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宋浅刚走进门里,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女人看起来尖嘴猴腮很是刻薄,看到宋浅他们前来后,十分不耐烦的扔下手中的箩筐说道:怎么又来人了?别人家就这么好啊!
宋浅和王娘子不明所以,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便被如此不礼貌的对待,王娘子当场想要反驳却被宋浅拦了下来,毕竟这里别人家里,她们不方便起什么冲突。
彼时,徐正德的母亲走了进来,看到女人一副生气的模样又看了看宋浅两人,心中一惊急忙解释说:都怪我没介绍你们认识,这位是徐老二家的媳妇,这位是她的朋友。
女人看向两人的眼神很是不屑,还翻了翻白眼。
徐母露出尴尬的笑容继续对着宋浅两人说:这位是正德的媳妇阿英,前两年过门的,你们没有见过,正好今天认识认识,大家都是亲戚……
要是没事我就去做饭了,你给徐正德洗脸吧。还没等徐母话说完,裴英就绕过她们离开,而且说话的语气很是不恭敬,好像徐母是可以任她指使的下人一般。
宋浅看着这幕听到她说的话顿时皱起眉头,心想着徐正德怎么会娶这样的媳妇过门。
徐母倒是逆来顺受的模样,又或是早已经习惯,只能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就要给她让路,不想被宋浅和王娘子拦了下来。
不论你是谁家的媳妇,这对长辈最起码得尊重应该有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还是客人呢,就这样不闻不问。王娘子终于忍不住,将不满说了出来。
而裴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很不乐意的反驳:又不是我求着你们来的,更何况你们来是为了徐正德,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来找我的!我凭什么伺候你们,这个家都要我伺候,难道我嫁进来是给你们当老妈子的吗!
她说的话也有些是真的,毕竟徐母年纪已经大了,地里的活和重活都干不动了。并且徐正德因为在矿场上受了伤,如今又疯癫起来,家里的事情别说帮忙了,不捣乱就已经很不错了。又因为徐正德是独生子女,所以这家里的活自然而然都落在了还年轻的裴英身上,的确辛苦些。
王娘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裴英又可怜又可气,毕竟她真的不尊重徐母。
徐母看她们因为自己的事情险些吵起来,自责的急忙拦下她们说:好了好了。阿英忙了一个早上了快去休息吧,待会我做完了饭给你送去。老二家的,你不是要来看正德吗?我带你们去。
宋浅也不想和裴英争执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准备和王娘子一同随着徐母去看徐正德。
不成想已经准备离开的裴英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折返了回来,挡在了三个人面前。
我说你还没完没了了。王娘子见她又出现,不禁有些不耐烦和生气,觉得此人太过莫名其妙。
可是裴英却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故意忽视她,还作出了不屑的神色。
宋浅此时也因为很着急却被阻拦下来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的问:嫂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这想进去看看堂哥,等看完了我们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
徐母不知道自家这个儿媳妇又要干什么,小姐的直跺脚:阿英啊,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过来干什么?快让开,让老二家的进去看看就好了,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正德刚出事,你就消停两天好不好?你平常这样就算了,今日有客人来,能不能听听娘的话?ap.
听徐母的话,好像裴英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宋浅和王娘子也明白了,原来她并不是因为这些压力而变成这样的,而是天性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宋浅不禁心疼起来
徐母。
她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本来徐正德的事情就已经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了,哪还经得起裴英这么折腾?
娘,她们又不是咱们老徐家的人,来咱们家里还要看正德这是干什么呀?就不怕她们也是从矿场上派来的人,想要存心害死你儿子!裴英的话让本就着急的徐母更加着急,甚至还有些相信的慌张。
宋浅怕她误会,急忙解释说:您放心,我和王娘子不是矿场上来的。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堂哥怎么样了,并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无凭无据的我们我们怎么相信你?何况徐正德已经疯了,就算你们进去看了又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们是神医,能够妙手回春的将他治好,既然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是真的想进去也可以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们给些银两让我吃饱了,我就把你们放进去怎么样?
