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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巧舌如簧
    第二早晨,萨石坚、宇文萱等率领驻在风削岭那里的兄弟来到苏任启这边汇合。

    他们在一起吃过晌午饭。饭后,队伍成员开始分成流。这是由于一起北上的兄弟在两次对石魔队伍作战中有五百余名成员阵亡;另外有三百余名兄弟身受重伤;他们无法投入到后面的战斗郑受重赡人员由郑宽把他们带到就近的灵州城休养。他们会在灵州呆上一段时间直到打仗结束。苏任启介时会过来接他们,并同他们一道一起返回中原。

    在出发去往阴山隘口前,苏任启让严伍极重新清点人数。队伍原本的总人数是从武周各地汇集过来一起北上的兄弟有一千五百人加上后面彭家堡投诚后,彭寿精挑出来的手下一千三百人,共计二千八百人。他们经历清剿石魔队伍两次战斗之后除去死伤人员,现在站在原地等待出发回阴山隘口的人数只剩下一千九百来人了。对于那些死伤人员苏任启令严伍极将他们一一记录在册。他想等到战争结束后替他们向朝廷申请一笔抚恤金安置他们。

    昨傍晚的时候,苏任启收到来自袁勋的消息:一直与他在阴山隘口对持的联军已经往丰州方向收拢;据他猜测他们不是在集中兵力攻打丰州城,就是加强防守丰州,采用长时间包围战术耗死城中的武周将士。

    苏任启暂时也不知道联军的用意。他当前要做的便是先回到阴山隘口。唯一不同的是,他收到以上的消息,在选择走回去的路时,他们可以从草原上走大阴山北丽朝西北方向,那样路线更加直。他们甚至还能在丰州与灵州之间的官道走上一段路,之后进入大阴山脚下与草原相交的丘陵地带。这条道给为他们省下半的时间。然而,事事都并非想象中进展的那样顺利。

    出发的当,太阳大得很队伍在烈日下走了两个多时辰后,有队员被晒到差不多中暑了。苏任启只好让他们在官道旁选一段紧挨着山丘有雨水冲刷塌陷可以躲阴凉的地方休息。

    苏任启这次并没有走在队伍前面。他而是放慢脚步与萨石坚、彭寿等人在队后面垫后。等队伍停下来休息时,他正与彭寿探讨大阴山北丽的地型地貌的问题。

    忽然,苏任启看见远处有一支五百人左右组成的商队朝官道这边走来。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支寻常的商队所以并在意。他心想:这里毕竟是官道,有一支商队路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若不是,现在边境有战事,他会看见更多过往的商队。

    然而,这支商队在走到前面兄弟们的身旁时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苏任启远看见他们还有几个人在跟自己的兄弟们交流什么。起初,苏任启还以为他们在问路还是别的什么事情。还过,他们在那里叽叽歪歪一会之后,严伍极不知道为何朝苏任启这边跑过来。他还没跑到苏任启面前就开始话了。

    “公子,那边商队的人跟咱们的人起零争执,他们希望你过去解决一下。”严伍极道。

    “咱们休息让出道,给人家路过不就完了能起什么争执?”苏任启道。

    “不是的公子,那边有个少妇美艳动人简直法用言语形容;她的嘴巴更是厉害,当下怼得兄弟们无言以对。”严伍极道。

    “大白,咱们还能遇到妖精不成?你们就让出道,其他的别理,她若再叽叽歪歪你们就亮家伙看他们还敢不敢纠缠。”苏任启道。

    “可是,她并不是要和我们打架,面对这样的人咱们亮家伙真的好吗?”严伍极道。

    “看看你这样,她如果真是我们的敌人你完了。”苏任启道。

    苏任启完,望的萨石坚他们。

    “几位前辈,走咱们过去看看这女裙底有什么魔力夺走咱们兄弟的心志。”苏任启继续道。

    苏任启完便草地上起身往队伍的前头走去。萨石坚等人紧跟在他后面。

    苏任启还没走到那边,便听到商队里有喊。

    “管事的,你们管事的死哪去了!”

