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言阔又饮了口茶,神情自若道:“不止如此,皇室又添两缕新魂。”
“什么?”宇文逐提着茶壶,刚要给自己倒一杯茶水,闻言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宇文言阔转开目光,望着盈盈荡漾的湖面,淡淡道,“昨夜摄政王府的人带了三具尸身回来,一具是穆琼涯,一具是定湘,还有一具,是豫山王家的夕温。”
“……”
宇文逐缓缓放下了茶壶,微微凝眉,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沉静了片刻,才道,“说实话,定湘姐姐我料到了,当年若不是她以死相逼,再加上阿燎哥哥顾念她怀有身孕,那穆琼涯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定湘姐姐回岁阳后,我还去看过她,那时她便有自绝之意,是阿燎哥哥说,她若敢死,天涯海角,必将穆琼涯碎尸万段,她这才断了自绝的念头。”<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叹了口气,宇文逐又道,“如今,看来是阿燎哥哥对她彻底失望了。”
宇文言阔看着湖面,有些感慨道:“定湘……的确是自戕而亡,倒是夕温,死的很惨,听北江说,王上问了她两句话,见她不答,便亲手摘了她的脑袋。”
宇文逐忽然轻笑一声,“也难怪,他们竟然敢打陛下的主意,那小子可是我阿燎哥哥放在心尖上,如兄如父一手带大的,阿燎哥哥不宰了他们才怪。”
“不过……”话音一转,他看着宇文言阔,“父王,夕温姐姐一死,豫山王伯会不会……”
“不会。”宇文言阔回了两个字,怕他听不懂,又补充一句,“至少现在不会。”
“那日后呢?”宇文逐又问。
“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宇文言阔起身,从陈宫白手中拿过鱼食盒子,缓步走到了阑干前。
“豫山王伯膝下仅此一女,这阿燎哥哥也是,难道便一点也不担心,逼反了他。”宇文逐也起身跟了过来。
“你当他是你?”宇文言阔抓起一些鱼食洒向湖中,看着下方聚过来的锦鲤,淡笑一声,“他只怕还巴不得能有个敢冒头的。”
“位极至尊,权极天下,你觉得他还需要顾忌什么?”
“不要说区区一个亲王之女,便是杀个亲王,谁又能奈他何?”
宇文逐听得有些发寒,眼睛转了转,才又道,“那……豫山王伯怎么说?”
“是夕温自己犯的错,王上没有追究豫山王府,已是开恩,他还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宇文言阔继续喂着鱼,“不要说他,便是太皇太后,也说不出什么。”
“这关太皇太后何事?”宇文逐不解。
“刚刚本王入宫,半路传来王上口谕,太皇太后因孙女过世,伤心过度,无心大摆寿宴,一切从简,百官也无需入宫朝贺了。”宇文言阔站在阑干前,看不出面上有何表情。
“噗!哈哈哈哈……”宇文逐没忍住大笑起来,“北江哥哥近来一直在精心筹备寿宴,这么说,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天有不测风云,谁能看透帝王心思。”宇文言阔不以为意,又向湖中洒了一把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