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之妻?”萧砚没有理解吴思远这句话的含义,问了出来。吴思远将桌子上的算筹摆了摆,指着其中一支最长的签子说道,“您看这支签,卦象中说的很明显,此女子的星宿是围绕在紫薇附近的一颗衍星,有她在侧,有帝王之气的紫薇星才能繁衍出更多的帝王之气,也有开门立宗之说,在百姓中,这种星宿的女子被俗称为‘旺夫’。”
旺夫啊……萧砚没忍住的嘴角抽了抽,默默在心里想象了一下与金漫成婚后的情形,金漫很受萧圣的喜爱,从回到京城以后就一直收到重视,成为京城的风云人物。更是创造了从郡主到公主最短时间的记录。由此可见,萧圣对金漫的偏心是明摆着的。
“先生,如果这个女子的命格是天定凤命,那岂非……”萧砚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吴思远一副深邃的模样,捻着胡须看他,“正是殿下心中所想。”须臾,吴思远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追问了一句,“可是之前在祭天台上的那位凤命之女?”
萧砚点头道,“是她。”
吴思远闻言便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在走来走去,萧砚也不催促知道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吴思远来来回回走了两三趟之后,下定决心一般在萧砚面前站定了脚步,郑重其事的说道,“殿下,这女子您非要得到手不可。”
“怎么说?”
“恕老夫直言,此女的命格太过特殊,加上这样的八字星宿归属,如果有了她的加持,殿下登上大宝之位不敢说百分之百,也八.九不离十了。”吴思远俨然十分激动,他看起来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萧砚身穿龙袍,登上皇位的那一刻。
“殿下,您那些暗卫派遣的好啊。这么一来,那女子一定会对您更加感恩戴德,等到她从试炼场归来时,便该对您马首是瞻了。”吴思远眼睛一眯,看着萧砚还是很不确定的表情,又说了一句,“殿下可是在担心这样的女子,寻常的事物无法让她动心吧?”
“我告诉您一句话。”吴思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越是这种有野
心有本事的女子,越难过的是细节这一关。”
萧砚仔细将这句话体会了一下,还是不解其意。直到安康端着滚热的茶壶进来,放在桌上以后摸了一下两人面前的茶壶,“殿下和先生也真是的,冷茶可不能饮呢。”
安康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给两人手中的冷茶都拿到外面去泼了,回手站在桌案旁边,用热茶先洗了杯子,让杯子也带上了一丝热气之后才徐徐地将两个茶杯倒上了茶。
滚热的茶水倒进杯中,位置停留在五分处。人说浅茶满酒,滚热的茶倒满的话,喝的人也没办法端起杯子。
安康倒好了茶,才留意到这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尤其是主子萧砚,正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双手,安康顿时吓了一跳,尴尬的搓了搓手,自己也看了看,“主子,奴才的手又什么不妥吗?”
萧砚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对安康说道,“没有,你的手很好。你从现在起每做一件事都来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吴思远满意的点点头,呵的笑了出来。
萧砚不好意思的看向他,“先生为何发笑?”
吴思远陷入某种回忆似的,对萧砚的赞美更是快要溢出来,“殿下自少年时便聪慧超乎常人,老夫在京城流连多年,在贵人宅邸之中教导过的少年也不计其数,但如殿下这般聪慧的,少之又少。”
“哦?先生很少夸赞我,今天倒是不吝夸奖了。”萧砚展颜一笑,帅气俊郎的面上再也没有儿时的那种腼腆,“不知先生还记得哪些少年聪颖灵活可堪重用呢?”
吴思远带着对自己家孩子一样的宠溺笑容对着萧砚点了点,“殿下的心思喲,也太缜密了些。”
随即想了想便道,“陆老将军家的几位公子都不错,大公子和三公子我音乐记得更擅长骑射,二公子幼年时候身子不好,不怎么出来见风。”
“还有就是叶如君,那位公子从小便是玉树临风,可惜已经从了太子的侍读,在说起来的话,季如贤老城稳重,激灵上比不得他二弟,但胜在周全。”
“哦,这些您自然是比老夫更加熟悉,人说三岁看老,这几位
少爷小时候性情就是如此,长大后也不会逊色。说起来,倒是有一位女娃,让老夫时至今日都记忆犹新。”
吴思远眯缝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明眸善睐,内心善良到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小女孩。她那双眼睛仿佛从没被任何东西污染过,是至纯的明亮。
“应该是老鸿王爷的孙女,不是那位说话嗓音尖细的,是一个不大爱说话的小女孩。”吴思远想到那个说话声音如同鹦鹉般聒噪的女娃就眉头皱起,“不知道鸿王爷是怎么回事,就算每家要送出去一个孩子到浮沉馆,竟然狠心将那个好的送走了。”
“老夫听说后来留下的是那个恶鬼一样的次女,老夫心里着实是难受了好一阵。”吴思远想起那个女娃对自己笑眯眯的,不叫自己吴先生,非要叫他吴叔叔的样子,就被萌化了。
萧砚听着这段十分耳熟,问道,“先生说的可是金漫?”
“正是,”吴思远心想你可算听出来我说的是谁了,做出一脸遗憾的样子,“老夫听闻她回京已经很久了,可一直没有见过,真是可惜可惜。”
萧砚把这前后的关联都放在一起想了想,说道,“会带来给您看看的,她就是我说过的那位天定凤命的女子啊。”
吴思远十分满意的点头,“若是金漫,老夫倒是对殿下的婚事第一个赞成。”
“那是后话,毕竟还有……太子殿下。”萧砚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去,他想着太子的手中肯定也有金漫的生辰八字,只要找钦天监的人来算算,定然会得出和吴思远一样的结论。
吴思远把冷茶泼掉,“那么殿下的热茶要早些送到才好。”
萧砚跟着一笑