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将钱跟玄灵石给了许容后,人家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而她跟陆离则暂时留在了这座城里,他们观察了三天,确认了没什么事才离开。
他们一路向着京都的方向去,陆陆续续将剩下的六七个子盘都投放到了大大小小的城里去。
多财看着后台里面燕云的身价不断地增加,虽然幅度不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增加。
好吧,它承认了,捡破烂是有点出息的。
因为她捡的破烂,除了真的没有用的以外,在它的鉴定下,她还收获了不少意外之财。
一些小任务基本上还没等它发布都直接完成了。
当他们投放完最后一个子盘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宿主,别急着回去,你现在往南边去。”
多财的声音想在脑海之中,叫燕云脚步一顿,而后她看向陆离,“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
陆离点了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这座城已经离最初的祁连城有上千里,因此这儿不会下雪,也暖和许多,她一路御剑南去,望见不少绿意。
多财指引着她直入深山之中,她置于高空之上,往下看四面环山之中隐隐坐落着几间房屋。
“好啦宿主,你下去吧。”
她穿过云雾而下,呼啸的风掠过耳边,进入深山之内,钟灵毓秀之感扑面而来,山顶绕着缕缕雾气,稍有朦胧之意。
当她越往下,鼻尖传来的血腥味越发的明显起来,莫不是有人在夺宝?多财想要她捡漏?
抱着疑惑,她落在那几处房屋不远处。
“宿主,不是这儿,你走反了。”
多财提醒道,但鼻尖的血腥味却叫燕云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她走近那处房屋,惊讶的发现门前的巨石之上重重地刻上了“掩月宗”三个大字。
这三字自成一派风骨,在这山间平白染上几分飘渺之意。
屋内传来数声小孩子轻轻的呜咽之声,当她轻轻的推开虚掩的门时,将他们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倔强又惊恐的看着她。
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前院内狼藉一片,不少地方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迹,土黄色的地面上血色由浅到深,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些是普通人,一些是练气的,最高也不过才练气二阶。
他们跪坐在地上围着一个受重伤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跟你拼了!”
一个小男孩狠狠的抹去眼泪,红着眼挥着拳头就朝燕云打去。
“我不是坏人。”
燕云轻而易举的将他定住,她一个移步来到他们身边,想要查看男人的伤势。
他们警惕的看着她,害怕、无措。
丹田破碎,经脉尽断,大量的灵气从他体内泄出,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
他们想要阻拦她上前,可看着她不像恶人,一时犹豫不决,死死的挡着男人。
“求你救救我们宗主.”
年龄最大的少女看着面前同她年龄差不多的燕云,思考片刻后,毫不犹豫地跪下求她。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好人,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燕云心里有些复杂,她抬手将她屈下的膝盖扶起,随后运出灵力传入男子体内。
但这一切于事无补,她传入多少,就有多少流出来。
于是她便开始想要帮他修补经脉,她小心翼翼的用灵力包裹住他全身的经脉,可每到最后都会弥散消失。
燕云余光中看见这些孩子眼中燃起的希望,心中一时被触动,又有些无奈,尽管她心里清楚,他救不回来了。
她一次一次尝试着给男人修补经脉。
终于,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咳嗽,鲜红的血又不断地从男人口中流出,燕云迅速的给他塞了一颗止血的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男人脸色惨白如月光,他勉强睁开眼,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他眼神有些紧张,寻找着孩子们的身影,当虚影化为实影时,面前却是一张陌生的、友善的面容。
“宗主醒了!”
小孩子们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一看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皆是喜极而泣。
“你是?”
房九如说出的声音几乎是气音了,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按住了燕云还想要继续传输灵气的手,“我要死了,谢谢你了小姑娘.”
“宗主,你不会死的,你说过的要带我们重振宗门,你说过的不会抛下我们!”
方才想要跪下的少女哭得眼皮红肿,她是这群孩子里修为最高的,同时她也明白,宗主救不回来了.事实摆在面前,她不愿意相信。
燕云有些不知所措,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并不好受。
房九如在孩子们的帮助下勉强的坐了起来,他看着燕云,眼睛突然有神起来。
他抬起手朝向燕云,在他的手心之中赫然是一枚浅绿色的戒指,以树枝为原型足足有三圈,其中散发出的灵气比多财想要让她找的宝物还浓郁。
“这是随身空间,是我掩月宗的宗门之宝,在我们代代宗主间相传。”
燕云心中隐隐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低下眼眸想要婉言拒绝,“我可能”
“如今我愿意送给你,只求你能护这些孩子十年。”
房九如知道自己在为难人家,心中感到深深的无奈,他紧皱着眉,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只要十年。”
燕云看着他悲哀又无力的眼神,又看着那些孩子,拒绝的话再难说出口。
“宿主别答应他,你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养这么多孩子!”
多财看她心软了,急忙劝阻。
“好。”
她还是接过了那枚灵戒。
多财料到会这样,它有些无奈,只能安慰自己,十年换一枚随身空间戒指,对宿主也不亏
“谢谢你小姑娘。”
房九如撑着最后一口气抹去灵戒的印记,这无疑对他又是重重打击。
他眼神隐隐溃散,看着这些孩子又撑着口气,不放心的嘱咐着:“你们都听好了,要听她的话,不可以打架,不可以不听话”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