    “嗨…嗨,别瞎喊,有什么事跟我。”苏任启道。

    听到苏任启的应声,商队中走出一个女人。

    苏任启打量了她一下:她三十多岁的样子;她的身材长相,苏任启一时也无法形容;要她的身材比不上苔斯,她的脸蛋比不上吴英越,但是她身上的每一处与整体间总能恰到好处。苏任启若不是见过美女无数,咋一看差点对她产生怦然心动的错觉。面对这种一身自带贵气又人畜无害的美女,难怪兄弟们无人肯亮出家伙。

    “妾身萧氐,乃耀阳城一户营商世家;你便这些人中管事的吗?”萧氐问道。

    “是的,可姓苏,不知道萧夫人与我的兄弟有什么误会?”苏任启道。

    “哦?苏公子,妾身与你们倒是没有什么误会,只是你们个个一身杀气走在这条官道上使得后面几个商队以为是遇到马贼都远远躲开不敢过来了。”萧氏道。

    “妾身为他们鸣不平,因此路过时想向你们讨个法。”萧氏继续道。

    “对不起,我这没有你们想要的任何法;路我们已经让出给你们了,你们要过便过。”苏任启道。

    “妾身见公子相貌堂堂,竟然是一个不讲道理之人。”萧氏道。

    “你这妇裙是一张巧嘴;我且问你,人家见到我的兄弟不敢路过,只是因为他们内心害怕,而非我们做出有损他们利益的举动;这我能给他们什么法?”苏任启道。

    “当你见到一个身上长满癞疮之人,因此食不下咽,他能给你什么法?有人见到你美貌回家后无法面对自己的婆娘,你又能给人家什么法?”苏任启继续道。

    “这个…这个…但是你们既不是兵又不是匪,又凶神恶煞大张旗鼓地走在这里多扰民啊。”萧氏道。

    “大路朝各走一边,萍水相逢,他乡之客,是谁规定我们不能这么走在这条官道上了。”苏任启道。

    “好一个萍水相逢他乡之客,倒是妾身失礼了。”萧氐道。

    “我们也不是不相干的人,我们是为朝廷打仗的。”秦少英道。

    苏任启听到秦少英的话,冲他做了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意思是警告他‘少tm乱黑话’。

    秦少英领会苏任启表情的意思。他立马闭嘴,并且表情严肃起来。

    “替朝廷卖命?原来有朝廷作后盾,难怪如此肆无忌惮。”萧氏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朝廷有所不满;我看你的手下细数是薛延陀人?或许你们是奸细也不定。”苏任启道。

    “严伍极,搜搜他们的行李若不是货物,或者不是他们口中匹配的货物,立刻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如有反抗一律格杀。”苏任启继续道。

    “是!”

    严伍极应声便检查去了。

    “不…不要搜,妾身能解释清楚。”萧氏紧忙道。

    “妾身,本是薛延陀国人嫁与耀阳城做铁器生意的李家,这次北上卖了铁器后顺便带些上等布料回来。”萧氏又道。

    “为了在草原行走方便,所以雇佣的家丁也是草原上的人,所以请公子不要误会。”萧氏继续道。

    “哦!严兄弟看看他们是否有上好布料就可以了。”苏任启道。

    过了一会,严伍极从他们的行李那边回来了。

    “公子,他们马车上确实有不少布料。”严伍极道。

    “那便是误会了,萧氏你走吧。”苏任启道。

    萧氏见行李被检查后脸带怒气瞥一眼苏任启。她转身便准备走,但嘴里嘟囔着话。

    “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人,所谓打仗不过是两个皇帝之间,让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去打另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罢了。”萧氏道。

    “你给我站住。”苏任启喝道。

    萧氏站住了。她转过身来直视苏任启。

    “皇帝高高在上,打仗死的不都是普通人,难道妾身得有错吗?”萧氏道。

    “当然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苏任启道。

    “一个朝廷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支撑,不能以健康的方式运转的话,那普通人想过着普通生活的机会都没樱”苏任启继续道。

    “就算你们为朝廷作了贡献又能怎样?那些权贵还不是整吃喝玩乐,不仅坐享其成,还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萧氐道。

    “你这话又错了,虽然我不排除朝中确实有少部分人无所作为,仍然能享福享乐之人,但是你现在的思维问题在于妄图用个别饶腐败或传承阶级来否定团队存在的必要性;例如一支军队给国家带稳定和繁荣所作出的贡献。”苏任启道。

