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劳累了一天的下池子村村民沉沉睡去,天空中云彩一层层压了下来,原本平静的树也突然泛起了涟漪,一时之间,外面狂风大作,风吹的窗户发出巨大的响声。一个村民在睡梦中被吵醒,一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去关窗户,一边嘀咕:“怎么这么大风啊”
一滴雨点掉到他的脸上,他一呆,外面的大雨便倾盆般落下。
“下雨啦!!!下雨啦!!!”他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跑到院子里大喊。
周边的邻居都被他这一嗓门喊醒了,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拿着东西便往打谷场跑去。
顾英华在空间里给自己涂完晒伤膏,刚出空间准备睡觉,便听到外面雨声里夹杂着喊叫声,她愣了一下,赶紧从炕上下来,穿好衣服打开门时,
顾英华冲到隔壁杨家,拍门大喊,“婶子,快起来,外面下雨了!”话音刚落,屋里便传出了动静,这时村里也响起了敲锣声,顾英华连忙往打谷场跑。
顾英华到打谷场时,已经有人在往谷仓里收粮食了,她连忙赶过去帮忙,后面来的人也不断的加入进去,大家齐心协力的把粮食都收进谷仓。
关上谷仓门,大家都湿漉漉的站在谷仓里,看着村长蹲在浇湿的麦子前。
“唉!”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就下大雨了呢,雨还下的又急又大。而且两个月都没下雨,偏偏秋收的时候下。
“大家先回去吧,这粮食先在谷仓里晾着,等太阳出来了再晒一晒吧。”村长粗糙的手抓着湿漉漉的麦子,语气沉重,听的顾英华心里难受极了
等顾英华到家的时候,雨势还没有减小,顾英华先回屋看了看兄弟俩,两个小娃儿丝毫没被外面影响到,依旧睡得昏沉,姜尚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顾英华心中变得柔软起来,她和两个小家伙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她先在只要看到这两个小家伙,一天的疲劳都没了。
看完两个孩子,顾英华闪身到空间里烧水洗了个热水澡,又冲了个生姜红糖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才上炕睡觉。
这雨果然下了一夜,顾英华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雨还没停,等她做完饭时雨才停,顾英华赶紧吃完饭往地里赶去。
果不其然,麦子被大雨打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麦穗也都散落在地,地垄沟里全是水,有些许麦粒浮在水面上。砍到的苞米也全部泡在水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只有苞米和麦子没有收完,其他的大豆,地瓜等全部都收到谷仓里了。
田埂上有婶子拍着大腿哭喊:“老天爷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粮食都糟蹋了啊!”周围也渐渐有哭声响起。
谁都没想到,两个月都没下雨,竟然在秋收期间下了场这么大的雨。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下地去,等着麦子烂在水里啊!”村长敲着烟袋锅吼的脸红脖子粗。
众人惊醒,连忙下地去抢救麦子。
……
天气连着几日还不放晴,村长蹲在田埂上,看着地里劳作的身影,沉默的抽着旱烟,嘴上早已起了好几个大燎泡。
原来还时不时扯两句闲磕的村民也都沉默不语,加快了收割的动作。
垄沟里的水早已经渗下去了,打落的麦粒也都浮在了土地上面。小孩子也不在地里跑来跑去,全都安静的跟在大人后面,仔细的捡着土里掉落的麦粒,这些麦粒被水泡过,有的已经发芽了。
距离那晚上大雨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下雨了似的,整得村民们每天早出晚归,加班加点的抢收粮食,就怕那天突然下了大雨,把粮食糟蹋了。就连谷仓,每天晚上也有十个人在守着。
前几日被大雨淋湿的粮食到现在都没有晾干,潮乎乎的,有些麦子还发了芽,村民们细细把发芽的麦子挑了出来,放到了一起。
新收的麦子也没地方晾,村长让放在葛家院里,葛家是大地主,有着村里唯一一座青砖大瓦房。
又过了两三日,天气终于放晴,村里人欢呼雀跃,连忙把粮食都摆到打谷场上,摊开晾平,又把这些日子生了芽的麦子挑了出来,与之前的放到一起。
发了芽的麦子数量不少,全都堆在一处,顾英华看着这些麦子叹了口气。这场大雨,让下池子村的粮食损失不少,不过上池子村损失的更多,他们秋收比下池子村还晚了几日,如今还有粮食在地里没收上来。还有地瓜,也在地里了,地瓜不能让水泡,水一泡就容易烂,也不知道上池子村收上来的粮食能不能满足收粮的指标。
不过顾英华现在没工夫担心上池子村,她现在正在扬场呢。
所谓扬场,便是人在有风的时候站在高处,把麦子慢慢往下面倒,风会把麦子里的草叶,灰尘给带走。这就是装粮前的最后一个步骤。
打谷场上不止晾的麦子,还有苞米,苞米唯一比麦子好一点的是不会发芽,但是它会捂,可只要及时晾晒干净,也是没事的。
麦子已经抢收完了,现在只要等粮食晒干,再把地翻一遍,秋收也就结束了。
这次秋收,顾英华瘦了六斤,之前她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全部掉下去了。脸也变得黑了不少,顾英华总感觉她现在晚上一出去,就只能看到两个眼白和一排牙了。
顾英华看着正在院子里溜达的五只鸡,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想着秋收的时候把家里的鸡杀掉两只的,只留三只,也顺便补补身体。顾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就只能早点规避,起码还是吃到了自己嘴里,奈何一场大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只好再等几天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太阳总算把粮食都晒干了,村里组织人去交粮,顾英华也准备跟着交粮的队伍去一次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