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圣没有骗她,梧桐殿还真是一个地理位置极好的宫殿,要说哪里不好的话,那就是距离皇后的寝殿太近了点。只是隔着一道曲折蜿蜒的回廊和假山而已。金漫几乎是体验了一把身叫做拎包入住。
梧桐殿里的东西很是齐全,完全可以满足金漫的衣食起居的要求。尽管如此,内务府还是秉承着巴结这位新晋贵人的原则,派了细致体贴的小太监往罗老虎的驿馆去,将她平日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顺便带过来了金漫的好朋友们,丁家兄弟。他们虽然在王府里生活多年,但是却不知道宫中森严的规矩,进了梧桐殿就被安排紧急上课,好好学着规矩。
晚饭以后金漫去后院看望丁家兄弟的时候,这几个平时能上房揭瓦的猴子们竟然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
翌日清晨刚过,吉安公公便带着华亭来了。
这两位一个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另一个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两个人一起来给新开府的金漫郡主请安可是让整个皇宫的人都跟着狠狠的羡慕了一把。
金漫最不擅长早上宴客,揉着惺忪睡眼从内殿里转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和在驿馆时候一样习惯性的左
拐左拐,险些撞在梧桐殿内硕大的廊柱上被洛川拉了一把,吓得一激灵。出了一身冷汗,也算醒了过来。
“看来是奴才来的太早了。”吉安公公笑着说道。
金漫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也笑了下,“这儿也没有外人,公公别这么见外啦,快坐下来聊。”
洛川还有点不放心直到把金漫给拉着坐在椅子上这才去给他们泡茶。
早晨的天气还是有点冷,金漫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貂毛毯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从毯子里钻了出来,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昨天陛下吩咐了,今天赶紧来给郡主送上一些称手的兵器。”吉安公公看她又要昏昏欲睡的样子,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
一听到送了兵器来,金漫还真是不困了。
“在哪儿呀?”金漫从椅子上站起来,摩拳擦掌的眼睛发亮,看起来还真的和刚才昏昏欲睡的模样判若两人。
吉安公公带着她往前院走,轻车熟路的样子让金漫不由自主的跟上他的脚步,并问了一句,“公公对这里很熟悉啊?”
吉安公公脚步微微一顿,随口说道,“奴才在宫中过了一辈子,郡主想去哪里奴才都可以给您带路。”
“华亭,你去把那两样好的,拿来。”吉安公公转头对华亭说道。
华亭不疑有他,立刻躬身,转身去了。
此时四下无人,只有金漫和吉安公公两个,金漫拢了拢袖子,对吉安公公说道,“昨日多谢公公了。”
她说的是吉安昨天挡在她面前,没有让她再往前靠近萧圣半步那件事。
萧圣身边始终有一个影卫队长,这件事虽然金漫不知道,但是在他很近的地方总能感应到一个人身上强烈的气息。
是绝世高手才有的那种寂寥感和肃杀气。
普通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在昨天的祭台之上,金漫明显的感受到了这股气息的存在,如果她再往前半步,那个人肯定便会出手,而他出手的话,金漫绝对没有招架和还手的能力。对方只要一击,她就得丧命于此。
如果没有吉安公公挡在她面前,那个人估计就要出手了吧。
吉安公公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金漫竟然能这么聪明敏锐的捕捉到那个人的存在。
“日后,希望也不希望能还给公公这个天大的人情。”金漫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意,她说的很讨巧。
吉安公公这样身份的人,应该
用不到她的人情,可是如果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一定是天大的难题,而这个难题,金漫愿意帮上他的忙。
“多谢郡主了。”吉安公公又是一愣,他在宫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个人见到他不是惧怕便是谄媚,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说过愿意帮他的忙这种话。
很奇异的,他竟然不觉得金漫说这样的话是瞧不起他,或者是口出狂言,反而觉得有些小小感动。
人总是被需要的,像他这样的强者也需要偶尔的关心和他人的帮助。
“郡主近日好好休息,明天午饭过后,就会有人来接你。”吉安公公下意识的将话说了出来,他本不该提前告诉金漫的。
金漫哦了一声,“是要去练武场了吗?”
吉安公公看着眼前一点就透的金漫,点了点头,悄悄将一只瓷瓶递给了金漫,“这一次去可谓山高路远,狼虫虎豹也未知多少,郡主还需小心。”
金漫打开玉瓶,嗅了嗅,立刻惊异的挑起眉头,“这是什么?”
鼻子里满是清凉的味道,闻上一下便觉得神清目明。
“大还丹三颗。”吉安公公看着金漫惊异的样子,忽然生出了一点想法,如果白薇
夫人还在的话……那就好了。
“多谢公公!”金漫马上就把药瓶揣起来了,一点都没客气的财迷相让吉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话之间,华亭已经带着两把刀走了过来,光是看那精致的刀鞘金漫就眼睛发直,她可算的上是看过好东西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天乾国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刀……刀鞘?
刀身却是出奇的轻盈,金漫拿起一把握在手中的时候就觉得刀鞘中似乎轻如无物。不由更加惊奇,小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这是什么刀啊!轻的像纸片一样?”
“郡主好识货。这把刀的确来头不小。”华亭递过去手中的另一把刀,眼神落在后面朝他们缓步走来的洛川。
洛川手上托着一个茶盘,盘子里有四倍茶,和一只精致的柿子壶。
华亭忽然起了要考验一下洛川的心思,手中的另一把刀本来是要递给金漫的,却陡然一转方向,朝洛川的下三路飞了过去。
眼见一道黑影朝自己直线般射来,洛川完全没有放在眼中,丝毫没有慌乱,单手托着茶盘,另一只手拽住袍子的一角,原地一个漂亮的躲闪,顺脚一勾,反把那把刀,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