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向箖搬空了槐新路的房子,时云州那边也连个过问的人都没有。
不可能不知情,可能只是不关心。
毕竟只房子属于蓝海,向箖没可能把房子也挪开。
但现在向箖每天都要打卡上班,又参与着收购蓝海这样重要的项目,时常在时运大厦高层活动,其实很难避免会跟时云州碰面。
但也只限于碰面而已。
有时候是在会议室,有时候是在电梯旁。
有一次向箖正在过道里走着,时云州一行人迎面而来。
她立刻站住,让到边上,道:“时总。”
时云州仿佛没听见,也仿佛没看见一般从她身边走过去。
有一次在停车场,她把车从车位开出来,正要转弯,见时云州的车子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就后退一些,等时云州的车子先开过去。
向箖在时云州这里遭到冷待,那些一直在特别关注着她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本来她也没什么资历,不明不白的空降到公司,又莫名其妙空降到蓝海项目组,不服气她的人很多,看不惯她的人也不少。
但大部分明面上不会怎样。
只一小撮,将所有的鄙夷和偏见都写在脸上。
最初的风平浪静很快结束了。
小组会上,分组领导将一份文件丢到向箖面前,发了好一通火。
“你看看你弄的什么东西!基础数据弄不明白,后续工作怎么进行?简直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狗屁不通!”
有人给听笑了。
看向箖更是一种关爱草包的眼神。
向箖拿起那份文件。
的确是她负责的。
因为她刚加入进来,之前又没有过在办公室工作的经验,便做最基础的活。
主要是记录、统计、分析等繁杂的文员工作。
她对蓝海的事情不可能不上心,很多东西也是她自己非常需要的,也不可能不仔细。
完成之后,又完全不嫌麻烦,两次进行核对和检查。
所以她手上的这份东西,她可以百分百保证是没有问题的。
等这位领导发作完,向箖问道:“包主管,请问你认为,具体是哪些方面有问题?”
包主管:“哪里有问题你问我?你自己做的东西你问我?”
两天后向箖才知道,她做的这份东西是要交给时云州去签字的。
而在交给时云州之前,会先交到唐婳那里,结果刚到唐婳手中,就被当垃圾一样给丢出来。
工作上很多不必要的事情,耗费了她很多精力。
下班以后,她还要看顾酒吧。
而每天回到酒吧,她要最先去三楼看那只卷耳。
猫是活物,辞退孙姨和赵叔之后,她一时没想到合适托付这只猫的人,便自己带回来。
但她现在太忙,又不放心把这只猫交给白天值班的保安,虽每天留够食物不至于让猫饿着,但把一只小动物从早到晚的关着,似乎也不太妥。
向箖把卷耳抱在腿上,一边给它梳毛,一边想着要拿它怎么办。
想到送去宠物店寄养,或问问乔知乐方不方便......
想着想着,又想起一个人来。
给卷耳拍张照片,发给尤若。
尤若很快回复信息:“牛牛!”
这只卷耳,因为两只耳朵的形状有点像牛角,所以便给它取名叫牛牛。
向箖直言:“它现在在我这,我没太有时间照顾它。”
尤若:“那你把它拿给我呀,我好想它。”
向箖:“行,你尽快派人来拿。晚上,或者周末过来,其他时间我不在。”
尤若:“明天就是周末,你给我送来不好吗?你很久没来看我了。”
尤若:“也不想看看孩子吗?”
尤若:“你放心,云州白天很少在家,总是很晚才回来。”
......
看来尤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特意告诉她时云州白天很少在家。
向箖低头看看怀里的猫:“行,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尤若发了个开心的表情。
周六上午九点半左右,向箖就带着卷耳,驱车前往时云州在万新路的家。
来之前,她没有特意问尤若时云州在不在。
摁响门铃,门很快就开了。
有佣人热情地迎出来:“向小姐,您来了!尤小姐一直等着您呢。”
向箖笑笑:“请问时总在吗?”
“一大早就出门了。”
被佣人引进房里,只穿着蕾丝木耳边睡裙的尤若开心的走过来。
“萍妈,快把你昨天晚上做的小零食拿出来。”
然后牵着向箖的手,到沙发那坐下。
看尤若现在似乎是一副这豪宅女主人的样子,再看她气色,应该在这里过得很好。
向箖:“你身体怎么样?”
尤若摸摸肚子:“挺好的,就是还不显肚子。”
向箖:“那就好。”
其实她跟尤若没什么话说,低身把放在地上的笼子拿近一些,掀开遮笼布。
尤若看向笼子:“牛牛,有没有想妈咪啊?”
刚一靠近,牛牛就警惕的弓起身体,全身跟炸毛了似的。
尤若给吓的猛一缩手,有些尴尬地说:“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向箖也有些惊讶。
这只卷耳算得上温顺,跟她不熟,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向箖:“这猫不是你跟我哥一块养的吗?”
尤若:“是啊......有可能是它不喜欢这个环境......”
牛牛开始发出低沉的叫声,像在发火和警告。
看这情形,向箖便把遮笼布又拉起来。
向箖:“既然它不喜欢这里,就算了。”
起身,要把牛牛带走,尤若竟也没说挽留。
把向箖送到房门口。
尤若:“我听说......你和云州是吵架了吗?”
向箖看她一眼,淡笑了下:“没有。”
尤若:“......”
笑笑:“不然你就求求他,他很好哄的。毕竟当初......”
向箖:“你好好保重身体。”
打断尤若的话,提着她的笼子和猫粮离开。
无所谓尤若听说了什么,公司里那么多眼睛,时云州冷待她不是秘密。
只是此行莫名其妙。
尤若劝说的行为也莫名其妙。
至于那个当初。
是想说当初,毕竟是她跪求时云州睡的她?
其实她并没有怎样,而是时云州怎样,她只是没有像以往那样不要脸的往上贴。
车子开出去,在路口跟一辆车擦肩而过。
透过后视镜,才看清是时云州的车。
时云州回来了。
回得很巧,恰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