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可能对和顾惜聊天有些失去耐心。
她本意想说:没人会关注和在意你喜欢谁,只有你自己会把这种屁大的事当天大的事。
可话出口时,还是委婉了一下。
但好像还是把这姑娘给刺激到了。
顾惜看着向箖,好像难以接受向箖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向箖想想,好像她说的这话也没有太大问题,便拿起东西走了。
向箖因为之前被时云州捧得太高调,刚一受冷落,可能别人觉不出什么,但时间一长,就有人开始琢磨和打量她了。
毕竟时云州已经很久没来探过班,要说是因为他太忙的话,但商曼婷那边还是一切如故。
时不时送去一束花,时不时以商曼婷的名义犒劳一下剧组员工。
而向箖这边,人看不着,东西也完全没有。
不过也听说时云州换女人非常勤快,但没想到像这么漂亮的都厌倦得这么快。
想起来在片场时,那带着霸道和色气的一吻,似乎都完全不真切了。
就好像只是男女角的一个场景片段,别说一吻,生离死别都时常上演。
只是那时导演的镜头并没有对着他们。
连“小包子”都来问向箖:“时总怎么好久没来了?”
不过她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这小姑娘现在妥妥就是向箖的一枚迷妹。
比如向箖跟裴轶对戏,别的女孩大都盯着帅哥,只她的目光紧粘着向箖。
通常向箖一场排练下来,这姑娘都会抢着给她递上一瓶水。
还经常会感慨:“姐姐你跳舞真好看。”
就好像她自己的副领舞位置纯粹是凑数的。
姑娘的名字也甜,就叫于欣甜。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向箖好好想了一下,回答她:“不来,就是不想来了。”
裴轶也问:“什么情况?”
向箖:“时总大腿太粗,我没抱住,摔下来了。”
裴轶一抬腿,高高踩在门框边:“我腿细,抱吧。”
向箖好笑道:“抱大腿有风险。我这么重,别给你压断!”
以前裴轶和她练托举的时候,总是臭脸嫌她重。
当然其实主要是默契和技巧原因,现在向箖随口捡出这条来打趣。
裴轶一阵无语:“你也太记仇了。”
向箖笑笑,扬长而去。
蓝城的秋季很长,夏天结束得早,入冬却很晚。
阳光总是金灿灿的,但雨水也多。
向箖再见到时云州的时候,天气正阴沉,但正适合拍一场带有悲怆色彩的刺杀戏。
而且又是向箖作为替身完成刺杀任务,但这次刺杀的对象是商曼婷。
她俩好像对刺杀这事儿很有缘分。
不过虽然商曼婷的戏份比她这个替身要重一些,但商曼婷杀青比她早,这一场便是商曼婷的高光戏和杀青戏了。
时云州应是来庆祝商曼婷杀青的。
这么多人的戏,他在前排有个座。
向箖蒙着面出场,一眼就看见了他。
这次又得吊威亚。
脚踝上系铃铛,手上两把峨眉刺。
其实这是一场武斗戏,而向箖本来只是来做舞蹈替身的。
就不得不说她为之替身的那位叫苏妤涵的演员,带资进组,空降角色,演戏可谓一窍不通,文戏的台词都懒得背,但主打一个心态好。
裴轶跟她对戏,有时候暴躁到能把剧组都炸了,她还是一副岁月静好、与我无关的样子。
这场戏本来也算她的高光戏,她直接旷工,并表示后期把她的脸p上去就行了。
而向箖能答应替她演这场戏,主要也是因为这是另外的价钱。
商曼婷也在做准备,不过她的准备比较简单。
因为她是被偷袭方,还穿着高跟鞋和漂亮的长裙子。
只是本来天气就已经快深秋了,又加上天气不好,气温比较低,衣着单薄的话便非常冷。
商曼婷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走去跟时云州说话。
时云州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商曼婷拉拉外套,看一眼向箖的方向:“那位还露着胳膊和脚,不心疼?”
时云州:“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商曼婷低头笑笑,嗔声媚气:“你这么绝情,我都有点害怕了。回头我要去庙里求求,千万保佑我别失宠。”
但对她这有撒娇和讨好意味的话,时云州今天似乎不太领情。
时云州冷声:“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管的不要管。”
商曼婷面色一变,自我掩饰的笑了一下,撇撇嘴:“好凶。”
看导演已经叫准备了,便把时云州的衣服还他:“快穿上,别冻着。”
时云州笑笑:“注意安全。”
又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小错觉。
其实对于向箖来说,拍这场戏还是比较紧张的。
毕竟武打动作跟舞蹈动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好在她也做过舞蹈跟武术动作结合的表演,而影视镜头中,也更注重动作的观赏性。
开拍之前,她还一直尽可能的找机会跟武指老师沟通,脑子里一直在记动作标准和动作要领。
导演一声开始,她就立刻被威亚吊着,快速朝商曼婷飞去。
拍这种动作类的戏,跟对手的配合非常重要。
第一回合,向箖飞出去,商曼婷的反应慢了。
只好再飞一次。
第二次,向箖手中的峨眉刺横刺出去,却正迎上商曼婷的一个手臂格挡。
虽然武器没有开刃,但刺很尖,差点把她伤到。
虽然动作戏难拍,可是才刚开始就因为各种小失误ng这么多次。
向箖吊威亚吊的都快没劲儿了,这本来就是相当消耗体力的活。
天上有些飘雨,风也更冷了。
她倒是没什么,还一身是汗。
可其他一些人,已忍不住开始抱怨。
“到底行不行啊?”
“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点进展没有,今天还能拍完吗?”
......
向箖靠在一边休息,朝商曼婷看去。
商曼婷也朝她看了一眼。
向箖只是个替身,并且已经在时云州那里失宠了。
显然谁能说谁不能说,大家都是有数的。
虽然内行人是能看出问题在谁,但也只能任由抱怨冲着向箖去了。
导演也很生气,但没声张,只让助理把商曼婷叫过去。
就在这场戏拖着所有人一起受罪的时候,一把伞却悄然遮在时云州的头顶上。
时云州转头看看,顾惜立刻露出热切而羞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