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提了,这李秀梅想着李兰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特意让她帮着烧火,顺便还能看着孩子。谁知道那小花不知道怎么就掉进冰窟窿里了,大家伙都在吃饭,谁也没发现,她这当妈的也没发现。”杨婶子越说越气。
“后来还是我家大河去河边打水,看见小花的手死死把在冰窟窿边上,这才拿树枝给她勾上来的。你们是没看见啊,那小花捞上来的时候皮肤都青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说到这,杨婶子有些担心。
“小花还没醒?我刚才听到小孩哭了啊?”顾英华说道。
“那是小草哭的,我估计是看见她姐掉下去吓的。你别说她了,我都有点吓着了。”杨婶子心有余悸的说道,他们这冬天河面冰虽然冻的结实,但也有人凿冰窟窿抓鱼,所以家里的孩子都是被耳提面命不准往这边来,村里人也都会帮着看着,所以很少有孩子掉冰窟窿里,今天确实是给他们吓着了。
“行了,你们赶紧吃饭去吧!我也回家去了”杨婶子看顾英华和姜大嫂空空如也的瓦罐,就知道她们还没吃饭,赶紧说道。
打完饭回去的路上,姜大嫂说道:“其实李兰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她一个女的,一年到头又挣不了多少工分,带孩子吃饱都不容易,哪有功夫管那么多。你说说今天,但凡她家里有人帮她带孩子,那会发生这种事。”
顾英华赞同的点了点头,姜大嫂说的没错,现在姜牧大了,也能帮她带一带姜尚,她都不放心。更别提李兰了,两个小闺女今年才两岁,话都说不清楚,但又能跑能跳的,可不得拴在身边。
“大嫂,话是这么说的,可要我带姜牧他们出去,眼睛都不敢错开的,就怕他出了什么事,这小花掉进去那么长时间,李兰也没说找找她闺女!”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两孩子,摊上这么一个妈,我瞅着都心疼,以后能帮就帮帮吧!”姜大嫂叹了一口气,这有了孩子之后,就看不到别的孩子受苦。
但有时候李兰对她两个闺女也是真不上心,都一岁了也不说取个名字,后来大家就都随着杨婶子叫小花小草。妈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等顾英华到家的时候,姜牧都已经饿的不行了。
“娘,你咋才回来呀?”姜牧站在炕上饿的跳脚。
“你可悠着点,别把炕蹦塌了!”
“隔壁你小花妹子掉冰窟窿里了,娘就回来的晚了一点。”顾英华把瓦罐放到炕桌上。
“小花妹子?谁啊?”姜牧天天都跟那帮男孩子玩,根本不记得李兰家的孩子叫什么。
顾英华无语:“是你李兰婶子家双胞胎里的老大。”
“哦!”姜牧看着桌子上的瓦罐,问道:“娘,晚上吃的啥啊?”???
“酸糊涂!”是用发酵的玉米面熬的面糊涂,跟酸汤子味道差不多。
“那我还要吃大酱!”酸糊涂配大酱最好吃了。
顾英华去下屋舀了勺大酱,又把空间里的排骨萝卜汤拿出来。
她是想明白了,未来的苦日子还长着呢,她不可能守着空间这么一座金山不用。与其偷偷摸摸找借口,还不如告诉姜牧,光明正大的用。
“娘!爹又给我们送东西啦!”姜牧看着桌子上的排骨问道。
“嗯,你爹在下头念着我们呢,吃着口好的也惦记着我们!”顾英华随口回道。
这就是她找的借口,跟姜牧说他爹在下面过得好,就经常送吃的给他们。又嘱咐姜牧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阎王知道了他爹就要受罚了。姜牧也真的不往外面说。
“娘,你晚上能不能跟爹说说,让他不用送东西来了,我们有菜吃的,让他自己也吃点好的!”姜牧认真地说道。
“你这孩子,咋这么窝心呢!”顾英华狠狠揉了揉姜牧的脑袋,“你就吃吧!娘问过了,你爹在下面吃的好着呢。再说了,你爷和你奶也在呢,还能饿着你爹不成?”
听了这话,姜牧放心的吃起排骨。看姜牧吃的香,顾英华也抱起姜尚喂他吃饭。
吃完饭,顾英华想着李小花,就煮了罐浓浓的姜汤打算给李兰送去。
“娘你干啥呀?”姜牧出来尿尿的时候看着顾英华在外屋地忙活,问道。
“娘熬个姜汤,给李小花送去。”
姜牧本来在听说熬姜汤的时候吓了一跳,听到是给李小花的又放松下来,跑回炕上玩了。
顾英华把滚烫的姜汤倒进瓦罐里,想着去给李兰送去。
“李兰姐,在家吗?”顾英华站在院子门口喊了两声,里面也没人答话。
她看了一眼大开的院门,抱着瓦罐进到了院子里。
“李兰姐!我进去了啊!”站在门口,顾英华冲里面喊了两声,见里面没动静,就推门进了屋。
灶台上的锅口黑洞洞的,也没有拿黄泥抹上,下面也没烧柴火,屋子里冷冰冰的,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李兰姐?”顾英华拿着瓦罐进了里屋,就看见小花还穿着落水的那套衣服,也没换,浑身湿漉漉的躺在炕上。小草坐在炕里,用手抓着酸糊涂吃,吃的满身都是。
顾英华刚想进去,就听背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英华!”
顾英华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回头一看,李兰抱着柴火站在她身后,阴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猛喘了口粗气,顾英华道:“李兰姐,我给小花煮了些姜汤,刚在外面叫你,屋里没有人,我又担心小花,就进来了。”
“哦!我去后院抱柴火了!”李兰幽幽地说道。抱着柴火绕到顾英华的身后。
“还有什么事吗?”李兰看着顾英华说道。
顾英华被李兰说的后背发凉,听到李兰这么问,连忙道:“哦,没事了。”
说着把手里的姜汤放下,“这是姜汤,你记得给小花喝,再给她换身衣服。我先回去了。”
看着李兰沉默的点着火,顾英华又说了两句,只好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