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她？
沈如霜倒无所谓顾如意的名声是否一直这样坏下去，她只是现在不愿意管顾府的事情而已。
顾松言就要回来了，他是所有顾家人心里的盼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顾家。
而她现在算计了顾府上下，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一旦顾松言回来后，重新获得了皇上的青眼，那整个顾府便很快会恢复过来，她要的，是将顾府一网打尽。
春枝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小姐现在变化了这么多？
出了顾如意的院子后，沈如霜去了顾老夫人那里。
这里倒是静谧，来往下人们都没什么脚步声，只离的近了，才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茹芸啊，幸好你还在这里，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老夫人躺靠在床上，面前是端着汤碗的林茹芸。
林茹芸笑了，“老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怀了成材的孩子，那就是顾家的一份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再喝两口？”
“不喝了。”顾老夫人摆了摆手，一声叹息，“成材哪哪都好，就是命太不好了。”
林茹芸笑着没有应答。
在当娘的眼里，当然是看着孩子哪哪都好
了，可顾成材那人，能称得上一个好字？那天底下还真是没有好人了。
“如意的性子单纯善良，这件事肯定也不是她主动想做的，一定是有人教唆了她！”
说完顾成材，顾老夫人又提起了顾如意。
但顾老夫人显然是忘了顾如意刚刚才跟她吵过架了，反正是没说顾如意的一句不是。
林茹芸叹了声气，她能理解顾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只不过她教出来这几个孩子的品性，还真不好评价，她柔声开口：“老夫人，您先休息会儿吧，顾府有我在呢。”
话音刚落，沈如霜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她，顾老夫人的神情呆愣了下，随即竟突然激动起来。
“沈氏！昨夜顾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都不回来一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顾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说到激动处，顾老夫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林茹芸也没看沈如霜，赶忙拿过丫鬟手上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拍抚着顾老夫人的背。
顾老夫人瞪了沈如霜好几眼，最后才赞赏的看着林茹芸道：“多亏了茹芸，要不然你现在回来见到的就是我这把老骨头的尸体！”
林茹芸只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沈如霜冷笑了声，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娘，若我昨夜回来了，你待如何呢？”
顾老夫人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此副做派，心下闪过了道不太好的预感，刚要开口，被沈如霜打断。
“又要我发动我在京中多年的人脉，帮你女儿求情吗？啧啧啧，可是娘，死的那人可是你大儿子呢，虽然他声名狼藉，但现下遭遇了这种事，要是顾成材知道他就连死后他娘都没让罪魁祸首伏法，那得多伤心？”
“你！沈如霜！”
顾老夫人气的重重拍了下床，可脑子里想着沈如霜的话，她就感觉霎那间好像气血上涌般，蓦地翻了个白眼，又晕过去了。
“老夫人！”李婆子赶忙上前掐人中，但没有任何用，她气愤的看着沈如霜道：“沈氏！你就算不帮忙，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吧！”
“看来你也知道我不该帮忙哦？”沈如霜看着李婆子，唇边扯起了抹笑意，“这么长时间，你好像已经忘了这个府里的真正主人是谁了？”
沈如霜坐在那里，身姿貌美，毕竟是将门出身，身上又带着几分英气和这么多年
来作为主子身居高位的气势，那模样看的李婆子瞬间就软了腿，慌乱之下竟是跪了下来。
“沈、沈……二夫人！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老婆子，是老婆子糊涂了，糊涂了！”
当初顾老夫人带着一家跟着顾松言来京，手底下可是没有任何下人的，李婆子也是沈如霜嫁入顾府之后买的，只是跟在顾老夫人身边时间久了后，李婆子慢慢忘记了到底谁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林茹芸原本不想插手她们婆媳之间的事情，但见此还是有些担忧的对沈如霜道：“顾二夫人，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你看老夫人已经这样了，不然您先帮忙去请个大夫来？”
沈如霜抬眸，看着她幽幽笑道：“林夫人还真是考虑周到。”
说着，沈如霜一挥手，春枝就下去吩咐人了。
林茹芸看着这一幕，心下生出些思索，但暂时按下后柔柔笑道：“我也是为了老夫人好，为了顾府好。”
沈如霜点头，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对了，现在顾成材人已去世，林夫人有什么打算？”
林茹芸赶忙摆手，“顾二夫人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茹芸就好。虽然成材去了，但我肚子
里怀着的毕竟是他的骨肉，所以我想将孩子生下来，等到时候二少爷回来之后再做打算，您看呢？”
沈如霜心下了然，林茹芸这心思确实是在顾松言身上。
不过她一介商户，且还嫁过人，怀了孩子，应当跟素蕊不是一个打算。
她怕是想借着这孩子，攀上顾松言吧？
顾松言官虽不大，可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足够了。
心下想清楚，沈如霜便点了点头道：“自然，不过这事儿老夫人同意了之后，松言也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林茹芸顿时露出了个高兴的笑容，不过她很快又发愁起来，看着顾老夫人道：“只是老夫人现下的身体情况实在不行，若二夫人不嫌弃，我想从我铺子里拿些补品过来，为老夫人将养身体。”
“林姑娘能想到这些着实令人惊讶，不过这个你到时跟老夫人提就好了。哦对，不知林姑娘手下的胭脂水粉铺子，发展的是否还好？”
两人最初会产生交集，就是因为这铺子。
林茹芸顿时慌乱道：“我那铺子发展的还好，但若二夫人觉得……”
“我没什么觉着的，林姑娘能将事业做的如此好，我很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