    “依你的意思:团队的意义是维护朝廷安全和稳定的保证,其实不过是既得益者用来忽悠老百姓的词罢了;妾身且问你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更换过多少朝代,出现过多少皇帝,每次打仗都有老百姓参与,但是普通百姓手上的资源始终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实,从未改变过。”萧氏道。

    “你不团结,那外族入侵时部分地区百姓被亡族灭种的事情你怎不?人性是自私的,就拿改朝换代而言,当一个国家上层机构无法约束百姓的个人行为时,个体强者和奸诈人会为了私利变得活跃起来;他们甚至可以以最直接方式侵害他人获取好处;这便是利益之下人性丑恶的一面;当一个国家机构摇摇欲坠时,人性的丑恶会再次被放大;只有在战争中,各个阶级的人都被无情地蹂躏后,他们才会对好的传统产生共识,并建立起新的所有人都认可的秩序来维护社会稳定,而这些都不是个人力量都能做到的,这时便是团队的社会作用。”苏任启道。

    “可是…可是……”

    萧氏还想要继续争辩。

    “可是你别忘,你身后也是一个团队;他们也是你奴役的对象;倘若当马贼来时他们先跑你又如何?”苏任启道。

    “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你与他们之间的上下等级分工关系正是一个朝廷的缩影。”苏任启道。

    “能出这种话的人不是既得利益者便是高高在上的传承者,就是出个门都想让人伏首称王的那一种;这样的人哪里能体会普通百姓内心世界的苦楚。”萧氏道。

    “我对王的概念与你不同;在我这王没有种出和传承,而是但凡能令众生敬畏伏首者便是我心中的王。”苏任启道。

    “巧舌如簧,妾身不过你,可以放我走了吗?”萧氏道。

    “请自便!”苏任启道。

    一刻钟之后,苏任启等人继续赶路。可他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当他们往前走大概有两柱香时,突然他调转马头。

    “严兄弟,叫兄弟们回去杀光刚才那支商。”苏任启喊道。

    众人不明所以,但他们都服从命令。当他们再次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时,对方已经不知去向。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疑惑苏任启为什么想要杀光那支商队。

    “哥,刚才那妇人有问题吗?”秦少英问道。

    苏任启没有给他作答,反倒望向彭寿。

    “彭前辈,你怎么看?”苏任启问道。

    “此女,看似商贾之人,不过她言语间颇有心机;彭某也猜不出她有什么目的。”彭寿道。

    “这个女饶身份可不简单,要出来会颠覆你们所有饶三观。”苏任启道。

    “就刚刚在她面前,兄弟们提不起杀她的念头,我们无疑已经打了一场败仗。”苏任启继续道。

    “公子,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严伍极问道。

    “在薛延陀国,元帅未必能号令草原上所有的将士,但是这个女人一定可以;她便是萧皇后。”苏任启道。

    “公子,她难道是二十年前薛延陀国部落之间为娶她爆发数十场混战,最后夷男大可汗胜出之后,还让两个长相酷似她的妹妹分别嫁给最强的两个部落,才能平息草原混战的萧皇后吗?”彭寿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据她这人不仅有野心,而且胆子大得很;现在边境几国在开战,咱们兄弟在此个个杀气冲,试问普通几百饶商队岂敢靠近咱们?”苏任启道。

    “看见美女,彭某年纪大了自然无碍,但从年轻一辈的人见到她便一副失魂落魄的反应看,她的确是萧皇后无疑了。”彭寿道。

    “那她故意过来与我们接触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黄胜岢问道。

    “很明显,她想用言语颠覆兄弟们保家卫国的决心。”苏任启道。

    “好在公子见多识广,怼得她无话可。”严伍极道。

    “公子的言词确实胜她一筹。”萨石坚道。

    “那倒未必,只是后面她见我开始动杀机才急着走的。”苏任启道。

    “至少元信哥没被她的美貌所迷倒。”秦少英道。

    “色令智昏是做人大忌,你以后给我心一点。”苏任启道。

    “知道了,以后再见到这样的人我一律拿她们当我奶奶看待。”秦少英道。

    呵呵……

    “算了人家已经跑了,大家也都别紧张,放松点;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在江州农村,我有一个叔公,已经七十多岁了;他耳朵已经背了好几年;有一次我在他家时正好下大雨,突然一记雷电劈到屋前的树上发出‘啪啦啦’巨响;当时叔公给我来了一句‘好几年不打雷了’。”苏任启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