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回到白天排舞的场地,见到陈艾达,两人继续编排她个人的舞蹈动作。
陈艾达在专业方面还是比较开放和有包容心的,说出要求后,很愿意让向箖表达她自己的想法。
两个专业方面的高手,交流起来很轻松愉快。
向箖在国外接受了长期的,专业系统的歌舞剧训练,而陈艾达具有相当丰富的影视剧和新生代舞台编舞经验,可谓是互有点拨,一时间灵感碰撞起来。
陈艾达跟向箖说话开始变得客气,而向箖看他也比之前顺眼些了。
且他抱怨夜风大,怕他自己会伤风,找来一条花手帕,系起四个角,当帽子戴,盖住他原本风波水门似的头发......莫名还挺可爱的。
这个剧组要拍的电影,暂定名为《灯火下楼台》,属奇幻悬疑类。
而向箖要替的这个角色,平时小白兔似的,而在舞蹈中要展现出她妖娆迷幻的一面。
跟陈艾达大体敲定了雏形,向箖便开始尝试排串动作。
排着排着,现场多了个围观群众。
还是陈艾达先发现的。
只见他蹭的站起来,笑着道:“哎呀!时总来了啊?”
向箖转头去看,见时云州正坐在屋檐下的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着。
不远处一簇夜来香,为布景而使用的钨丝灯光团里舞动着几只小小的蚊虫。
不知道他来多久了,看着像是坐了有一会了。
向箖转过头来,陈艾达又翻一个大白眼:“干嘛呀?去呀!别给我添麻烦,一天天的真是要累死了!”
他说着就从助理手中接过吸管保温杯,走到一边坐下休息去了。
向箖便拿起她的瓶装水,朝时云州走过去。
向箖:“时总。”
看看两边,没看到商曼婷,也没看到王特。
有些奇怪时云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向箖一过来,有个工作人员就特别热心的给她拿来一个小马扎。
向箖把小马扎放在时云州旁边,坐上去。
时云州看她:“多久结束?”
向箖看看陈艾达那边,陈艾达已经在收拾包,看来准备走了。
向箖:“结束了。”
看向时云州:“您怎么来了?”
时云州:“商小姐还有事,王特先把她送走了。我现在没车,需要有人把我捎回去。”
向箖:“......哦,好。您去哪?”
说着站起身。
时云州也起了身,俩人便一起向外走去。
风把茂密的花枝树枝吹得微微摇晃。
故意做出年代感的石板路,残破而凹凸不平,人走在上面,身影也有些晃动。影子被拉得很长,影影绰绰。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没有想说话的感觉。
向箖不想说话,看看时云州,时云州似乎也没有什么开口的欲望。
她便理所当然的闷着。
心里没任何负担。
这条路好像有点长,又经过一道垂花门,就来到外面。
“时总!”
一声清脆,听声音好像有些激动。
是顾惜,正站在旧式路灯下,紧抓着帆布包带子,迎上来,小脸看着好像红扑扑的。
向箖有些奇怪她怎么还没走。
顾惜只看着时云州:“我听说您还没走,就在这等着您。”
向箖和时云州两人已经停下脚步。
时云州:“等我干什么?”
顾惜:“我......我就是想跟您说谢谢。”
时云州:“谢什么?”
顾惜:“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紧接着跑起来,很快就跑远了。
......
向箖也有些纳闷,这顾惜是因为什么这么感谢时云州?
不过时云州和其他女人的事情,她都不会过问。
既没资格过问,也不感兴趣。
时云州有些好笑似的:“莫名其妙。”
向箖:“可能是因为您太善良了,做过什么,但自己忘了。”
时云州看一眼向箖:“那这姑娘倒是不错,知道记人的好。”
向箖:“......嗯。”
俩人一起走向停车场。
因这边场地较大,有自己附带的停车场,车子停得并不远。
向箖先帮时云州拉开后车门,时云州走过来,却把后车门给推回去了。
自己打开副驾车门,可能感觉空间不足以安放下他的大长腿,又调一下座椅,才坐上去。
座椅上有一份《群众演员价目表》,坐下去之前,他把这份表单拿起来。
随他怎样,爱坐哪坐哪。
向箖绕去另一边,坐进驾驶位。
关好车门,扣好安全带,见时云州正在看那份价目表。
向箖:“时总,您系一下安全带。”
时云州看着那份表格,把左臂抬起来。
向箖:“......”
没想到他这个还得让人伺候。
但只好探过身去,扯出安全带。
扯安全带的时候,无可避免的碰靠在时云州身上。
安全带从他左臂绕下,给他扣上了。
时云州放下左臂,看向向箖:“裸肩五百?裸背八百?裸胸两千?”大风小说
向箖:“......怎么了?”
时云州微微缩了下眉头,继续道:“半裸三千,全裸八千,激情戏一万五,大尺度两万二?”
向箖:“......听说是行价,我也觉得有点低。不过改善替身演员的收入,需要靠你们这些手握资本的人。”
......
向箖有些感觉,知道时云州有可能是在介意什么。
但是他没提,她就不可能主动提,只好假装不知道。
时云州:“门清是吧?别做了。你不是很会刷包买首饰吗?汇兴广场我又存钱了。”
说着把那价目表丢开。
向箖:“我只是做舞替,别的不做。”
时云州瞥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静默片刻,向箖:“州哥,您去哪?”
时云州:“随便。”
......
既然随便,向箖就又把他载去了富春路。
路上向箖说:“你怎么酒量那么好?我记得以前,就好像没人能喝得过你。”
时云州:“我跟大周有默契,他经常会帮我把酒换成水。”
向箖:“......”
看他一眼,这就有点过分了。
向海都被他喝倒不知几回了。
偏车子又停稳在大宅门口。
既然他没喝多少,那昨天晚上,在这大门口......
向箖目视前方:“州哥再见。”
时云州看她,笑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