宋浅对他无意便是足够的了。

    我的傻儿子,今儿你看他俩没有什么勾当,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我看你啊,还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石母点着石雷的额头,又心疼的放下了来,语气着急的想要让石雷清楚,他们要的不过是宋浅的钱财,让他别越陷越深。

    石雷想起了最初石母对他交代的话,但是如今的他并不想那么做,伤害了宋浅。

    你这几日在这里住着,可是向宋浅表明心意了?石母不再计较这件事,而是关心起他们计划的进程,拉着石雷低声的询问。

    我已经像宋娘子表明了心意,她说会仔细的考虑,还没给我答复。我猜她大抵是有意……石雷提起此事就想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不免脸红起来。

    看他提起宋浅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石母万般无奈的说道:什么有意?我看她不过是想拖延罢了,此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要你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肯定没什么好说的,能安心进石家的门。

    这样她手中的铺子和这偌大的宅院都会是石家的,石母打着这个算盘自然不愿这件事拖下去。

    石雷微微凝眉,从石母的话中读出了其他意思,不安的问:娘,您说的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这会不会伤了宋浅?石雷更关心这个。

    见他明知故问,石母也不遮掩,从随身带来的包裹中拿出实现准备好的一包药,递给石雷说:这女人若是没了名节就是没了命,她若是不想去死还不乖乖嫁给你?到时候你只需要下到她的饭中,赶紧把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她早就在盘算此事,所以从旁人那里求来这包药,只是为了帮她这个不开窍的儿子。

    石雷清楚这种手段太过卑鄙,自然是不愿意使用,也没想到石母会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便脸色沉了沉将那包药推到别处说:娘,我们清白人家怎么能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若真的这么做了,以宋浅的性子绝对不会苟活于世,委曲求全的进石家门。若是闹出人命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也会愧疚一辈子。

    石母瞪了他一眼,将药

    包强塞到他手中,劝说道:这哪里是下作了?你不也说这宋浅大抵对你有意只是不肯说吗。你用点手段,让你和她二人都能表明岂不是好事。

    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石雷些许动摇。

    最终在石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下,他半推半就的点头答应下来:那就按娘您所说的办。

    石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拿出那日宋浅给她留下来的银两悉数给了他,石雷想要推脱,却听石母说:在这里行事肯定会被那什么公子和那个手下打搅,你就出去找个酒楼也能保障些不是?

    那娘您在家……石雷不禁担心起石母在家里能否过得好。

    见他关心自己,石母满心感动:不用担忧娘,娘一个人怎么活都能活。眼下舍得这些,等你把宋浅娶过门能得来更多,别担心我了。

    石雷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准备将石母送走。

    正在做饭的宋浅看到此幕,走出来客套道:石大娘不妨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此时的石母全然没有了跋扈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还面目慈祥的拒绝说:我就不留下来打搅了,家中还堆着农活等不得人。宋娘子,我就先走了。

    宋浅并没有再挽留,而是跟着将人送上了在外等候的马车上,随后目送他们离去。

    回去关门时,石雷对宋浅表达了歉意:宋娘子,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其实没有恶意。说的话,你都别往心里去。

    石大哥多想了,她是长辈,说的话我怎么可能记仇呢?况且她说的也没什么错话。这个世代,她一个寡妇让男人住在院子里传出去肯定被戳脊梁骨,所以宋浅并不在乎石母说这些。

    石雷看着宋浅,手心握着那包药十分犹豫。

    对方并没有看出他纠结的异样,向厨房边走边说:石大哥,快要吃饭了,赶紧去洗手吧。

    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岂不是太不是人了。可是不这么做,日后肯定烦心。

    他到底该怎么办?石雷不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