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等人是真的信任李宽,一车又一车的财宝送到李宽的府邸上。
李宽粗略一算,自己这一波大概集资了一百万贯。
这个数字,让其他人纷纷迷茫,钱,这么好赚吗?
尤其是冯盎和冯智戴,李严等人以前都是他们的手下,有多少钱他们还是清楚的,怎么现在突然变的这么有钱。
而且,这些人在外面到底劫掠了多少东西啊。
大家并不会觉得这一百万贯就是以李严为首的岭南乱贼的全部家产。
他们就是再怎么相信李宽,大概交出个十几分之一也就到头了吧。
不过,大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对外劫掠的财富,有一部分是上交给国家的。
这个时候大家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之前没有收到消息?
中原世家纷纷皱着眉头查。
这群岭南乱贼轻轻松松拿出百万贯财富,而且每家每户还都是黄金白银铜钱混着来的,那也就代表着他们从把这些财富拿回来,就没有花过。
而黄金白银这些东西,并不好隐藏。
中原世家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涌上一个想法。
冯家和李世民站到了一起,也唯有如此,冯家才不会把消息传出。
他们就不信这群岭南乱贼会因为李宽给他们指了一条路,然后就和李宽站到一起,如果是这样,那冯家对这群岭南乱贼的掌控力得多低?
他们的掌控力要是这么低,那我们岂不是得把冯家开除世家籍贯,让他们当土匪得了。
尤其是博凌崔家,他们和冯家还有一些香火情,赶紧派人问问,你们咋和皇帝占到一起了?
冯盎和冯智戴连忙否认,没有,别瞎说,我们没有和李世民站在同一阵营,我们冯家都被镇压在了岭南,现在岭南主事的都是王珪。
博凌崔家派来问话的人冷笑连连,你们父子觉得我会信这句话吗?
那些岭南乱贼存活下来的多达一百二十多家,他们其中会没有你们的亲信,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们冯家会没往里面参沙子?
博凌崔家对冯家的话是一点都不信,他自己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世家的参沙子能力是吊炸天级别的,50人的考试,他们崔家能让里面的的沙子人数达到48人。
你们冯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世家,也存在了几十年,对面一百二十多个岭南乱贼,你们参沙子的能力再弱,也得有十几个是你们冯家的人吧。
他们在外面赚了巨量财富,会不告诉你们?
再加上你们可是岭南坐地户,你们会没有特殊的渠道。
冯盎和冯智戴表示我们是真冤啊,我们是真没有消息。
我们是参沙子了,可沙子没有回复消息啊,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家参的两个沙子根本没有消息回来。
要知道,我们参的沙子可还是姓冯的。
博凌崔的人看老冯和小冯都一副我们委屈的表情是摇头不已,最后冷笑一声,表示大家以后别联络了,你们冯家自己玩去吧。
中原世家拿着博凌崔送来的消息,也都摇头不已,这冯家,看来是不可靠,已经和李世民站到了一起,这南方的利益争取,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派出去的族人了。
一群世家心中暗自感叹,最后最可靠的,果然还得是自家人。
所谓的世家同盟,根本不靠谱。
冯盎和冯智戴看着突然都断了联系的世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我们家咋突然就被甩出去,没人和我们玩了。
我们家是真不知道消息啊。
冯家表示这都是什么事啊。
冯盎和冯智戴只能咬牙切齿的道:“都赖李宽,肯定是这小子算计的我们。”
冯家父子回忆着自己的苍凉史,一切倒霉事都是从遇见李宽开始。
自从给李宽送过礼后,他们就没有走过运。
李宽自然不知道自己收的这一波投资款影响力这么大,直接把冯家给弄的没朋友了。
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开瓶酒庆祝庆祝,他虽然年龄小,但他可以把酒倒在地上敬给冯家。
不过,李宽看着送来的百万贯投资款,也陷入了深思之中,也许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的。
“该不会是王珪和李世民在隐藏着什么吧。”
“这些钱运送回来的最佳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个时间肯定是一个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
李宽心里逐渐有数。
是在大家集体讨论分封,魏征进春州考察的那段时间。
也唯有这个时间段,是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过,王珪和李世民是怎么摆平冯家参的沙子?”
李宽疑惑的是这个,隐藏信息很简单,问题是冯家参的沙子,为什么没有给冯家传递回消息?
岭南的王珪府邸中,八个中年人正在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珪,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可以看出他们很紧张。
王珪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神态轻松。
“现在我的要求完成,你们是回冯家,还是彻底倒向我们呢?”
八个中年人直接以头碰地,大声道:“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王珪点点头,笑吟吟的道:“陛下也深感你们的痛苦,为此特意申饬了李严等混账,让他们赶紧把你们的家人送回去,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动别人的家人,这不好,而且陛下说了,你们虽然有错,可他大人有大量,你们劫掠的财富不会没收。”
八个中年人听闻此言卸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告辞离开。
王珪目送他们离开,心情非常愉悦。
冯家可真是菜狗子,对手下也就普普通通,自己手下人出去厮杀,连他们的家人都不庇护,真是白痴。
这冯家,就是菜。
冯盎:谁他妈知道你们这么无耻,对家人下手。
王珪送走这八位没几分钟,管家进来,说马车已经准备好。
岭南边境,陈叔达正坐路边的小亭子中饮酒,桌上摆着几盘小菜。
一个人,独自饮酒。
车队和侍卫正在有序的往岭南之外而走。
王珪坐着马车过来,自顾自的坐到陈叔达对面,带来的仆人则拎着一个饭盒,又掏出三叠小菜,一瓶酒,给王珪拿出一个酒盅。
倒满酒,王珪给陈叔达敬了一杯,陈叔达回了一杯,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放下酒杯后,王珪缓缓开口:“做好不回中原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