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云州被大周他们视为今天的贵客,都来找他敬了酒。
有擅长酒桌交际的,想靠酒增进关系。
大周也怕招待不好似的,也没少给大家提了酒。
时云州今天就只带着尤若过来,尤若没法替他喝,向箖当然也喝不动。
敬过来的酒,他也大部分都给面子的喝了。
真是没少喝。
而且白酒还容易上后劲。
但时云州看起来还好,敢这么喝,估计他对量是很有数的。
等到散场下楼的时候,也没感觉他有什么问题。
大周都已经东倒西歪的,但坚持把人送到门外。
因为向箖看到自己的车子好像有点碍别人的事儿,便赶紧走过去,把自己的车挪开一点。
还没从车上下来,就见时云州在大周的“护送”下朝她的车子走来。
向箖坐着没动,但打开了车门锁。
时云州便拉开了她的后车门,上了她的车。
向箖通过前挡风玻璃看到尤若上了时云州的车,车子已经先一步开走了。
向箖回头看:“时总,您怎么不坐自己的车?”
时云州:“他们都看着呢。我不坐‘嫂子’的车,坐谁的车?”
向箖:“......”
虽然喝了那么多酒,倒还记得圆他撒的那个谎。
但是向箖自己也喝酒了,虽然只有一杯。
好在这种美食街上,有很多等活的代驾。
向箖下车,从大周家店门口叫了一个,给出车钥匙,然后自己上了副驾。
回头问时云州:“州哥,去哪?”
时云州:“随便。”
向箖:“......”
对代驾道:“去富春路。”
时云州看她片刻,拿掉眼镜,向后靠去。
向箖再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似乎是睡着了。
到富春路上,路灯都亮着,但那么大一片宅院却黑幢幢的。
到路口向箖就让代驾把车停下了,没再让往里开。
代驾离开后,她自己把车开进去。
车停在大门口,向箖下去摁门铃。
根据几次来的经验,她知道这宅子一直有人看着,最起码每次来,都看到任京在。
但是门铃摁过两三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向箖打开后车门:“时总?州哥?时云州?”
想起上次他喝多,王特直接就在车里陪着他。
难道她也得在车里陪到他酒醒不成?
一开始说去哪的时候,她是下意识对万新路有抵触,就让代驾把车开到这儿来了。
哪想着富春路这儿会没人呢?
既然已经来了,向箖便想从时云州身上找找,看会不会有钥匙什么的。
虽然感觉可能性不大,还是摸摸时云州口袋。
先是上衣口袋。
又摸裤子口袋。
这边口袋里放着手机。
除了手机应该没别的了。
又稍稍探进身体去摸另一边。
一条手臂突然揽在腰上,向箖愣了愣,身体因为失去了原来的支撑点而向时云州身上倒去。
紧急间,向箖的一只手摁在时云州的肩膀上,右腿膝盖抵在他两腿间的座椅上。
见时云州睁开了眼睛。
时云州看到她,眼睛轻轻眨了一下,却一言不发。
向箖:“......我找找你身上有没有钥匙。”
时云州却还是看着她。
虽然月光还算明亮,但车里光线还是很昏暗。
时云州的一双眼睛真是漂亮。
眼似桃花,似醉非醉。
他如果不戴眼镜,连他瞥一眼萍妈都会让人觉得深情款款。
这么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静静看着向箖。
向箖开始有一种心跳加速的错觉,简直感觉时云州想要来吻她似的。
向箖:“州哥?”
时云州手臂用力,向箖便几乎是趴在了他身上。
时云州喘一口气:“小没良心的。”
向箖:“......”
她现在想爬起来,膝盖好像碰到不礼貌的地方了。
一尝试挣扎,不礼貌的地方好像更不礼貌了。
向箖:“州哥......”
时云州的气息带着温烫的酒气。
相贴之处,迅速烧出燥热。
向箖稍稍偏一下头,时云州就亲在她嘴角。
这个吻印住了,片刻停顿,时云州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他的气息便从唇瓣侵入口腔。
沸腾碾转。
忽然车门被人从另一侧打开。
“哎呀时总你怎么......”
向箖的身体猛地一僵,时云州的动作也骤然停了。
任京大概愣了六七秒过后,蹭的后退,把车门关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
......
在没预料的情况下,突然被人撞破,怎么都会有些尴尬。
向箖想从时云州身上起来,但他手臂一收,又被他箍了回去。
时云州托着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上来。
发烫的手掌也开始肆意游走。
向箖没想到他还要继续。
而且他似乎打算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下去。
向箖:“你......”
她好像没能成功吐出几个音节,事情突然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在颠倒中,向箖好像看到远处有一粒星火明暗。
可能是任京走到远处,在抽烟。
许久之后,世界不再颠簸,车子终于又平静地端坐在它的四个轮子上。
向箖已经汗腻腻的。
车里只余潮热的呼吸声。
又许久之后,时云州下车。
任京看到后,立刻跑过来。
向箖没跟着下车,好像只是缩在昏暗中隐藏自己。
等他们进去以后,她才整理好衣服,把车门窗都关好。
车里还是原来那样,却感觉一片混乱。
有些地方可能需要收拾,但她一时顾不上收拾。
待到腿上那种阵阵发软的劲儿过去,她就回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驶离了这里。
脸颊滚烫,车子里淫靡的气味让她喘不过气来。
降下车窗,海边的夜风就立刻灌进来。
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可能有些羞耻。
她竟然感觉特别好。
......
也并不知道时云州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知不知道是她。
等酒醒还会不会记得他干过的事?
向箖是希望他既不清醒,也不记得。
她只是送人回家......
再有下次,还是直接给他扔到万新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