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绕过牌桌,离开休闲室,又跟在时云州后面,随他一起穿过走廊,穿过客厅。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好像都在等着看时云州今天晚上会带谁走。
从小洋楼里出来,向箖主动挽住了时云州的胳膊。
“箖箖!”
听见有人叫,向箖和时云州同时止了步。
“箖箖,你的披......啊!”
一回头,眼睁睁看着尤若抓着一条披肩追出来,然后在下台阶的时候没踩稳,惊叫一声摔下来。
好像所有人都愣了下。
向箖低头看了下正搭在手臂上的披肩。
手臂被拽开,时云州已经先她一步做出反应。
只是上前走出两步,又住了脚。
他紧皱着眉,脸色森寒。
动静惊动了其他人,已经有不少人走出来探看究竟。
尤若似乎疼得厉害,朝时云州看过来,眼泪颗颗地落。
时云州叫人:“王特。”
王特已经在等待听从指示。
时云州:“去看看。”
向箖注意到尤若捂住腹部,心下一沉,正要上前,却被时云州抓住手腕。
他力气很大,强迫式的把向箖带到车前,打开车门,把向箖塞了进去。
他自己也坐进来,带上车门。
向箖手腕有些疼,身体又因为时云州动作粗暴而有些磕碰。
却又被时云州抱到了腿上。
向箖:“州哥,我担心她可能伤得有点严重,我能不能......唔!”
带着狠意的吻瞬间吞没了向箖的声音。
直到王特开门上车,向箖才被释放。
她大口呼吸,像是快被活活闷死。
王特却像没看见似的,直接坐进车里。
王特:“时总,尤小姐外伤不太严重,但是疼得厉害,一直在哭,我已经安排好人和车,送她去医院。”
时云州:“听到了吗?不太严重。”
向箖:“我是......”
时云州的手指已经剥开旗袍的一粒盘扣,从腰部探进去。
时云州:“你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向箖却紧咬住牙关,时云州的胡作非为让她说不出话。
时云州对王特:“走。”
车子启动,渐渐驶出院子。
透过车窗,那群人还没散开,不知道尤若到底会怎样。
为防止时云州更加过分,向箖紧紧捉住了他的手。
缓一下:“时总还真是善解人衣。”
时云州哼笑了声,像是突然没了兴致,抽出手来,把向箖推开。
他看向窗外:“向海的孩子如果没了,我花五千万,给蓝城搞一场烟花秀,你说怎么样?”
向箖整理衣服:“......你会上环保部门的黑名单。”
时云州没再应声,只一路后退的霓虹在他脸上轮换各种各样的光影。
忽然道:“停车。”
王特:“哥,这儿停不了,得过了前面路口。”
等过了前面路口,时云州:“哪家医院?”
他面色沉沉,像有些疲惫,像终于,不得不做了某种妥协。
王特正要再启动车子,时云州看向向箖:“你下去。”
车子掉头开走,向箖被扔在了路边。
春夜的风,很温柔清凉。
向箖站在一棵丁香树旁,终于打到了车。
她先回到小洋楼那里,换上自己的车,再开车去医院。
她已经迟了,已经没必要着急。
还是很担心孩子,必须得去看看。
向箖到达医院的时候,尤若已经处理完外伤,做完一些检查。
正看到时云州把尤若从检查室里抱出来,两人打了照面,时云州像没看见她一般,面无表情的抱着尤若从她身边走过。
而尤若正缩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鼻尖红红,看起来真是可怜坏了。
他们回到急诊室,拍的骨头片子已经出来了。
向箖也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
时云州把尤若放在椅子上,看看医生点开的片子。
目光瞥向向箖,像能扎人的冰刀一样:“孩子没事。”
向箖抿抿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尤若对向箖笑笑:“你放心吧。”
这时医生指着片子道:“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是不是以前膝盖受过比较严重的伤?”
尤若:“是,也是从台阶上摔下去了。不过也是不小心的。”
又看看向箖,对她笑了笑。
医生:“要尽量避免再次受伤,少劳累这条腿,自己的身体要懂得爱惜。”
尤若:“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真的只是不小心摔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时云州笑了下:“没人推,就不会不小心了是吗?”
尤若:“没人推我!怎么不管我怎么说,你们就是不信呢?”
向箖:“我没推过她。”
尤若仰头看着时云州:“你看,箖箖自己都说了。”
时云州扶一下眼镜,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知道了。”
向箖看看他,又看看她,对尤若:“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多保重。”
冲两人点一下头,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