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近段时间京城里一些民事纠纷案逐渐多起来,让衙门的衙役们被缠在其中,让于成志无法再调动。苏任启与于成志当然已经知道是这么回事,只是不声张故意装作被缠在其中的样子。治安维稳队伍那边好在郑铁头办事能力强,整个治安维稳的队伍管理中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涉及到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时才汇报到于成志这边。上官箐这边也是,李、张、顾、汪几个人作为小队长是于成志从江州带过来的,也是亲信,所以他们几个办起事来腰杆也硬。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也就是水榭青荷楼的事件以后过了三天,那天上午下了点雨,天气显得有点冷。苏任启那天与上官箐在于成志书房中把案子的事情理了个大概,不知道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老于回去与于及仕吃饭。苏任启与上官箐准备到外面的街上吃午餐。刚刚走出刺史府,遇见袁勋与冯铁兵后面还有五六个军中的小将,苏任启都是认识的,在河南府的时候来给苏任启送行喝酒的便是他们了。他们来找苏任启说是去吃饭喝酒,明天一大早便回河南府的军中了,整个都畿道河南府仍有小部分山匪尚未清剿。
他们几个头一回见到上官箐,除了袁勋叫她弟妹,其余的人都叫大嫂。上官箐很不好意思点头,因为她还没真正过门,但她心里是喜欢得不得了,往苏任启那边靠。他们来到宇文萱开的英雄会烤肉店,当时宇文萱也在,苏任启随便把她引见给几个兄弟。
“两位嫂嫂长得如此美貌,难怪元信哥看都不多看吴英越一眼,最后那句‘我相信缘分,只是不相信我的缘分都在青楼’,真他娘的给咱们男人长脸。”回忆起水榭青荷楼的事情冯铁兵绘声绘色地说道。
说起那天的事情宇文萱也过来听,因为那天回来以后,苏任启跟她讲有个人以后往家里送木炭的事情,所以随便说了一点,但说得并不详细。她那个来自大石村的表哥,被她请过来作跑堂,也喜欢听他们讲苏任启打山匪头目的故事。说起大石村,苏任启有点想念那个叫嘟嘟丽的小姑娘。那纯真的笑脸与‘谢谢,哥哥’的声音依然在苏任启耳边回荡。
他们几个在军中走南闯北有许多故事,上官箐今天倒不想出风头,只是安静地听着。正当他们聊得开心时,门口那边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乔书巧与女扮男装的李恭柱。
“呵呵!路过门口,看见几位便进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哥几个。”乔书巧道。
“哪里,哪里,既然来了就坐下一块喝几杯。”苏任启说道。
接着给还没认识的人介绍一番,但介绍到上官箐时。乔书巧多看了她两眼说:“是否江南武林世家上官家?”
“是的。”苏任启说道。
李恭柱倒是很注意宇文萱与上官箐两人。对于这个女扮男装的李恭柱,苏任启有点好奇,从气质上讲她应该是个比较有身份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府里的郡主而已。但是好奇归好奇,人家不自己说穿,他也不好去问。聊天中乔书巧还是为那天的事情向苏任启于袁勋等道歉。其实这事情本来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苏任启借机把话题聊走了。
临行在即,袁勋等人长期在外打仗,讲到京中的家人时感慨万千。真如歌曲中唱的那样‘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到天长地久’。据冯铁兵讲近年来袁勋在外头屡立战功,但是被上司所隐瞒,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升迁,所以手下的几个小将都为他愤愤不平。他自己倒是看得很开,这一点苏任启也很佩服的。
“皇帝是个好皇帝,但是那个朝代没有几个奸臣?我们总不能因为那几个该死的奸臣而不报效国家,让百姓被外族凌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袁勋说道。
其余人也点头表示赞同。难得的是李恭柱开口讲:“皇帝应该也知道的,只是战乱过后,国家初建,朝中可用之才甚少,但凡有一技之长的人,朝廷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到其品行,但相信这种情况会慢慢变好。”
苏任启心想:作为一介女流,对朝廷也能有如此远见,倒是小看她了。
乔书巧也赞同这一点,但是他也说:“奸臣弄权不过是小事,而今朝廷最大的威胁仍来自北方,彪悍的游牧民族一直对我们华夏中原虎视眈眈。”
苏任启心里想的何尝不是如此: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在座的都是年少有为,建功立业正当时。
“国家安危这种事情,让我们这样的人来讲,或许有些过了,但是作为当代的年轻人,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责任都是有的,就象你们几个在那边打仗,表面上是为皇帝打,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当一个国家不能为人们的生存提供保障,不能成为人生实践平台的时候,那么我们所有的人,所谓能力、热血、才华、激情,也只不过是垂死者那惨白面孔上一缕灿烂的笑容而已。”讲这个苏任启有点慷慨陈词。
“想不到苏兄能有如此远见,小弟佩服。”乔书巧说道。
“说实在,方才说到奸臣,我心里还有一点的不痛快,但听元信兄弟这么一讲,我心舒服多了,将来国家太平了,我就是什么官也不做,只要家人能平平安安我也无所求了。”袁勋道说完自己喝了一杯。
“呵呵!袁大哥这么感慨,我倒想到一首词。”苏任启笑道。
“是什么,念来听听,对苏兄的才华,我是很佩服的。”乔书巧急忙说道。
其余也安静下来,很期待苏任启念出那首词,特别是李恭柱还邹起了眉头。
昨夜寒蜇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
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
人悄悄,
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
旧山松竹老,
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
知音少,
玄断有谁听。
“好一个‘知音少,玄断有谁听’。”李恭柱说道。
“这个何止是念给袁将军听,其实是都念到在座的各位心里去了,想当年我也是寒门出身,在外头吃过的苦碰过的壁,只有自己清楚,谁人能感受得到。”乔书巧说道。
“来咱们就为‘知音少,玄断有谁听’干了这杯酒。”袁勋说道。
大家举杯喝了以后,冯铁兵这小子道:“哈哈!痛快,但是我都不知道元信哥是武功高,还是诗词厉害些了。”
听到冯铁兵这么说,乔书巧往上官箐望去,他好象对上官家有些感兴趣,不知道是为武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难道他也会武功?除了这个苏任启暂时找不到别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