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嵩不愧是二品大员,纵然是有时候会干一些蠢事,但事涉自己的性命,还是迅速做出了选择。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叶皓自然也就没有了为难他的意思。
淡淡撇了一眼夏嵩,叶皓这才开口说道:“本王让你一切照旧,之后贤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夏嵩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睁大眼睛看向叶皓。
“殿、殿下,下官没有听错吧?”
“没有。”
看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夏嵩,叶皓接着道:“贤王现在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他张口的次数绝对不止这一次。”
“切记一条,没好处的事情不要做。”
听到这里,夏嵩愈发的迟疑起来。
这是在教自己贪污不成?
“殿下,下官知道错了,您这不是要下官的命吗?!”
见自己说了半天,夏嵩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反倒是被吓得不轻,叶皓便有些哭笑不得。
“本王让你做,又没说要害你。”
闻言,夏嵩眨了眨眼,迟疑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本宫要你假借合作之名,搜集贤王谋反的罪证。”
知道了叶皓的打算,夏嵩这才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下官就明白了!”
说着,那夏嵩便磕了一个头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保住一命,夏嵩此时心情也放松下来。
随后稍稍想了想,便看着叶皓开口道:“殿下,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说。”
只见那夏嵩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问道:“殿下,既然贤王有谋反的迹象,把这首阳山划给贤王,是不是有点风险啊?”
淡淡看了一眼夏嵩,叶皓这才开口道:“夏大人,首阳山给了贤王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文书要如何写。”
“贤王不是说了他要的是石头吗?户部给他开一份开采山石的文书便可,铁矿什么都分开就好。”
夏嵩瞬间了然,笑着点头道:“殿下高见!”
听到这声夸赞,叶皓也没有在意,只是摆了摆手,随后接着说道:“贤王给钱这事儿要宣扬出去,而且是要大肆宣传。”
“切记,不能埋没了贤王的一片苦心,知道吗?”
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当夏嵩听了之后,还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下官明白。”
说完,夏嵩便看到叶皓端起茶杯,瞬间心领神会,躬身道:“若无事,下官告退。”
“嗯~”
夏嵩见状,这才躬身退出了大殿。
从大殿当中出来,
一股微风吹过,夏嵩忍不住后背一凉,这次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为官几十年,他头一次感觉到这种强大的压力。
甚至在面对乾帝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大殿,夏嵩陡然间觉得,这大乾的天似乎要变了!
……
入夜,卢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卢璥依旧在挑灯批注奏疏。
如今皇上卧床,无法处理朝政。
看似将大乾的军政要务都交给了太子叶皓来处理,让叶皓行监国之权。
但是却并不是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叶皓,而是拆出来一些东西交由大臣们处置。
然后送入宫中再让乾帝定夺。
虽然说费功夫些,但胜在一个能把控朝政。
在卢璥看来,这显然是乾帝不愿意放权的打算。
对太子,陛下并不放心!
只可惜,心中是这么想的,乾帝的身体却诚实的很。
据自己在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乾帝这几日每日都有吐血。
可见楚王当初给乾帝下的毒并未清理干净。
身为臣子,卢璥自然是要提前做个准备才行。
就比如卢璥此刻看到的这本户部奏疏,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其中内情告诉叶皓。
一旁正在研墨的幕
僚何通见卢璥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得心生疑惑。
“大人?”
一声轻唤将卢璥唤醒过来,何通见状,这才开口询问道:“大人,是不是奏疏有问题?”
看了一眼手中的奏疏,卢璥轻叹一口气。
“是户部的奏疏,夏嵩凑了五十万两。”
何通微微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这是好事儿啊!边镇之难暂解,大人为何一副愁容?”
听到这声询问,卢璥不由得苦笑一声,随即反问道:“你可知道这夏嵩是如何解决的?”
何通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夏嵩是如何解决的。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卢璥这才开口道:“夏嵩从贤王那里拿了五十万两白银,将昔阳首阳山的开采文书给了贤王。”
“什么?!”
此话一出,何通整个人瞬间面露惊容。
“那首阳山的铁矿!?”
卢璥点了点头,目光也随即变得深邃起来。
“不出意外,应当是落入贤王之手了。”
“老夫原本以为聪明如太子殿下,应当会发现一些端倪才对,没成想这夏嵩将奏疏递上去之后,太子殿下居然同意了!”
说着,卢璥眉头紧锁。
“莫不是老夫看错了太子殿下?”
早在前丞相吴风在位的时候,卢璥一直都处
于一个透明的状态,可即便如此,卢璥也从未停止过对叶皓的观察。
先前朝堂几次大事儿,这叶皓可都是应对的游刃有余,才智无双。
甚至于朝中不少作为对立面存在的官员,对于叶皓这位对手也是佩服不已。
按照叶皓的能力,不应该没有发现这昔阳有问题才对。
可偏偏这叶皓还是同意了夏嵩的做法。
“大人,无论您是不是看错了,此事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贤王若是拿到了铁矿,无异于如虎添翼,到时候酿成大错,受罪的还是这大乾的子民啊!”
闻言,卢璥不由得眉头紧锁。
“可没有证据,如何能搬的倒贤王?”
何通神色一滞,旋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面露难色。
没有证据,谈何搬倒贤王?
他们所知道的只是自己看到的,手中并无直接证明自己看到的证据。
贤王在朝堂和民间的声望极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