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在她自己看来是保持的不错,但是在场的众位都是人精,观其言就知道这人是什么东西变化的。白茶这姑娘现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僵硬做作。像是在忍住极大的愤怒时候,人的脸上会不自觉的做出的表情。
反观金漫倒是看起来非常的淡定,像是大人在看闹脾气的小朋友那样,眼神说不上高兴还是生气,反正就是淡然的仿佛她现在要咬死的人不是她一样。
“有劳长公主挂念,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的伤势可好些了?”没记错的话,她之前在祭台那边将火引到了长公主萧嫣然的身上,那火虽然是被金漫刻意压制过的,但也总归是火啊!细皮嫩肉的长公主再怎么样也是做不到一点伤势没有。
宫里的那些太医估计也只能干瞪眼,烧伤是最难缠的一种外伤。
就算是现代科技和医学也只能通过极端的植皮手段,术后也会留下难看的大片疤痕。萧嫣然的烧伤到底有多严重,金漫不得而知,在出事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长公主。
狐狸眼微微一眯,金漫忽然意识到在宫里,她是聋子也是瞎子。别人的情况她完全不得而知啊。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和魏生锦想想办法,在宫里装上自己人。
“长公主……”白茶没想到金漫竟然还敢当着别人的面提起之前在祭台的事儿,一时头脑发热,想着这是个能替长公主教训金漫的好时机,顺便造
造长公主宽和大度,金漫阴险狠毒的谣言。
当即眼珠一转说道,“亏来仪公主还能记得长公主的伤,长公主当时一时不查,被人烧伤了脸,对女子来说容貌是最重要的,真不知道被毁了容貌的长公主殿下以后可如何是好。”
说着话,竟然泫然欲泣,娇滴滴的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当即就有傻大个儿对白茶露出这姑娘可真善良的表情,对着金漫就差怒目而视了。
四下里也开始有一些人在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
“真想不到来仪公主的传闻都是真的。”
“是啊,竟然真的有女子心狠手辣至此。”
“长公主竟然忍下了这口气,真是不可思议。”
金漫听着这些人一句一句的,脸上甚至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是啊,长公主竟然毁容了,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事。之前宫里不是说长公主只是一点小伤吗?真是没想到啊……亏了你告诉我们实情,不然以后长公主的夫婿可要怎么办呢。”金漫歪着头,说道。
秦婉如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白茶妹妹,白茶的脸色也如同名字一样,一点点的惨白了下去。
她光顾着着替长公主找回场子面子,可却忘了今天这个毁容的消息相当于是她放出去的!以后若是萧嫣然真的因为这句话而找不到合适的夫婿的话,她肯定是死一百次也不够的。
“你……”白茶的段位果然还是没什么长进。金
漫都懒得理她,今天骑了一天马,她都累了。
秦婉如看着白茶不住看过来的求助的眼神,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她都不想管她!可是臆想来之前萧嫣然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儿,秦婉如只好认命的和这个傻子组队。
“长公主殿下自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的,既然太医说了无大碍,我们也不需那么担心,况且,相信日后一定会有青年才俊,因为长公主的内心善良而对她不离不弃的,你说对吧,白茶?”
金漫看着秦婉如一眼,她这番话说的连消带打,看起来顺着白茶的话,但其实是在反驳白茶的观点,顺便给长公主找回一点颜面。让她已经毁容这件事,变成了可能毁容了而已。
白茶慌忙点头,退到一旁不再说话。她看出来了,自己和金漫打对手戏,是不太够资格。
“既然到了演武场参加试炼,各位少爷小姐,公主世子们还请先听听这里的规矩。在我们演武场,也被人叫做试炼场,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里,没有门阀权贵,也没有身份高低尊卑,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区别。”
“只有教官和学员的区别。各位学员要服从教官的话,无条件服从。”这话一出,顿时惹来一些刺头儿的不满。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支使咱们爷们儿!”
金漫站在第二排的后面,正好视线能看到那个站在第一排的倒霉蛋,那个人看着就像个纨绔子弟,再傻的人也不会在人家立规矩的时
候硬钢吧?
这除了能招来一身麻烦,还能咋样?显摆他威武不能屈?
那个倒霉蛋犹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倒霉,还吊着眉毛对段暄横眉立目,满眼挑衅。
“是他?”季如良站在金漫的身后,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楚的传了过来,“这人跟你可是有点渊源。”
金漫一挑眉,“我不认得这么傻缺的人。”
季如良差点笑出声,“他有个堂兄弟,叫周小侯爷。”
金漫和洛川都默默点了点头,难怪这人这欠抽的劲儿看着就那么眼熟,仔细看看那双泡泡眼就像周小侯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模子里抠出来的。
金漫越看越像,说道,“堂兄弟,这别再是亲兄弟吧?长得也太像了。”
季如良看金漫如同看着神仙,从袖子里伸出个大拇指,“你干脆摆个摊子去给人看相算了,正是有一个传闻说这两个是亲兄弟,那位被送走的周小侯爷虽然承袭了爵位,但是……不受宠哟,总归是让你送走了,这位周小侯爷才名正言顺的顶了位置,成了周小侯爷。”
段暄看垃圾一样看着这个细皮嫩肉兔爷儿似的周小侯爷,“周小侯爷想试试?”
试什么?以身试法呗!
周小侯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说道,“试试就试试,小太爷还怕你?”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嘎巴脆的声音从他的胳膊上传出,周小侯爷的一只胳膊如同玩具一般被段暄捏在手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角度,
倒垂着,还在荡来荡去。
一只胳膊就这么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