说罢,裴英还摆出一副伸手的模样,好像不给她,她永远都不会让开。
徐母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能轻轻抽泣的去了一旁,王娘子见状急忙跟上去安慰,宋浅则还是在和裴英争辩。
此时的她听到的这些话很是生气,终于安耐不住了怒气呵斥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不管他的死活?就算你不想管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这若是被堂哥听去了,他就不会心寒吗!你要知道,堂哥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要养活你才去矿场上做工出的事情,如今你倒是想撇清关系,你的良心何在?难道你的父母就只教过你如何不尊重长辈吗?
裴英没想到宋浅的口齿这么伶俐,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欲言又止许多车的生气的瞪着宋浅。
在不远处安慰徐母的王娘子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禁佩服起宋浅来,还心想宋浅能不能再多说点,这样就能解解他们的气。
你!这里是我家,你赶紧和你的那个朋友滚出去,别逼我将你们赶出去。宋浅的画句句戳在了裴英的心窝上,心虚的她无话可说,就只能推搡着宋浅她们,想要维护自己的脸面。
此时的徐母在王娘子的开导下将心情平复了下来,恰巧听到裴英的这些话,为了维护这个家积攒已久的怒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你给我闭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当家,我还没死呢!之前我为了正德,为了这个家处处忍让你,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如今的你越来越过分!若是正德还好端端的,你哪里敢这个样子!若是不想做徐家的儿媳妇你大可以离开,走了就别回来了!
反正徐正德已经疯魔了,一时半会很难说会不会好起来,正巧裴英不满意在这个家里待着,她也没必要让她留下来,让自己平白的受着气。
但是裴英并不这么想,这徐母突然硬气起来,说出这些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乱。因为在村子里,女子被婆家赶回娘家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这次做寡妇还丢人,裴英爱好面子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无奈下来,裴英只好先收敛一下盛气,极不情愿的让开,随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见这个麻烦解决掉,宋浅和王娘子终于松了口气。徐母虽然有些伤心和怒气,但还是笑脸相迎两个人,推开门让两个人走了进去,还不放心的跟在她们身后,她是怕徐正德突然发疯做什么事情伤害两个人。
看到徐正德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的躲在角落,听到声响还害怕的大叫起来,宋浅和王娘子相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徐正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副模样,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徐母又开始掉眼泪,心疼的看着徐正德对两人说:当初我就不想让他离开家去那个矿场,可是他不停非要去,如今
就出了事情。
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宋浅害怕惊吓到徐正德,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对方在察觉到她的靠近时,畏畏缩缩的发起抖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过来!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话音落下,他就抓起地上被扔的满地的石子砸向了宋浅,多亏躲得快不然宋浅就要受伤了,徐母想上前关心被宋浅制止。
虽然被打了,但是宋浅并没有上前。因为知道如今的他们都没有办法靠近徐正德,所以宋浅去找来了郎中给他好生看看。
在郎中给徐正德检查的时候,宋浅问徐母说:您这几天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来找堂哥?
徐母仔细的回想着摇了摇头说:没有,自从那天矿场的人把他送回来后,就下了一点银两,就再也没有什么音信了。我想着正德这辈子也就是这个宿命了,没有死就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若是徐正德真的死在了矿场上,也许徐母早就接受不了打击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浅听到这个回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郎中从里面走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开始抄写药方边说:我看这人并不像惊吓过度而造成的,因为有一种药物也能让人变成这幅模样。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这副药要熬够一个时辰,再早晚各一顿,等有了好转再来找我检查。
您和我来。王娘子明白宋浅的意思,就把郎中带了出去,就住了方法后又给了药钱,随后把人送到了马车上离开。
此时的宋浅和徐母正在思考郎中口中所提到的药物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就是说,让徐正德疯魔不说出真相的另有其人,并不单单只是矿工总领的陈尧。
这更让人来了兴趣,宋浅不禁在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隐瞒什么还是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